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四小姐和五年前并无太大差别,顶多添些姑娘家的风韵,稚嫩的外表有了成长的迹象。
「啧啧啧!好古板的说法,比我家的木头还硬,你当是骗小孩呀!」看不出来小可怜有勾引男人的本钱。
玄漠牵动著嘴皮,以眼角斜睨畏畏缩缩的小怜,原来她是他妹子,难怪她给他亲人的感觉。
「我没必要说服你,身为天阙宫的护法,擅入者都得死。」他亮出的武器是一把冷光四射的三尺青霜剑。
曲喵喵见状笑得媚态可掬,「怎麽,你连小可怜也要杀吗?」
「四小姐请让开,好让属下除去擅入之人。」他脸上明显地露出不快,小姐并非小可怜,她是天见犹怜的娇娇女。
「我……」我想让呀!可是小姐的指头正勾著她後领让她无法走开。
「我们哪是擅入者,麻烦你的犬眼看清楚,是你们家『小姐』邀我们来作客。」她一手勾住了小怜的颈项,状似亲昵。
「她所言属实吗?四小姐。」被人唤成是狗,冷却自然有诸多不满。
望著冷却刚直的五官,小怜心口小鹿一阵乱撞。「她……呃,这个……我……」
「何必支支吾吾呢!林子外那四棵柳树还在,应该用得上。」曲喵喵媚笑的警告叫人心惊胆战。
出林是死,她相信小姐若没玩够本肯定会找她出气,而且以小姐的本事要硬闯不是难事,事後的算帐才叫恐怖,她可是亲眼目睹多件惨剧。
所以虽然入宫一样离死不远,至少她还有机会博得一成活命的机会,以小姐的个性是宁可自己宰了她,也不会让她死於旁人手,所以她还是认命点不要反抗较好。
「冷却,他们是……我带进来的。」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果决一点。
「四小姐当真能过索魂林?」冷却不太相信的问。
不等她开口,善变的曲喵喵已一把推开她。「五年前,她不就是活著走出那座阴森的林子?」
怎麽,够明确了吧?爱疑神疑鬼的家伙。
冷却的表情倏变,差点要伸手扶住没站稳微踉跄了下的小怜。「我先送你们去见夫人和少爷。」
「等等。」
「还有事?」他望向那个给人一股冷肃感的男子。
「据我所知宫主已卧病在床,那麽,现今是哪一房夫人主事?」天阙宫宫主共娶五房妻妾。
冷却微讶地一眯眼。「谁告诉你宫主卧病在床,这是天阙宫的私事。」
「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你只需告诉我,现在当家作主的是谁?」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位。
「没必要告诉你,阁下还没有资格过问天阙宫的事。」冷却将他视同刺探宫事的敌人。
「是吗?」玄漠冷冷的一眄。
两人似有僵持之势,但一道微弱的声音由远处传来。
「冷却,让他们进来。」
「二公子,他们是外人。」听音辨人,冷却立即唤出对方的身份。
「无妨,我很久没见小怜了。」声音中含有无限感慨。
「是的,二公子。」冷却不甘愿的接下命令。
二公子是天威吧?玄汉在心里猜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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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唇红齿白貌如潘安,一身雪白衣裳恍如云中仙人,近看才知面有病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女子生成如此自是惹人怜爱,但是以一位已过弱冠之年的男子而言,他和七岁孩童一般,毫无抵抗能力地任人一推就倒。
只是,那眼底的锋芒令人无法忽视。
「在下天阙宫冷天威,敢问二位尊姓大名?」问话之人的视线胶著在玄漠身上。
「漠哥哥他怎麽只看你不看我,莫非我变丑了?」美人的心不平衡呀!
「你乖,别吵。」玄漠的心里是激动的,乍见多年不见的二弟,兄弟之情自然涌现。
当她是猫呀!「我不高兴嘛!中毒的人还长得这麽俊美,他一定偏爱男色。」
「中毒?!」
「你看得出来?」
愕然的冷天威和疑惑的玄漠同时问出口,一是惊讶、一是困惑。
「哎呀!别一起说话嘛,人家好累哦!连一杯茶都没有。」待客之道真差。
习惯当奴婢的小怜一听,身一转就要张罗小姐的热茶,忘了她自己也是「小姐」。
「怜儿,你别忙,我叫下人去泡壶茶就好。」
一直以来他疏忽了她,总以为她生在冷家必会受良好教养,因此醉心在自己武艺的提升当中,未曾在意她这个妹妹是否过得好。
大哥的出走加重他肩上责任,於是他更加用心的充实自己,期望有一天能将兴盛的天阙宫交还给大哥掌理,而他继续钻研更高深的武艺。
自从三娘告诉他妹妹不慎坠崖一事,爹的身体也渐渐的走下坡,不时有咳血的状况,劳心过度的他才因走火入魔差点致命。
之後持续的吃药身体虽已逐渐好转,只是不知为何老感觉浑身虚软,一天不吃药就无法起床处理宫内之事,难道他真中了毒?
「呃,我……二哥。」小怜呐呐的一喊,表情是陌生畏缩。
「以前是二哥没注意亏待你,今後你不用担心有人对你不好。」他说得很委婉,话里有著歉意。
「不是你的错,谁叫我打小就不得人宠。」她自嘲的道。
冷天威的心里并不好受。「二哥会好好的补偿你,你尽管安心住下。」
他不敢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怕问了自已更愧疚。
「我不……」看他诚心的表情,她竟没法拒绝。「谢谢二哥。」
「怜儿,何不由你介绍两位朋友与二哥结识。」他顺风而下,搭个便利。
「他们是……」小怜正要大肆宣扬一番,熟悉的媚笑声响在耳畔。
「区区小名何必在意,你唤我一声曲姑娘,我叫你一声冷公子,至於这根木头咱们当没看见。」玉猫儿的名号真的不出名,只是人人闻风丧胆,她可不想少了些乐趣。
「曲姑娘客气了,在下不习惯怠慢客人。」威仪震四方的男人居然被个姑娘唤木头而不动怒?
想必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哟,刚才贵宫的某人还打算杀我们呢?你的不习惯真让人受宠若惊。」记恨是姑娘家的习惯,他最好别介意。
怒目以视的冷却冷哼了声表示不屑。
「一场误会,敢问兄台贵姓?」冷天威直接看向她身侧的玄漠。
「玄漠。」他回望著,口气不似平时冷冽。
「久仰了,玄兄,若有不是之处请见谅。」他的诚恳态度让人起不了疑心。
「客气了。」客气中他感到一股暗潮在涌动。
冷天威淡淡一笑,「请问两位远道而来是专程送舍妹回来的吗?」
玄漠按按身侧佳人的手要她稍安勿躁。「一群盗匪逃进了林子里不见踪影,特来一问可是天阙宫的人。」
「这……宫外的人手调派一向非我所管,玄兄的问题恕我无法回答。」盗匪?
「我该向谁询问呢?」玄漠的黑眸锐利无比,似在指责冷天威的失责。
「我。」
人未至,浓烈的香味先到,一位穿金戴玉、风姿绰约的美妇由後堂走出,举止端庄、气度雍容,一股强势的霸气迎面而来。
在没人留心的情况中,冷天威和支漠的眼底同时闪过一道厌恶的流光。
「容我介绍,她是天阙宫另一位代宫主席慕秋,我的三娘。」
三娘?!
她看是包藏祸心的荡妇,瞧她相貌主淫,眼挑不胜情的暗勾著人谓之贱,不用懂面相都能看出这妇人骨子里的骚劲不是一、两个男子满足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