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想那家伙的事了!
她放弃一桌子的美酒、美食,决定去洗个香喷喷的泡泡浴,然后安安稳稳的躺在柔软到不行的大床上,好好盘算这十天之期结束后,她是不是该要修正一下狩猎的目标和方向——看来有钱人的钱,真的比较好A!
至于任宇裘那个可怜又可恨的笑面虎——各人造业各人担,自生自灭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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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着轻快的小曲,金蔓霓专心让温和的沐浴泡泡亲吻她每一寸肌肤,尽情享受过去二十四年来不曾有过的高级享受,但一阵刺耳的门铃声破坏了她享受的兴致。
“又是哪个热心过头的服务人员,竟敢坏了本小姐的兴致?”她没好气的咕哝。
心不甘情不愿的自大浴缸起身,穿上饭店准备的浴袍,慢吞吞的在第三下门铃声响起时,顶着一张臭脸将房门半开,一字字用力的对着门外来人说:
“我、不、需、要、任、何、服、务……啊?是你!”她错愕的看着站在门外的来人。
门外站着的不是她以为的服务人员,而是任氏笑容的开山始祖任宇裘。
“是我。”他点头浅笑,跟着幽自己一默的叹口气:“还好我并不打算提供你任何服务,否则可能会被你扫地出门吧?”
她尴尬的笑了两声,“不敢不敢!只是不知道任大总裁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记得刚才瞄到古典挂钟上的指针,已经逼近午夜十一点了呢!
“对不起,我知道很晚了,但会议到刚刚才结束,所以……”他看了看她半开着的房门一眼,“我可以进去吗?”
“喔……当然,你是这里的老大,请进!”她将门全开的让他进入。
关上房门后,回身见到他正睇视着她的一身浴袍。
“不好意思,我刚洗完澡,没时间穿得整整齐齐来迎接老板大人你。”虽说他有权在任何时间来找她说话,但总不至于要她二十四小时盛装以待吧?
任宇裘对她的嘲讽没回应,只是很快的旋身走向起居室,看了看仍残留大半的一桌餐饮。
“东西不好吃?”他问。
“不是,太多了,我吃不完。”她跟着走过去,拎着毛巾坐在沙发上擦拭湿淋的头发。
他偏头看了她一眼,“你应该多吃一点东西。”太瘦了,他认为。
“呵,你如果看过我平常时的食量,包准你说不出这句话来。”她老爸形容她的胃直通宇宙黑洞呢!
“哦?”他斜睨着看不出她大食量的满桌菜肴。
“嘿……看来本小姐的八字不够重,无福消受这种精致美食。”还是阳春面、蚵仔煎、臭豆腐之类的台湾小吃,比较适合借道她的胃通往宇宙黑洞。
他撇撇嘴,又转望向开敞的卧室门内。
“没去买东西?”里头没有任何大肆采购之后的痕迹。
她翻了翻眼,“你想要我的命啊?”
“要你的命?买东西?”他笑着摇头,“又不是花你的钱,有必要看得那么严重?”
“虽然不是花我的钱,但也还是钱啊!”她瞪他一眼。
他扬着浅浅的笑意,沉默的盯了她许久,最后轻叹着说道:“你啊,真的很爱钱。”
“那又怎样?”不爱钱,能号称超级A金女吗?
“和一般人不同,你是真的‘爱’钱。”他笑。
这两种说法有什么不同?耍白痴啊?她又翻了翻眼。
“一般人爱钱,只是爱金钱带来的附加价值,只有你是真的珍惜金钱这种东西。不只尽心尽力的收集它,更小心翼翼的使用它,即使不属于你的金钱,你依然对它有相同的尊重程度,所以你……真的很不一样。”
她眨了眨眼,惊讶于他的这一席话。
是他有透视大脑的能力,还是她的脑袋真的是透明的?从来没。人能清楚了解她对金钱的看法和心态,就算是她的抢钱老爸也不懂。
而他,一个相识不超过五小时的男人,竟然会如此懂得金钱在她心中的真正意义?
呵呵……除了干笑,她已经不知要做何回应了。
“你这么爱惜金钱的人,如此努力的A钱、赚钱,应该不是只将它放在银行里累积数字就算了,而是有着对它最尊重的运用方式吧?”
她的心一跳!他……他他……怎么会知道?!
“我有说错吗?”他静静的凝望着她,眼神很……温柔。
匆忙避开他的视线,她不明白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是来自于他对她的过于了解,还是他那抹太过温柔的眼神。
“别把我当青蛙解剖!”她的声音也突然干涩到微微沙哑,这是怎么了?
“我以为我有权解剖你的想法。”
没——错!他有这个权利,他花了一百万,不是吗?原本心头的莫名躁动,随着他这一句话而立刻被懊恼的微愠所取代。
早知道他有将人看入骨髓里的本事,就不该答应将个人隐私卖给他了,真是亏本到不行!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问吧!”她没好脸色的说。
他凝睨着她,又一阵沉默不语,这次的安静无声最起码超过一分钟。
未了,他坐在她对座的沙发上,低下头揉揉眉心,恹恹的说:
“今晚我不希望再有剑拔弩张的对话,如果你现在不想聊,那就改天再说吧。”虽然他的嘴角仍浅浅的弯曲着,但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
想必他刚刚才开完的会议,就是个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他累坏了吧?
她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细望着他脸上淡淡的倦容,禁不住一抹不忍的脱口问:
“你……每天所要面对的事情,应该让你觉得很累吧?”
他怔了怔,讶然的瞟她一眼,跟着不自然的扯着嘴角,“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宾果!她说中了……
但他肯定不喜欢被人解剖的感觉,而她,也没打算剖开他来好好研究一番,所以……唉,她同情心又泛滥了!
算了,就当一次烂好人,免费帮他舒缓一下心情吧。
“别紧张,我没那么坏心,不会把你当青蛙解剖的。”她温和的浅浅一笑,伸手取下他脸上的眼镜。
“别……”他来不及阻止,脸上的眼镜已到了她手中。
“你需要休息。戴了一整天的眼镜,眼睛会酸,人也会更累。”
“没戴眼镜会不习惯,把它还给我。”他伸手要取回,但她玩心忽起的高举着它,让他伸手构不着。
“让我看看你近视有多深,需要成天顶着这眼镜……”她仰头检视这眼镜镜片……
“没度数?!”她有些诧异的望着他。
他扯扯嘴角,垂下眼,显然真的很不习惯没戴眼镜面对人。
她眨眨眼,确定除掉眼镜后,从他更显潇洒的脸上,看到一丝丝一闪即逝的脆弱。
呵,眼镜就是他的面具啊!
原来他是借着一副眼镜,压抑所有喜怒哀乐,只在夜深人静、独处时分才肯卸下他防备的面具,也将脆弱的一面,留给自己去孤单的吞噬?
“眼镜还我。”他闷闷的说,笑不出来了。
“不!”她将眼镜抛到对座的沙发上,回头强硬的瞪着他说:“你该学会让自己放轻松。”
“你……”很意外,没人敢这么对他。
“闭上眼睛!”她命令他。
“你想做什么?”他凝起双眉。
她眨眼甜笑,“怎么?怕我吃了你呀?”
他凝脸盯着她,当然不认为她有吃了他的意图,只是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
“我不会害你的,只是想让你放松一下心情。”她很霸道的将他眼皮往下抹,再度命令:“把眼睛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