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萝摇头,这种事情原本她就必须懂,在成为他的妻子之前。是她太迟钝,需要他人提醒才明白感情的维持,不是单方面一厢情愿的守候即成,有时一些亲密动作或许真是感情的催化剂。
楚倩倩的讪笑,教她茅塞顿开。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说着夫妻两字,不知怎地,她好心虚。他们真的算是夫妻吗?
“但也有可能随时不是。”豫让敛下神情,泼她一身冷水,存心浇熄热度不减的期待。
“至少,目前还是。”他依然不改冷漠,她只能强迫自己乐观。
面对她的执迷不悔,豫让无力再说什么;对于爱情,她的毅力与耐力惊人,不是外人所能想像。
莳萝试着朝他的方向跨出第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然后写满笃定神采的眸子睇着他,“我想生你的小孩……可以吗?”依然用了询问的语气,掺杂了委曲求全的希冀。
她是笃定不改决心,但却掌握不了他的态度,多希望他能成全自己渺小的心愿……
“我不会让你乱来!”一个接着一个的惊震,教豫让无法再忽视她的异样。
“为什么说乱来?”莳萝不禁扬高了声调,“我是你的妻子,我有资格拥有你的孩子!”她好激动、好想生气,他总是再三阻挠她所有的想法,让她只能原地踏步,眼睁睁看着幸福渐行渐远……
“医生说你现阶段适合怀孕?”他问得讽刺,要任性的她想想自己的身体不若常人,做事不能率性而为。
“他……没说。”他不过开口提出第一个疑问罢了,莳萝发现自己已有些招架不住。
“你也确认过和我做爱,身体负荷得了?”豫让一再提出直捣核心的顾忌,点明她天真近乎昏昧的想法。
莳萝一迳摇头,深层的沮丧霍地将心紧紧包裹,难过得无法呼吸。
作决定的当下并未考虑那么多,然他一再提醒她的身体状况,令她饱受打击。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原来肇因全是她的健康不佳……
“很多事情不若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略侧过了身子,没人瞧见他的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失落。
“可是也没那么复杂吧?”她忍不住辩驳,“我相信自己可以的!”
有种强烈的预感,倘若放任这次机会自身边溜走,她将永远与幸福无缘。
“如果我不舒服,你就停止……这样可以吗?”莳萝挖空心思不停想着解决办法,惶急神色说明了眼泪已在酝酿。“不生小Baby,我吃避孕药或你戴……保险套……我们做爱,好不好?”
“你就那么想做爱?”豫让很难体谅她迫切的心情,出口的语调挟带难听的讥笑,气煞她人云亦云的个性。
当他顾虑她的身体、她的感受,努力压抑自己的欲望,她却坐视他的体贴不理,一再撩拨男性微薄的克制力!
她若感到不舒服,他就停止……多么天真的说辞!
说她思想简单,她不承认;男人岂是如此容易沟通的动物,尤其兽性发作时刻,没有得到适当的发泄,怎肯轻易撤兵?
莳萝望着他,眸心燃起一道火焰,好认真的说:“是的,我好想!”
抛去羞耻心,她让自己流露渴望的表情,证明心中的想望。
她是真的渴望,也许不尽然渴望与他做爱,但她真实渴望能够与他再贴近一些……
豫让当下无言以对,她的直接大胆出人意表,令他惊诧得丧失思考能力好半晌。
“我真的好想……你愿意和我做爱吗?”莳萝哀求着他成全,“我们做爱,好不好?”
该是在她换上母亲为她新婚之夜而送上的性感睡衣那刻,她即有了蜕变的心理准备;既想维持长久的婚姻关系,首要条件,他俩不该形同陌路,也许肉体关系是缩短距离的最佳方式。
豫让炽烈的眸光紧紧胶着在那柔美的身躯,丝薄的布料遮掩不了太多她的秘密,胸前鼓起的软丘令他口干舌燥。
男人果然是感官动物,面对无邪纯美的她,他的脑海浮现所有最湿秽的画面……也许他的体内真的汹涌着摧残完美的嗜好。
自嘲地勾起唇办,他是活该遭父母遗弃,像他这般自私又无情的男人,倘若还有良好的出身,老天真的不长眼睛。
明明不要感情牵扯,尽力避免日后牵绊,但他却想接受她的示好,冲动地想将她压在身下……
怔望着比自己高大好多的他,莳萝的神情好迷惘,那饱含欲望的眼神强劲的啃蚀她的胸口,让她的心脏急遽跳动。
眨眨眼睛,眸心泛着湿润,她情不自禁地期待着未知的一切。
“回去房间。”豫让听见自己过度低沉的嗓音,不自觉间,情欲在她眼睫动的瞬间扩张再扩张,直至无法忽视。
这一刻,他不想再理会心里那些纠葛与矛盾,甚至是只对她一人而存在的顾忌。
“我不……”拒绝的话语消逸在嘴边,莳萝惊讶地看见他移动的方向不是他习惯休息的客房,而是他们的新房!
喜悦与紧张同时跃上心头,双脚似有自我意识般,跟随在他的身后。
豫让站在床尾盯着她,他们的新房漫散着她的味道——属于少女稚嫩的青春气味触动他的心弦,玲珑有致的惑人娇躯对一个男人则是种强大的挑战。
他血液中那股控制不了的冲动,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在她仓皇的注目之下,他靠了过来,热度炙人的眸子锁住她的呼吸,她想起了结婚前的那次亲吻经验。
视若无睹她的惶然,豫让不由分说地勾起她的下颚,唇办贴复上来。
莳萝悄悄闭起双眼,在最短暂的时间内给了自己心理建设,既然一心想成为他的女人,不该害怕或是排斥这些迟早要发生的亲密行为。
她试着放松因为紧张而紧闭的唇办,微一开启,他便迫不及待地长驱而人。
他的舌在她口腔狂肆搅弄,然后与她的丁香小舌相互纠缠……
双手无助地揪着他的衬衫,莳萝只能任由狂放恣意的他予取予求。
“站好!还没结束。”轻咬她的下唇,豫让说道。
他伸手挡住她的后颈,不让她因身子瘫软而稍离,更进一步地掠取她的柔美,另一只手则不规矩地爬上她的雪胸。
莳萝的呼吸紊乱,时缓时急,当他的大掌贴复她的胸脯,她的脑袋霎时呈现一片空茫。
又是一个毫无预警的动作——他用力将她的睡衣给扯开,顿时,薄丝撕裂的声响,在她心上敲下一个大洞,埋人了她的忐忑。
他好粗暴,然而这般陌生的他,竟给了她莫名快感……这样的感觉,自己都羞于承认。
豫让半推半抱地将她移至床铺,躺在大床的她,身上的睡衣已不成形,这样性感的画面足教男人丰富的想像力奔驰。
吸了口气,调匀自己已经乱了的呼息,就在眨眼的下一瞬,他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剥除了她身上的衣物,美丽的胴体完全展现眼前,尤其是胸罩聚拢成形的乳沟线条,美得引人遐思……好不容易平缓的心跳再度自乱阵脚。
莳萝瞪大眼睛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自行臆测他的下一个动作……她紧张得说不出话,心脏仿佛持续痉挛了好几秒钟。
偌大的房内,除了男人浊重的呼吸与女人短促的喘息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豫让眯起双瞳,瞅着她的雪肤,生平首次尝到心跳无法自行掌控的感觉,白皙的肌肤上泛着绯色,焚热了他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