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泪水沿着都答蛮的粉颊滑落在顼珩紧扣住她下颚的手上,满是她的心碎堆砌而成,他却狠心地对她的泪水视而不见。“看来你应该是全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再装什么君子。”他将她锁在他与床柱之间,狂炽的眼神焚烧着不知所措的她。“当初我阿玛就是死于你们这些蒙古贼人之手,我没杀了你,你该感到万革了。”
“那把小刀分明就是我的,你怎么胡乱说是你爹的?”那把刀是她父亲最喜欢的一把小刀,怎么可能会和他阿玛的死会有任何的关连?“更何况你阿玛是谁,我根本就不知道。”
是的,经过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明察暗访,她现在只是有嫌疑而已,况且事隔多年,他也找不出强而有力的证据证明她和他阿玛的死有关,一切也只能等他额娘每月的十五自寺里回来才可能再查到进一步的消息。
就在那一瞬间,他差点就因为她楚楚可怜的俏脸给软化。可是也许这只是她的一派胡言,推托之词罢了。
蒙古人生性狡诈,他不可以因为她一脸真挚无辜的模样而失去了原本冷静的判断力。
“既然你是这么的痛恨我,何不干脆一刀把我给杀了,这样我痛快,也够让你泄恨。”
“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喜欢折磨人的快感。”
顼珩一把撕开都答蛮的衣服,露出光滑纤细的双肩。
“不要啊,住手!”都答蛮羞愤地喊出口,她糟蹋她的爱,又这样羞辱她。“你既然对我无爱,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她无法忍受他的虚情假意只为了她的身子。
“苦苦相逼?”顼珩嗤哼了声,英挺的剑眉一挑,冰冷无波的双眼满是讥讽。“我就算不逼你,你待会儿在我身下还不是能够叫得死去活来?不信的话咱们现在就来试试看!!”他忽而狂放一笑,像是在取笑她。
“你……你简直是有病!”都答蛮无法相信外表秀雅的他竟也会说出这种淫秽不堪的话。
“这个词倒是挺适合我的。”顼珩突地扯下都答蛮胸前的红肚兜,她胸前一凉,胸脯瞬间弹蹦出来,在顼珩冷酷的深瞳中绽放、抖晃着。“更何况你虽然嘴里说得这么义正辞严,你在床上的表现可不输那妓院里的姑娘。”
“走开!”都答蛮死命地推阻着他钢硬如铁的胸膛,却怎么也推不动。“你这个伪君子!”
“何必这么欲迎还拒呢,又不是第一次了,这和之前热情的你不一样,之前你可是不忍我离开你的身子,紧紧地抓着我,求我再给你更多……”顼珩的嘴角扯出一抹危险的诡笑。
“不要说了:”
都答蛮捣住耳朵,打断他淫秽的话,不想让他伤害她的言语再侵入她耳里,那会戳痛她已是满目疮痍的一颗心。
“况且你不也是爱上我了?”低醇的嗓音充满着无限的诱惑,语气中满是戏谵。
“之前是我自己太笨了,才会去相信你给的爱情。”她心痛地控诉。
“被你知道了也无妨,扮君子扮得累死我了。”
“你……”都答蛮惊呼了一声,倒抽一口气。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天哪,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究竟是爱上什么样的人。如磐石般坚定不渝的爱情,她视为神圣的爱情,他竟如此不在乎、如此的鄙夷。
他的一字一句,犹如利刃般直刺入她伤重的心,残酷且深切。
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决堤,就在他阴冷的深瞳下,她所筑起的心防已彻底的瓦解。
“你以为你装得一副可怜样我就会放了你吗?做梦!”她满是凄楚的小脸上布满了委屈的泪,竟莫名地牵扯他的心弦,在他平静的心湖上泛起一阵涟漪。
顼珩不愿去理会这种奇怪的感觉,他刻意忽视她带给他的莫名震撼。
“原来……我爱上的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喃喃地说着,轻飘而涉远。
她有了透彻的领悟,她真是错爱了人、错爱了人啊!
原来这种领悟竟是心碎。
外头艳阳高照,却再也照不进都答蛮晦涩心碎的心房。
第七章
都答蛮悠悠转醒,忍着撕裂般的疼痛下床,离开满是激情的床铺,留下一旁正呼呼大睡的顼珩。
她一双悲凄的清瞳凝着他,久久不能言语。
此刻熟睡中的他看起来是如此俊美,就连在睡梦中,他看起来也是如此的卓尔不凡。
他性感的薄唇微攒,轻吐着独特的气息。
呼吸着顼珩阳刚沉稳的气息,都答蛮几乎把持不住自己想要亲吻他的冲动,再一次感受他的温度。
就在她俯身接近时,突然听见了来自心底的声音,激烈地在心中向她呐喊——
不行,都答蛮,你忘了他是怎么伤害你的吗?他根本不屑你的爱情。
他不希罕、他根本不希罕:
她只把你当成发泄的工具罢了,他甚至误会你是杀他阿玛的凶手,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你呢?
你不要再继续痴迷下去了。
都答蛮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隐忍住爱慕他的心,穿好了衣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和满是伤痕的心回到自己的寝居。
她轻轻合上了门,无声无息地离开严华楼。
???
“塔木拔,你怎么来了?”
都答蛮一回到自己的寝居,就看见塔木拔正坐在房里。她开心的对他笑了笑,将自己所受的委屈全往肚子里吞。
“我来找你。”
塔木拔一眼就察觉到都答蛮脸上欲盖弥彰的泪痕,目光如炬的盯着她,“你怎么了,为什么眼睛这么红?”
“我……我没有啊。”
都答蛮一时语塞,不知所措的绞着衣摆,不知该如何接话。黑溜溜的眼珠子心虚得闪烁着。
“还说没有!眼睛都已经肿得和核桃一样大了,还想瞒我。”塔木拔心疼的看着她。
都答蛮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是有心事就全写在脸上的人,怎么可能骗得了他。
“我……”都答蛮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接话,不知道要不要向塔木拔说明这一切。
“我知道了,一定是顼珩那臭小子把你弄成这样子的吧,我这就去找他算帐,好替你出这一口气。”塔木拔顿时满腔怒火,怒气冲冲地卷起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模样。
打从他第一眼见到顼珩就不喜欢他,那家伙会把都答蛮留在身边根本就是别有居心。
“不要啊!”都答蛮紧张的拉住要往门外冲的塔木拔。她知道塔木拔是看不惯人家欺负她,他从小就很保护她,可是如今他们是寄人篱下,徒增事端对他们并没有好处。
“为什么阻止我?让我去痛揍他一顿不好吗?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看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让你哭成这样?”塔木拔粗声喝着。他不忍心都答蛮受到一丝委屈。
“人家是贝勒爷,你惹不起的啊。”
都答蛮只得死命地拉住他,怕她一没拉好他,他就会随时冲了出去。
“塔木拔,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你这样莽撞,在你还没揍他之前,你就会被府里的侍卫给捉起来了。”
“你爱上他了是不是?否则你干嘛为他求饶?”塔木拔一语道破都答蛮的心意。
“我……”都答蛮不知该如何回答。
虽然她已极力隐瞒,还是被塔木拔发现了。
果然如此,她的仓皇透露她的心事。
“所以你舍不得,对不对?”他急急地追问着,目光中有着怒火,有着惋惜,有着满腔妒火。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