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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着过门即是客的心态,她有礼间带着距离地回道:“真不好意思,夜深了,我们都是女孩子,不方便请你进去;请勿见怪。”杵在大门前,不肯让开,直觉不能让此人踏进屋内半步。

  男人不自在的哈哈笑了几声,笑声略显嘲讽,似乎对未受到贵族般的招待,深有不满。

  “小姐说得对,没有关系,夜半时分,孤男寡女也不太方便,我只是过来看看,打声招呼。你们的家里摆设得很简单,好像没有多少东西?”

  男人审视的目光又溜上她,瞧不出屋内有特别值钱的奢华物品,态度更显傲慢跋扈。

  “不知道你们这间公寓是自家的,还是租的?你们看来年纪轻轻的……”他双手环胸,像法官似的开始审问犯人。

  “租的。”自家的或是租的,干你何事?

  难不成得把家里的好东西,全搬到北部来展览吗?清眸中闪过一丝的无奈,这人怪得紧,得小心提防。

  “喔!租的?难怪!难怪!我家可是买的,将近四百多万买的。”高傲姿态更高,三姑六婆的气势尽露无遗。

  似乎看穿眼前的年轻女子身无横财,且无有力靠山,气焰更加的嚣张。

  “是吗?”徐意晴撇嘴一笑,他有能力买房子,与她何干?

  纵使他是台湾首富,富甲一方,那又如何?

  他需要这般嚣张地四处宣告,他买间四十坪大的公寓吗?需要放鞭炮,公告世人他的伟大举动吗?

  “我只是上来了解一下你们的状况,原来是用租的啊!也对啦!没有钱买,用租的也好啦!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本事买房子,看你们年纪轻轻的,要知道买房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们得好好的努力工作,发奋图强,存个几十年,才有本事买。懂吗?”

  不屑的目光再次撂过众人,提出结论。

  “以后你们别太大声,吵到别人就不太好。我想你们是女孩子,应该不会粗手粗脚的,净做些无聊事地吵人安宁,对吧?”

  好事不来,坏事连连。

  果真“坏年冬,厚疯人”。

  过两天,怪邻居再次深夜造访,依惯例仍傲慢无礼的站在大门外。

  他温怒的指责她们,不该在夜间洗澡,不许在晚上如厕使用马桶,水流声吵得他们夫妻俩无法人眠,隔日工作情绪不佳,影响千万学子,她们罪孽深重、罪恶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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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什么?过来事先示警吗?徐意晴秀眉不悦的轻皱。

  凡事以和为贵,初初搬来,不想树敌得罪邻居。

  她淡淡的说道:“你太多虑了。”

  “我是隔壁高中的老师,担任教职多年,教过的学生没有上万也有上千。可是上港有名声的老师。你们呢?是做什么行业的?一一报上来。”法官似的眸光-一扫过在场的人,命令她们据实以答,违者处以极刑。

  他来调查户口吗?

  秀眉因忍气吞声而挑动,清眸飞快的闪过一道怒光,快得令人察觉不出便敛下。“两个妹妹今年考上高中和二技,恰好上学的地点在北部,所以我们就搬到这里来。我和我朋友从事小职员的工作。”轻描淡写的带过,不愿多诉。

  “只是个小职员?”他轻哼,似乎摸清了她们的底细,颇为喜悦之余轻蔑意味更浓。

  “不好意思,先生,现在太晚了.我们明天还有事情要做。”目光飘向手腕的表,故意暗示着半夜十二点半来访的邻居该离开了。

  怪邻居的口气和态度傲慢无理、目无中人,徐意晴无心跟他打交道。

  “那我改天再来拜访。”他冷笑哼着。

  “晚安。”有礼的说声客套话后,她关门上锁,进人落地窗,关上大门隔绝屋外时,屋内瞬间迸出狂肆的笑声。

  “天呀!那个人是不是白痴?”白云枫轻嗤着,半夜来访,有病!神精病!

  “姊,咱们租房子,碍到他啦?”大妹摇着头,看不惯那人眼中的鄙视姿态,好似她们是劣等人种。“他有钱买公寓很了不起吗?有本事叫他去买栋花园洋房住住。”

  “姊,他是来呛声、砸地头吗?”小妹塞进一口零食,头头是道的分析,“当老师就有资格管到咱们家的事吗?这年头的老师真辛苦耶!管学生还兼管邻居!有空还得到咱们家来讲解人生道理。”

  “就是嘛!他以为当老师有多了不起似的,一副高傲自大的样子,眼睛长在头顶上,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老师。那种人怕是误人子弟,遗害万年。”白云枫撇嘴哼道,深感近年来的师资辈人物,着实令人难以尊敬,莫怪尊师重道的精神日益淡化。

  一个老师身分就有高贵嚣张的本钱吗?

  莫怪近来学校怪事频传、暴力事件不断。若是方才有男土在场,早就把他端到门外去鬼叫了。

  徐意晴舒服地窝回柔软的小牛皮沙发中,怀里拽个小抱枕,庸懒的伸着酸疼的腰身,优雅地端起温热的杯子,暖起酸甜的水果茶,甜甜酸酸的滋味人喉,好舒服。

  “他呀,来探咱们的底、摸咱们的底细。你们没有瞧见他刚才还问,我们是买或是租时,态度还算谦卑,一听到用租的,就反客为主,骄傲得不得了。”她摇头轻吁,不敢领教那人的无知。“唉!这种怪邻居、怪老师,可别影响咱们的生活品质,污染咱们新鲜的空气。”

  徐意晴可不想搬到麻烦地,生活简单、日子清悠,是她找房子最主要的要求。

  “怕他不成?”大妹像黑社会的女老大,用力的拍着胸膛,气势十足的呛声。“他有本事把咱们怎样吗?要不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方才就给他好看。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他有几两重呀?”

  徐意晴挑眉轻笑,轻啜轻烟徐徐的茶。

  杯中的轻烟徐徐的往上飘动。

  徐意晴相当的无奈,怪邻居的要求多多,住在他的楼上真是噩梦连连。三不五时就要接受他的半夜造访,欣赏他变脸的吼叫声,听他指控莫须有的罪名。

  当老师的人都是这副德行吗?要求苛刻、态度恶劣、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她抚胸庆幸,祖先有灵保佑没让这种人当她或妹妹们的老师,否则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的乌云罩头,她们会先发疯再吐血而亡。

  不能洗澡,不能上厕所.现在连说话、连笑声、看电视都不被允许,她们或许该勤读佛法,做到无声无息,最好走路用飘的。

  他的要求并非她们不肯去做,而是他的要求太强人所难!

  能做的不是人,是神!

  数日后徐意晴临时接到朋友的召唤,员工短缺急需要徐意晴回中部紧急支援,当救火部队,否则朋友的公司就要宣布戒严。

  徐意晴仔细吩咐交代后,当晚背着小行李,披星带月的返回中部,转而投人忙碌的工作中,在商场上挥洒热血。

  两个月后,徐意晴疲惫不堪的返回台北,方知怪邻居不下数十次前来骚扰端地盘,态度言语更加的恶质、过分。

  起初白云枫秉持礼仪之邦的道德观念,开门聆听他不合理的要求、过分的命令,甚至是无礼的唾骂。

  而后烦了、厌了,干脆视而不见,任他在门口大吼大叫,大跳乩童舞。铁了心懒得理他,懒得动气,省得破坏自己创作的灵感,岂不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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