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下次我若是要偷跑出来,就不再找你了。”耳根子得不到清静的心弦干脆将窗帘用力甩上,然后双手环胸,双眼圆睁地瞪向一脸委屈的情儿。
“奴婢不再多嘴就是。”情儿嗫嚅地说道。
心弦一听,才又侧过身,重新掀开窗帘。咦?
“情儿,情儿……”这个时候,正探向窗外的心弦,表情突然变得怪异。
但是她叫了好几次,情儿却始终没有应声,这不禁让心弦火大地回头怒斥:“你没听见我在叫你吗?”
“是小姐叫我别多嘴的嘛!”
“你——唉,你快过来看,我总觉得这条路我们刚才才走过而已。你是不是给车夫报错方向了。”心弦娇美的姝颜露出疑惑之色。
“怎么可能?”情儿一瞧,脸色也随之惊变,“这……这是返回祈府的路,而……而且……”
“而且怎么啦?”好像大事不妙。
“已经快到了。”
“什么?”果不其然,在心弦怪叫一声后,行驶中的马车骤然停住,门帘也霍地被人一把掀开。“是你!”惊望着祈忌那张阴寒至极的俊脸,心弦骨碌碌的大眼珠差点吓到凸出来。
“下来。”
“偏不!”祈忌如冰的低冷嗓音,再加上那飘忽难定的冷漠气质,让心弦原本就要踏出的脚,临时缩了回去。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你要说几次都行,我又没有阻止你。”忘却所有,当然也包括曾经被他狠狠教训过的心弦,犹自天真地回应他。“郡主,不要说了,我们快点下车。”已经面无血色的情儿,一听到心弦如此挑衅的回答,除了面色更加惨白外,还连忙轻扯心弦的衣袖,暗示她不要再惹怒二公子,否则后果可是会不堪设想。
心弦抿嘴瞄了祈忌一眼,没好气地说:“他挡在那儿,教我怎么下车?”
祈忌阴沉的侧过身,微眯的黑眸闪烁着异常的冷厉,深深攫住心弦那愈往车夫方向缩去的身影。
“情儿,你先下去。”心弦的晶眸忽而漾起一丝诡谲。
“呃,是。”情儿非常迅速地跳下车,继而伸手欲扶心弦下来。
怎知就在这一刹那,心弦竟无预兆地在车夫身后大喝一声,而车夫因被心弦的尖锐声音给吓一大跳!双手便不自觉地拉紧缰绳,瞬间,马车开始急速奔驰;而逐渐甩脱祈忌纠缠的心弦,则兴奋地躲在车内娇笑不止。嘻!脱逃成功。
当心弦犹在庆幸自个儿的聪明才智时,她的眼前蓦地一花,接着,她便感到腰间一紧,身体也突然悬空,待她定眼一瞧后,双脚便已着了地。
才这么一眨眼的工夫,她好像又回到祈府的门前,虽然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脚尖上,但箍住她腰际的力道,却始终不曾松脱,她也没有勇气去面对紧贴在她身侧之人。
“郡主,刚才真的好险,幸亏二公子出手把你救回。”
“是,是呀。”心弦缓缓抬起眼,眸光笔直不敢随意乱转地对着情儿干笑。敢情这情儿是被她主子给吓呆了,竟然看不出她是有心要逃跑。“呃!”这时,心弦冷不防地轻叫一声,继而身子一僵,小脸一皱。
“郡主,您怎么了?”当情儿怯生生地问完,便不知何因,脸色突然发青地往府内跑去。
“情儿,你不要走。”情儿一走,心弦马上变得势孤力单,顿时,她的小脸一垮,不满的情绪加上腰际愈来愈加剧的痛楚,终于让她忍不住爆发出来,“祈忌,你是不是要把我的腰给拧断才甘心,还有,我的身份可是你们所说的郡主喔,你若再意图非礼,小心我——”
“你想去诚王府?”祈忌突如其来的冷语截断她激昂的后话。
“呃,没错。”
“你必须保证在你去过之后,若是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不准再踏出祈府半步。”兰君的话是有道理,他何不利用此时的心弦,反将对方一军。
“你要囚禁我!?”心弦不敢置信地嚷叫。
“随你怎么说都行,去或者不去?”
