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个野心,她要让他拋掉其它女人,专心爱她一人。
桌上电话铃响,沈昱翔不悦地按下通话键,「有访客时,我不接电话。」
扩音器传来许秘书惶恐的声音,「特助,业务部黄经理有紧急事情,欧洲大厂准备向台湾下一笔大订单。」
「转过来。」
「特助。」黄经理大概知道打扰特助了,简洁快速地说:「Nomo四百万支手机代工,其它同业已经有争取动作,小杨正在写信。」
「Nomo最重视的是产能,你要强调我们的生产效率,有必要的话,派人到瑞典亲自说明。Nomo要过来台湾看工厂的话,我们全程负担旅费……」
沈昱翔看了谷薇真一眼,拿起无线话筒,没有迟疑地离开她的身体,右手拉好裤头,走到大玻璃墙前,钜细靡遗地指点争取客户的战略。
讲了五分钟,他放下话筒,坐上皮椅,眉头深锁,点起一根香烟。
谷薇真已经整理好衣裙,补好妆,坐在他桌前的会客椅。
「给你。」她推出一个小巧的礼盒。
「我在思考,不要打扰我。」
谷薇真很想拿皮包摔他。他可以一边做爱、一边谈公事,再把她晾到旁边去,她都还没发作,他就跟他摆脸色?!
但她没必要生气,她不可能改变他的脾气,她只是要他正视她的存在。
「你抽烟,你就需要这份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沈昱翔讶然,想到今天的日期,正是他二十九岁的生日。
谷薇真笑容娇媚,打开礼盒,拿出一个四方型的水晶烟灰缸。
「别的女人要我戒烟,妳还让我抽?」他将烟灰弹入新的烟灰缸,颇感兴味地瞧着她扬动长睫毛的大眼。
「我叫你戒,你会戒吗?如果你会听女人的话,你就不是沈昱翔了。」
他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拿起烟灰缸,放在手掌心盘旋摩挲。
「妳想帮我庆祝生日?我没空。」
「我猜你是恨不得亲自跳下去写信、拜访客户了。话说回来,争取客户是业务部的责任,如果他们连公司和竞争对手的特色都不清楚,写不出邀请函的话,业务部也就可以解散了。」
「我公司的事,妳不必过问。」
「你自己学企管的,不懂得充分授权吗?你将来要当老板的人,不可能事必躬亲,更何况你现在是董事长特助,却在抢总经理的工作做。即使你是太子爷,但你没听过职场伦理吗?」
「妳为什么总是在挑战我的底线?」他的眼眸燃起火花。
「我是要你思考,不是叫你生气。」她大胆回瞪他。
他将水晶烟灰缸掷回桌面,两个坚硬的固体互相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望着面前的女人,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让尼古丁在他胸腔周流一遍,再吐出肺泡里滤过的气体,形成两个人之间的茫茫烟雾。
雾里看花,她美,她辣,她聪明,他却一眼洞彻她的目的。她这么费尽心机,无非是想证明她和其它女人不同,想让他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
他不否认,她的骄傲和自信强烈地吸引他,以至于每回看到她,他就像看到另一个自己,唯一的冲动就是和她一起疯狂的做爱,似乎只要两人合一,他才能从她身上得到最大的满足,撷取他所需要的巨大能量。
是她,燃烧出他魂魄里的光与热。
「翔,别把自己逼得太紧。走!今晚到海边做爱。」谷薇真决定不再和他大眼瞪小眼,直接提出挑战。
沈昱翔弹落烟灰,又吞云吐雾好几回,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庞。
「妳等我到七点。」
谷薇真露出得意的微笑:心花朵朵开,这回是她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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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谷薇真不免要问,她这么处心积虑地想「赢」得沈昱翔的心,究竟目的为何?
馨欣笑她想当少奶奶,她否定这个可能。她天生爱忙碌,绝不可能坐在家里享福,更何况自己拼出来的副总经理头衔比沈夫人响亮多了。
那么,她是想证明她手段高超,能让花心沈公子拜倒她的石榴裙下吗?她摇头。她不要听话的乖猫咪,她要的是一头独立傲然的猎豹。
或者,她已经确确实实地爱上他了?她在意他对她的心?
夏日午后,烈阳晒进饭店套房大窗,灼热的光线和冰凉的冷气一接触,像是两股交锋的势力,不断地以自身极致的能量去消融对方。
大床上,两具人体赤裸交缠,喘息与呻吟交织,原始的旋律像一支快板的舞曲,旋转得令人眼花撩乱,心跳错乱。
「翔、翔,不要了……好了……」她呢喃的声音十分细微。
「我还要!」他霸气地继续他的动作。
「啊!」她的尖叫消失在他的拥吻里,只能再度随他舞动。
欲望攀爬到顶峰,他的动作加剧,以最强烈的冲击深入她的高潮顶点。
她的意识被掏空了,这次她变成空气里的尘埃,轻轻飘摇在偌大的房间里,晃啊晃,最后降落在他结实贲张的背肌上,停伫流连。
「翔,你爱我吗?」谷薇真轻抚他微湿的头发。
沈昱翔一直埋在她的肩窝里,一听到她的问话,缓缓地拾起头来。
他很快地抽离她的身体,起身,直接走向浴室,动作干净俐落。
「沈昱翔,你还没回答我!」谷薇真急喊。
「我有必要回答吗?」他站在浴室门口,裸露修长的身材像一尊比例完美的希腊雕像,脸孔也像雕像般地没有表情。
直到这个时刻,谷薇真终于明白,一年来的努力完全白费。
交往一年了,他们紧密地结合,热吻欢爱,默契十足,她熟悉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肉,也陶醉在他的火热胸膛里,她是如此地强烈渴望他。
但是,除了性,他们之间是否应该有更重要的东西?
她只是要一个承诺,一句真心的「我爱妳」。
唉!为何先失去自我的总是女人呢?
她心头一绞,记起好友馨欣告诉她的事情,立刻大声问道:「你不回答,是不是又有别的女人了?!」
沈昱翔没有回话,直接走进浴室,一会儿传出哗啦啦的冲水声。
谷薇真拉起皱成一团的薄被,使劲抹去身上他的气味。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也许他昨天才抱过新欢,甚至做爱,今天又将那个女人的气味传带给她?
或者他在每次做爱后急于洗澡,从来不在她身边多留恋片刻,就是想冲掉肌肤上的女人味,然后再去找另一个女人?
她愈想愈气,说不出是伤心还是愤怒,又抓起床头的面纸,用力擦拭下体流出的温热液体,擦着擦着,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当他火热的能量仍在她体内奔窜时,他竟然可以冷淡待她?
「妳怎么还没穿衣服?我待会儿要去公司,我送妳回去。」沈昱翔仍是全身赤裸,正拿毛巾搓揉他的头发。
「今天星期日,你也要去公司?」谷薇真坐了起来,技巧地抹掉泪水,不让他看出哭过的痕迹。
「明天跟厂商谈笔电的外型设计,我还要去chceck细节。」
「这么专业的事,你让该负责的部门主管去忙就好了。」
「妳懂什么?!」他语气很坏,随意将毛巾丢到地板,抓起汗衫套上,「如果接到这个大案子,合约一签就是三年,明年初陈总退休,到时就是我当上总经理,这将是完全属于我的案子,我怎能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