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他爷爷要他不上班,留在家里做什么?
爷爷竟然听信月的话,以为他真的被某个爱他爱不到、被他抛弃的女人——下蛊。
抱著宁可信其有的心态,他呆坐在宗祠外的院子里,让法师为他作法驱邪将近三个钟头。
他没有告诉爷爷或者其他人,为什么他今天早上作梦喊救命,他宁可让大家认为他真的是被某女人降蛊了,也不要说出他从国小六年级到现在心中一直残存的阴影,而且那个阴影还是个女人!
他神村拔向来只有折磨女人的份,没有女人折磨他的道理。
他很认真配合法师,法师敦他念什么,他一定诚心诚意的念上十遍以上,只要从此不要再让他见到湛天蓝那个克星,要他念什么都行。
当法师作完法後,他迫不及待的想试一试法师的功力如何,开了车,一路狂奔到天龙饭店。
「总经理,你没事吧?我听说你人不太舒服。」
神村拔前脚才踏进饭店,吴经理就跟在他後边关心的询问。
「我?人不太舒服!?」神村拔眯起了眼,盯著她看。这女人该不会在他的拔园里布眼线吧?
「听说还请了医生去。」
还好她说的是医生不是法师,要不,他做鬼也要把那个眼线挖出来。
「没事,不是我不舒服。你放心,只要你们一直在饭店工作,我就会为你们这些可爱的小女人保重的。」
趁著吴经理自顾自地在心花朵朵开之际,他急忙搭了电梯上楼去。
唉,要搞定一群女员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电梯门再度开启之际,农哥正巧在门边等著他。
「总经理,新的庭园设计师说想和你当面谈谈一些有关造景设计上的事,还有……费用。」
用手耙著短发,神村拔愣瞪著他。「农哥,这种事,需要我来拿定吗?」
一走出电梯,看到农哥等候在旁边,他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事要禀告咧,拿这种比肉毒杆菌还小的事来烦他,是伯他日于过的太闲吗?
农哥为难的低下头去。「总经理,她评估了之後,开出的费用将近一千万,这……我不敢拿主意。」
「一千万?他打算用一整片的黄金来造景吗?换了换了,另外请人来。」
「可是,她是营建业界最出名的庭园设计师。」
「我要的不是出名的庭园设计师,我要的是有风格的庭园设计师……」神村拔再三强调著。
他真的不知道农哥在正事以外的处理能力,居然比幼稚园的小朋友还不如……他相信,如果他今天丢—个庭园的主题给幼幼班的小朋友,他们一定会画一张有毛毛虫、有花、有恐龙在花园里喝花蜜的创意图画给他看,而农哥,他可能连毛毛虫的大便都画不出来。
他也知道农哥在审美观卜有某种程度上的障碍,但如果连这种小事都要他来管,那他哪有时问去约会。
偏偏他爷爷又不准他另外再请一个会帮他处理私事的助理。
在他恨农哥不成器、恨农哥这块大铁不成钢的同时,一个来自地狱的天使声音,陡地在他身後响起——
「不知道我湛天蓝在你眼中,算不算是是有风格的人?」
倏地回过头,他竟然又看到了他生命中的煞星!
顿时,他那张帅到一斤可以卖到上千万好价钱的脸皮,又开始隐隐抽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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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哥,记得向我爷爷报告一件事,告诉他,那个法师一点都不灵。」
沉重的和农哥说完後,神村拔提著沉重的脚步,和他生命中的煞星一起关进他的办公室内。
两人眼对眼、鼻对鼻,相对了将近三分钟之久,神村拔退了一步,挑眉问道:「你是我的特助请的庭园设计师?」
「没错,就是我!」
「谢谢,再联络。」他开了门,脸上挂著的是送客的表情。
「如果你现在请我走,你一定会後悔的。」甩了一下长马尾,湛天蓝自信满满的道:「我有把握把你饭店的庭园,装点的让所有客人都赞不绝口,流连忘返。」
「流连忘返!?那真是罪过。」他一迳地摇头。「我可不希望饭店的客人误以为我们下了药,让他们一整年都待在饭店里不想回家。」
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湛天蓝一点离开的打算都没有。
「你嫌我开的费用太高?」她撇唇一笑。「我可是念在我们国小六年级曾经做过半学期的同学份上,已经先帮你打了八折了。」
「感谢你的慷慨,但是我想,我用不到你那八折的优惠价。」他杵在门边,执意要送她走。
她是他生命中第一个煞星,也是至今唯一一个,如果可以,他到下辈子都不想见到她。
他後侮了,上个月他生日时许的愿望,不知道还可不可以修改,他要把当时让更多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的这个愿望,改为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湛天蓝。
「神村拔,你是不是真的很怕我?」
「你说什么?可以请你再说一递吗?」他两手环胸,愣瞪著她看。
他怕她!?
有吗?有这回事吗?
「如果你不是怕我,为什么在六年级下学期,你就不见人影了?」湛天蓝站起身来,学他两手环胸的姿势,挑衅的问他。
「呵呵……」从胸腔挤出两道冷气,他站上前一步。「我不是因为怕你而转学的,我是因为……我爷爷希望我能念更好的学校,是因为这样我才转学的,不是因为某只母老虎……」
站在他面前的某只母老虎,发射出两道冷光,他识相的噤了声。
「你骗人!你後来转学的学校,根本比不上月亮国小。」
「你怎么知道我转到哪个学校去了?」神村拔瞪大了眼,心一惊,随後暗自庆幸她没跟著他转学去,
「我……我……」眼眸里闪过一丝心虚,她漫不经心地回应:「我们班的同学都知道你转到哪个学校去。」
「是这样啊!这也是人之常情啦,想必班上很多女同学,知道我转学後,一定偷偷哭泣吧!」
不是他神村拔爱吹牛,这是很多所学校的校长告诉他爷爷时,管家谋叔听到後告诉他的。
听到他这么说,原本气焰高张的湛天蓝,立即转过身去背对著他。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会那么无聊!」
她低著头,眼神闪烁,心里涌上一丝惊慌。
他怎么会知道她为了他「不告而别」转学一事,曾经偷偷躲在棉被里连续哭了好几个夜晚?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不是吗?
她没有告诉阿姨,也没有告诉姨丈,当然也没有告诉表哥……难不成几百年前,他们神家已经有钱到可以买针孔摄影机偷拍她?
「也许你就是其中一个啊!」
他玩笑的话语,让她羞得脸红,也让她的一颗心怦怦乱跳。
从他转学後,她一直叫阿姨、表哥帮她打听他的消息,会不会他其实也和她一样,也在打听她的事。
心口一阵悸动,笑容在她弯扬的唇线上跳动。
「你怎么了?为什么都不说话?」他站在她背後,保持一公尺远的距离。
她不说话,这样会让他很难预测她会不会突然转过身来突击他。
再退一步,小心为妙。
「我问你一个问题。」她怯怯的出声。
「请问。」
「你知道我後来读哪一所国中吗?」
「嗯,这个问题……不知道。」
她问的直接,他答的也乾脆,也打碎了她前三秒钟才升起的梦幻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