奇了,怪了,她真的是位郡主吗?为什么他的口气、他的气势,甚至是他命令人的姿态,架子都端得比她还来得大,好像他才是位正牌的小王爷,而她跟情儿一样,是个卑微的小奴婢。不行,她得尽快恢复记忆,不能任由他支使、叫骂。
“好,我去。”要是能回诚王府一趟,说不定真的对恢复自己的记忆有所助益,至于要限制她的行动,就得看看他有无这个本领了。
在心弦应允后,祈忌即刻命人牵出一匹高俊的通体黑亮的骏马,在跃上马儿后,他一把将还在发愣的心弦给抓提上来,置于他身前。
“我不要跟你骑同一匹,我要……唔!”一条白色的方巾突然掩住她的口鼻,让她只能露出一双晶亮的大眼。
干嘛要蒙脸,他们又不是贼。心弦敢怒不敢言地扶住缰绳,并尽量挺直身子,不想跟身后的他贴得太紧。
不过当他策马前进,心弦的背部就免不了磨蹭到他坚实的胸膛,而她越刻意与他保持距离,马的速度就会不期然的加快,最后在背脊受不了折腾下,她干脆直接窝在他怀里,不再做无谓的反抗。
由于这一路上,她的心思全都在这儿打转,甚至在过了诚王府的门前,她犹不知自己的家已经错过,直到祈忌勒紧缰绳,停在离诚王府不远处的隐密巷口时,心弦才回过神,偏首问道:“干嘛停在这里,诚王府到了吗?”
“你刚才没看见诚王府斗大的横匾?”祈忌讥诮的反问。
“什么!诚王府已经过了,你怎么没告诉我?”心弦扯下方巾,扭头怒瞪他。
“你有眼睛不是吗?”祈忌扣紧她因不适而欲转回去的小脸,低头对她冷笑。
“可是我刚才……”要不是他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不会连王府过了都不知。
“刚才如何?”凝视着被他用二指扣住下颉而略微噘起的朱唇,祈忌的眼眸忽然变得深邃。之前在马背上的碰撞,已经让他的下腹微微抽紧,如今,她艳红的唇瓣及带有恼怒的可爱神情,在在激起了他的反应。
“你……你先把手放开,我的头被你扭得好难受。”心弦使劲地想扳开他的手指,让螓首回归正常的方位。
“是吗?”真正难受的人应该是他。
既然是对方免费送给你,你就别给他客气,尽量使用,搞不好,你还可以把她收为己用呢!
蓦然间,兰君的一番话又再度窜入他紧绷的意识,他一扯——下一瞬间,心弦的头由侧偏改为往后急仰,接受祈忌异常狂热的吮吻。
这突如其来的强悍袭击,的确吓坏了心弦,她被迫张开嘴,迎接探入她口中深处翻搅的唇舌。
错愕中的心弦,因逐渐缺氧而察觉祈忌正在对她做……“唔!”他在干嘛?心弦大惊,不过双手却无力阻止他的侵犯,只能任由他急切的吸吮着。
讨厌,她的脖子快被上头的那股蛮力给压断了。
此时心神慌乱的她,突然想到一个险招,就是让自个儿从马背上落下。
她仗着马儿不动,所以就算摔下去也不会受伤的想法,开始用力摇晃身体,甚至想尽办法地把原本的跨坐改成侧坐,一切似乎都进行得很顺利。
而正在大肆凌虐她唇舌的祈忌,则似乎无视于她的动作。
快呀!心弦不断地催促自己,因为她真的被他吞噬得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