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要我和御龙帮合作!”她忍不住低吼:“我也说过像他们这种人马路上随处可见,我随便找也有,我就是不会和御龙帮合作,你想都别想!”
“你何苦这般倔强?”仇忌扬劝导她。
和她激动的反应产生对比的是,他的语气出奇轻柔而平静,完全都没有情绪波动而起伏不定的迹象。
或气、或怒都不是他认为可以解决事情的方法,可他冷静的反应却教现场显得宁静得可怕,尤其是他身边的人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明眼人光瞧一眼就知道局势一面倒。
“这不是倔不倔强的问题。”她不畏惧这些帮派人物,因为她已经气疯了!“是你!自从你冒出来强迫我必须和御龙帮合作开始,我的生活就变了!你以为你懂法律就很了不起吗?你是瞧不起我吗?”
仇忌扬发出啧啧两声,否认她说的话。“我什么时候强迫你了?”
“你还敢这么说?”她简直快气炸了。
仇忌扬一手捣住耳朵,一边无奈地表示:“如果你采取合情合理的方法讨债!我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但是今天这些人听命于你而违法,连带你的责任更大,难道你不明白吗?”
“我干嘛明白?”她指着跪在地上的债务人,再怎么于心不忍,还是把心一横,无情地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若是当初签定合约的时候有想到会有今天还不出钱的境地,就不要同意签合约,既然签了,那就必须履行合约的内容。”
“可他们签订合约的时候,怎可能想到今天会落得被人扰得快妻离子散的境地?”仇忌扬说。
艾若乔明知自己辩不过他,恼羞成怒的叫:“你少管闲事!”
“我不认为保障他人生命的安全是多管闲事。”
闻言!艾若乔气到乱了手脚,抓起身边的东西打算泄愤,愤而举起的那只手硬生生地被仇忌扬身旁的男人抓住。
“你是谁?你敢阻止我?”艾若乔瞪着他,可是感受到的痛楚令她忍不住皱眉。
“没有人可以对仇先生无礼,女人也不例外!”男人冷冷地回应。
“哈!还说什么律师呢!”她像抓到仇忌扬的把柄似的,转而讽刺他道,“居然还借由他人之手欺负弱女子。”
仇忌扬长叹口气,才想下令教人放开她,可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摆脱钳制,手中的石块也顺势被抛了出来。
仇忌扬若不是眼明手快,恐怕会被砸到。
“我不会屈服的!”艾若乔撂下一句话,愤而离开。
于法,她可是握有债务人亲手签名盖章的合约书耶!何来犯法之说?
仇忌扬分明是和她过不去!
她的手下无疑背叛了她,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她该赶快找寻下一批可以供她使唤的帮派人物。
她不知道御龙帮,可是因为仇忌扬,她说什么也不会和与他有关的人事物合作!
黑社会嘛!有什么了不起?也是个由人组成的社会,龙蛇杂处,全台湾又不是只有御龙帮一个帮派,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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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匆匆出门,艾若乔以跑百米的速度奔来,这时缓步走着,才发觉回家的路怎么这么长,而且四周安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路过宁静而阴暗的公园,她侧耳倾听,一阵惊慌。
有人跟着她!?
她走一步,那人也跟一步,她停下脚步,那人也停下脚步。
她在肯定自己被人跟踪时,一阵穿透背脊的凉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眼一瞄,她发现行道树旁有一堆树木经过修剪留下的残枝。她想也不想的抽起一根树木残枝往后劈了去,但树木残枝却被接收。
“是我!”仇忌扬一使劲,轻而易举的将她手中的树木残枝夺下。
“你、你干嘛跟着我?”
吓死她了!
“我不放心你。”仇忌扬坦白道,指着暗巷和树丛,那些地方犹如隐藏着可怕的鬼魅,他担心她一个女人家半夜走在路上会发生危险。
她不领情的掉头就走,而且愈走愈快。
“我不要你来多管闲事,你只会坏我的事,不要跟着我!”
“这样好了,刚才的事我们先撇开不说,你不能拒绝我送你回家,因为现在真的很晚了。还有,你真的想走路回家吗?”
说着,他很轻松的跟上她,完全没有被她走路的速度影响,而且自在优闲的模样好似在讽刺着她。
“废话!这时候已经没有公车,再说,我不可能搭计程车。”她觉得理所当然的解释。
“太贵?”
“不只是贵,计程车司机的素质良莠不齐,如果我上了贼车怎么办?”
“说的也是!”他睇了眼时间,又问。“不过,从这里到你家坐车至少要花十五分钟以上的车程,刚才你是怎么来的?瞧你这副模样!”
他打量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意外的发现她居然连鞋也没穿。
踩在冰冷的柏油路上,她早已忘了提防踩到任何脏东西或者碎物一事,紧握着合约书不发一语。
她可以不顾一切的护着自己的财产,就算受了点皮肉之苦又如何,总比承受椎心刺骨的痛来得轻松。
察觉到她似乎放慢了脚步,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至路旁的椅子,借由微弱的灯光扳起她的脚底板查看。
她的脚底沾满污泥,右脚的前端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并且因血液和污泥混合而弄脏伤处。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惹得她感到莫名其妙。
“干什么啦?”她动了动脚趾,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没穿鞋踩到脏东西很正常,你那是什么表情?”
“流血了!”
他缓缓的吐口气。
“什么?”
她没听清楚。
他睨了她一眼,自口袋中取出刚被拉下的领带朝她的伤处一压,让她忍不住哇哇大叫。
“你……你干什么啦?”
他严肃的递上沾满鲜血的领带。
这时她才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踩到石头痛得瘀青而已,没想到会有伤口。
他二话不说用领带将她的脚缠了起来,眉头愈锁愈紧。
一阵强烈的不适感教他无法开口,他紧揪着的心犹如被缠住的伤口,灼热而发疼。
她无法习惯他很安静,只好先打破沉默,自以为幽默的说:“你干嘛啊?又不是中弹,痛的人是我耶。”
“去医院!”他打断她的话,冷冰冰的语气吓了她一跳。
“干什么去医院啊?”小伤而已耶。
“你得去打支预防破伤风的针才行!”他说。
破伤风?她更不解了!
“我又没有被铁钉刺到,或是被猫狗咬到,为什么……”
“总之就是到医院去!”
说完话,他一把将她揽起。
她纤细的身材让他讶异,他不禁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按时吃三餐?
如此近距离和男人贴着是让她最无措的,她来不及挣扎,嗅到的气息是好闻的,好似与他的气质相符。
这样的人……
真的是个好男人!
等等!
她蓦地回神,这才惊觉刚才恍神时自己居然在夸奖他。
天!
她真是发神经了!
他害得她人财两失耶!
她居然开始欣赏他,见鬼了!
“我自己可以走,你不要抱着我!”她开始挣扎,而他的力气并不轻,她愈动,他就愈加重力道,让她好像背了个千斤重的袋子似的。“你听不懂吗?放开我啦!讨厌!”她好难受。
“你最好闲嘴!”他很难得说重话,不过她好像渐渐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