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警卫伯伯认出他是之前送项翎回家的人,还得替他排开人墙,才有办法让他安全进入。
项翎从警卫伯伯的电话中得知夏侯尊来找她,心里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一方面高兴他终于来找她,一方面也担心他看见了那篇报导;这几天不只是报章杂志,就连新闻也曾播报她和父亲的事,或许是近来没有其它新闻可报,才会大肆报导。
当夏侯尊按了门铃,她马上打开门。「嗨!」不知为何,她见到他竟感到有些心虚,只能对他笑了笑。
夏侯尊僵着脸进来,人到了她面前竟不知要从哪问起。严格说来,他们并未正式交往,他凭什么过问她的私生活?
可他就是不爽!是的,非常不爽!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她怎会和苏大炮搭上线?还有,苏大炮到底在想什么?也不想想自己年纪大到可以当她爸了,还随随便便单独进出她的公寓,简直是为老不尊!
他在心底气急败坏的骂过苏大炮好几回,只差没大声骂出「老不修」三个字。
不行!他太激动了,他已经不是毛头小子,冷静等于他的外号,何时变得这样容易被撩拨?
所有事全走了样!该死!
项翎见他脸色不善,战战兢兢的看着他,猜想他一定也看见报导了。
是啊!事情闹得那么大,他又不是瞎了、聋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因此她也不用再自己骗自己,但是,现在究竟要从何解释起?她乱无头绪。
「我一直以为妳是个肯脚踏实地,就算一次做不好也会再努力的好女孩,没想到妳也开始耍起心机、不择手段起来。」不是的!他开口的第一句不是要说伤人的话,他只是想询问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岂知嘴巴一打开便不受控制,劈哩啪啦说了一准不中听的话。
当这些话脱口而出时,他恨不得一拳将自己给打昏。
项翎苍白着脸,瞪着他看,不敢相信他不但不信她,还说这些伤人的话?!她是错看他了!
她气到浑身不住颤抖。外面的人误解她也就算了,连他都要来参一脚?!怎么,嫌她过得太幸福是吗?
她微颤着声问:「你来就是想说这些?」
「不,不是。」夏侯尊挫败的以大掌扒过垂落的头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怎么会突然间抓狂?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他跟她道了歉,心底是极想相信她没有任何改变,一如他所想的那般美好。
「算了。」这几日项翎一点也不好受,连想出个门都不行,就怕关心她的朋友会被记者包围,所以她还特别要小初别来看她,连日来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都快闷出病来。
至于原本打工的咖啡馆,她也辞掉了,老板娘是没说什么,可她明白自己给大家带来多大的困扰。
每天都有记者上咖啡馆采访,吵得客人没办法安安静静坐下来好好喝杯咖啡,一整天下来没多少个客人,损失不少生意;再者,记者也守在那里,等她自投罗网,她哪还好意思回去?只好以电话向老板娘致歉辞了工作。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次丢了两个工作,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抱歉,我不是有意诋毁妳的人格。」夏侯尊认真的反省,他先前说的话太重也太冲,伤了她,他心里也不好过。
「算了。」她红着眼眶低道,他的一句对不起并没能让她好受些。
夏侯尊轻轻叹息,知道他严重的伤了她,轻轻一句对不起并不能弥补她所受的伤害,他非常后悔。
他真的是气昏头了,才会口不择言,但这不是借口,伤了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假如你要说的话已经讲完了,门在哪里,你自己知道。」她没心情好好招呼他,直接下达逐客令。
「项翎,我真的很抱歉。」夏侯尊多想收回先前所说的话,可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再也难以收回。
「你也跟他们一样那样想我是吗?」她噙着泪看他。
这几日她总算明白这个社会有多现实,在新闻爆发出来之后,一大堆制作单位打电话给她要敲通告,她太清楚自己目前是个话题人物,只要她上了节目就会有话题性,或许可以增加收视率,他们要谈的不外乎她和苏大炮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呵!想来实在可笑,以前她超想上通告、超想上报,现在她的愿望轻而易举就能达成,可她却不想要了,只想回复到以往平静的生活,现在的她一点都不快乐。
「我……」夏侯尊迟疑了下,想反驳他并未那么想过她,但他扪心自问,自己真的不曾产生过怀疑吗?他对她的信任不曾动摇过吗?他无法坚定的说是,因此他也没办法大声欺骗她。
「呵!你会怀疑也是很自然的,毕竟我们才刚认识。」她自嘲的笑了笑。
「我知道我不该怀疑妳,妳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夏侯尊选择向她坦承。
「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的始末,不管旁人怎么说,我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这是她唯一能说的。
项翎认真思考过两人的可能性,或许夏侯尊会因此打退堂鼓,也许他们两个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可能会就这么画下休止符,虽然她很想很想紧紧抓住他不放手,但关于爱情,她明白最重要的是两心相属,并非她执意不放手就可以的。
夏侯尊感到无比沮丧。她摆明了什么都不想谈,他能怎么办?难不成冲到苏大炮面前,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那妳打算怎么办?」
「等时间一久,风头自然会过。」她十分了解所谓的新闻性,只要时间久了,她的事就没什么好报导的,自然警卫室外就不会围着一堆记者。
「我很喜欢妳。」夏侯尊突然说道。
项翎吓了一跳,却也感到开心。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单相思,他突来的表白温暖了她的心,很高兴在外界误解她的时候,他会说出喜欢她的话,尽管先前他曾以言语伤了她,如今看来,那些误解和伤害已不再那么重要。
「所以我才会气昏了头,口不择言。」夏侯尊终于弄清楚自己的心情,那些激动的情绪全来自对她的喜爱。
「我也喜欢你。」项翎也无比认真地看着他表白道。「有很多事我没办法现在对你说清楚,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除了相信她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夏侯尊投降了,轻轻走上前将她拥在怀中,知道这些天她一定很不好受,轻轻的吻了她的发际,安抚着。
项翎倚在他怀中感到无比安全,这几天她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脑海中晃来晃去尽是这些负面的报导,父亲那边没有做出任何响应,她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只是心里还是会觉得很难过,难道她就这么见不了天日,一辈子只能躲躲藏藏的活在暗处?
「苏大炮他……没有对妳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吧?」忍了许久,他还是忍不住问。
项翎噗哧一声笑出来,随即正经的说:「他没有,他对我很好,就像个长辈对待晚辈一样。」
「嗯!」最好是这样,夏侯尊目前不想和苏大炮撕破脸,但苏大炮如果真的敢对项翎不规矩,他也不会太客气。
项翎把玩着他的大掌,多想一辈子就窝在他的怀中,不去想那些恼人的事。
「啊,你刚刚过来的时候,楼不是不是还聚集很多记者?」她对警卫伯伯还有大楼的其它住户也是抱歉万分,都是她害得大家不得安宁,出入要被一堆记者问有关她的的事,她忍不住俏皮的吐了吐丁香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