她突然爆发的怒火,延烧到外面的大办公室,大家虽然担心,却也不敢贸然冲进来,只能守在门外随时准备灭火。
「辜律师你……」
「我从没看过像你们这么自私的父母,为了自己,竟连亲骨肉都不要,没有人性,简直比禽兽还不如!」
「你……」
「我说错了吗?当初你们结婚有人拿著枪逼你们吗?还不是自己选择的,现在你们也才结婚不到三年,就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翻天,那当初又为什么要结婚?」
女方开口,「我是被他骗了,根本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结婚前你们不是已经同居了两年?」
「是没错。」
「那么他上厕所没习惯将马桶盖翻起来,是结婚後才养成的习惯吗?」
女方摇头,「不是。」
「他的脚臭是现在才有的吗?」她又问。
「不是。」
「他喜欢抽烟也是现在才学的吗?」
女方又摇头,「不是。」
「既然都不是,为什么你结婚前可以忍受,现在就不可以忍受了?」辜羿玹怒吼。
「我……」
她根本不给女方辩驳的机会,因她已经没那个耐心听她哭诉。「我再问你,她不会煮菜是今天才不会煮的吗?」
男方被她的怒火慑服,怔愣地开口,「她一直都不会煮。」
「她爱买衣服是今天才爱买的吗?」
「结婚前她就爱买了。」
「她有洁癖也是突然的吗?」
「不是。」
她一脸凶神恶煞,「既然全都不是,为什么婚前都可以接受的事情,现在全成了你们离婚的理由?」
「我……」两个年轻夫妻,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辜羿玹坐下来,快速地在离婚协议书上飞快地写了一大堆,然後不客气地丢到他们面前。「你们只要在这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走出这扇门之後,你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要签快签,我还要赶著去杀人!」
年轻的夫妻听到她的话,吓到皮皮挫,没想到他们遇到一个火爆律师。
「怎么还不签?」
「那孩子呢?」
「小孩我会把他丢在路边,会怎么样,都是他的命,谁叫他眼睛不睁大一点,投错胎,有你们这样一对自私的父母!」
年轻夫妻对看一眼,她的话虽然狠,却也将他们给骂醒,两人从对方的眼中仍然看见对彼此浓浓的爱意。
「对不起,我们不离婚。」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自私的父母。」
男方牵著女方的手站起来,朝她深深地一鞠躬。「辜律师你虽然很凶,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辜羿玹拿著包包也站起身。「你有开车来吗?」
「有。」
「好,你先送我去一个地方。」
「你要去哪里?」
「去杀人。」她怒火狂烧地率先冲出去,所经之处全成了一片焦黑,足以可见她的火烧得有多炽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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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高估你了。」季斯远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和她的气急败坏形成强烈对比。
「你根本是个鬼,专门耍阴的。」辜羿玹好想将他脸上的笑容给撕碎。
「我就把这句话当成是赞美。」
秘书端了咖啡进来办公室後,季斯远又交代她,「把中午的约会取消,还有所有电话暂时都不要接进来。」
「是的。」秘书很快地又退出去。
「坐吧,我们来谈谈关於结婚的细节。」他走至一旁的沙发坐下。「你有什么条件说说看。」
辜羿玹压抑怒气地坐下来,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脑海里快速思索著,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後,很快地在脑袋里列出一大堆条件。
结婚?哼!起身走到他的办公桌旁,她找出一张空白纸,又随便拿了一支笔。受一次教训就得学一次乖,对付这种小人,她也不必当君子。
「第一,你得给我一亿元当聘金。」她一边说,只要他答应,她马上写在白纸上,白纸黑字,就算他想耍赖也不行。
「没问题。」她签下的那张契约书不就刚好是一亿。
「第二,你必须先填妥离婚协议书,生效日期暂定为一年。」
「OK。」
「第三,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你不能碰我。」
「我可以答应我不会勉强你,如果是你情我愿的话……」
「你大可不必担心,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
「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第四,我要有一间自己的房间。」
「这一点我没办法答应,婚後我们仍得和我爸妈住在一起,一结婚就分房睡,那又该如何解释?」
「那你去买张沙发床,晚上你就睡在那。」这一点她退让。「第五……」
辜羿玹林林总总列了十二条结婚条件,除了分房睡那一条之外,其余的季斯远皆无异议全部同意。
「好了,现在换你说出你的条件。」
「我没有条件。」
「为了公平原则,你确定你没有条件?」见他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她又说道:「既然你没有条件,那我就再加一条但书。」
「但书?」
「我不希望我们两人因为有一方有克夫克妻命,而害了对方英年早逝,所以得拿两个人的八字去给算命师合算一下,倘若真的不合,就另请高人吧!」
「我不迷信这个。」
「你不迷信我迷信呀。」
季斯远看著她那诡谲的神情,对於她心中所盘算的,又何尝不了解呢?她只是在做最後的垂死挣扎。
「OK,你什么时候要?」
「你现在就可以给我,等一下我就先拿去给人合算一下。」
「那就一起去吧!」他站起来,拿起挂在一旁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你若是很忙,你把八字写给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这可是有关於我的生命和婚姻,还有什么事比这个还重要。」
「可是……」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这个人怎么如此奸诈狡猾?难道说,她注定被他吃得死死的吗?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绝不能如此地任由他玩弄於股掌之间。
一个小时後,他们两人从算命师那里走了出来,一个是笑颜逐开,一个则是如丧考妣,让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路人,皆露出好奇的表情看他们一眼。
「他一定是个两光、蹩脚的算命师,根本是乱算,为了骗钱而已!」辜羿玹仍是不愿相信算命师说的鬼话。
他今年运势,妙逢紫微、天喜,吉星拱照。天赐喜气洋洋、家纳千祥,迎亲喜庆叠来,而有添子之喜。
更狗屁倒灶之说,说什么两人是天作良缘,必定家声克振,富豪门墙、秉心淑焉、家势盛大,还会安稳吉庆、美德终世。
说得白话一点,就是他们两人的八字配到不行,会白头偕老一辈子。
她真有这么倒楣吗?
难怪有人说,算命嘴胡溜溜,根本不能相信。
早知道就不要提议去合八字这种荒谬的事,明明已经陷入一团泥沼之中,硬是要挣扎地往上爬,结果挣扎只会陷得愈深。
「没想到我们两人的八字会这么合!」季斯远故意说。
「你不是说你不相信算命,这根本不算数。」这样说会不会太过牵强了?
「既然算了,听听也不错呀!」
辜羿玹忍不住地白了他一眼。她真的甩不掉他吗?她真的要嫁给这个狂傲自大的奶油男吗?
「你要是觉得算得不够,我可以再陪你去给人家看星座?或者现在不是很流行塔罗牌吗?你想去算那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