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好想吃面!
「肚子饿不饿?」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原朝香笑盈盈地转过头。
东川晋司正坐在她的床上,不晓得已经来了多久。
「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都没有注意到?」她笑问。
「刚来一会。」
东川晋司站了起来,抬头望向墙上的钟。时候不早,厨子们大概都休息了,实在不好为了一点小事把人家叫醒。
他朝她伸出手。「走,咱们自己去主屋的厨房弄点吃的。」
「我要吃味噌拉面。」她把手交给他握住。
「没问题,就算你现在想吃山珍海味,我也会变出一桌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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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飘散出一阵阵诱人的食物香气。
东川晋司站在炉前,举起汤杓试试汤头的味道。
嗯,不错!他两道浓眉扬起,很满意自己亲手操刀的作品。
原朝香坐在长桌前,欣赏他忙进忙出的背影,生平第一次觉得,原来下厨做羹汤的男人也可以这么英俊帅气。
「嗯,好香。」东川军司来到厨房门口探头探脑。「你在煮什么?」他循着香气走到东川晋司身旁,拿起杓子偷尝一口汤汁,「嗯……赞!我也来一碗。」
「多谢夸奖。」东川晋司笑了笑,顺手递给他一只不锈钢锅。
「做什么?」东川军司错愕的接过锅子。
「很遗憾,我只煮了两人份,所以无法与你分享,你那一份请自己动手煮。」
「你再多加一点水,多放一点料,再丢一份面条下去不就得了?」
「不行,这样会破坏汤汁的浓郁度。」
「去你的!你煮都煮了,多加我一份会死啊!」
「会。」东川晋司无动于衷的拒绝。「你没看见我已经准备好要起锅了吗?」
「算了、算了,我自己来,等你大发善心,我早就饿死了!」东川军司愤恨的拎着钢锅盛水,然后利用等水沸腾的空档开冰箱找食材,在流理台上切切弄弄,嘴上仍不停的嘀咕。「妈的,吃顿消夜还得看人脸色。」
「嗯——好香,你们在煮面吗?」东川将司忽然走进来。「正好我也饿了,军司,顺便帮我弄一碗。」
「什么顺便?」东川军司一脸不悦的咆哮,「你瞎啦!没看见我已经忙不过来了吗?还不快点帮忙张罗材料!」
东川将司被吼得莫名其妙。「去你的,这么凶干嘛!」
「你们在煮消夜?正好,也给我来一碗。」东川浩司正从外头回来,刚好肚子饿,看见他们在厨房里,于是晃进来捡现成。
他一点完餐,就迳自找个位子坐下来,掏出香烟自顾自的抽着。
「喂,你别只是坐着,还不过来帮忙!」东川将司回头吆喝。
「抱歉,厨房的事我完全不行。」他还是先喂饱肚子里的烟虫比较实在。
「来,别管他们,我们先吃。」东川晋司将面端到原朝香面前,在她身边坐下。
「好。」她点点头,心满意足的开动。
「小心烫。」他温柔的叮咛。
「嗯,好好吃,简直是人间美味!」她双眼发亮,一脸崇拜的望着他。
「吃慢一点,小心噎着。」他守在一旁盯着她动筷,自己反倒不急着开动。
「你们两个可以再噁心一点,没关系。」东川将司回过头,瞪了小两口一眼。
「怎么这么热闹?」东川御司踏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厨房。
「老三,你肚子饿不饿?」东川晋司笑问:「难得咱们家这两个小子肯下厨,要不要顺便教他们替你弄点吃的?」
「不了。」东川御司挥了挥手。「稍早才在医学院解剖完一具尸体,现在什么东西都不想吃。」他打开冰箱取出矿泉水,坐在长桌的另一端畅饮。
「饿死了!晋,你那一碗先给我吃两口。」东川浩司束起长发,顺手拿过东川晋司面前的那碗面,大大方方的吃了起来。「嗯,不错!」他一口接着一口,几乎欲罢不能。
「真这么好吃?」东川御司看着看着,肚子忽然也饿了。
「喏,你尝尝,晋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东川浩司将面碗移到他面前,随手附上筷子。
东川御司尝了几口,点点头,将碗筷物归原主,决定改变主意。
「军司,帮我煮一份。」
东川军司气得挥舞着菜刀怒吼,「不是说不吃吗?真是的!害我又要加一次水。」
他骂了几句,又转过身继续跟硬梆梆的冷冻猪肉作战。
「你的肉切好了没?」东川将司守在热锅前,不耐烦的询问。
「还、没!」东川军司咬牙切齿的,吐一字剁一刀。「妈的,这坨肉怎么这么硬!」
东川晋司实在看不下去了,「先把冷冻猪肉扔进微波炉。」
「为什么?」他一脸不解。
「解冻以后比较好处理。」猪头!
「晋,哪一棵是葱,哪一棵是蒜?」这会轮到东川将司发出求救讯号。
「左边那一棵。」唉,真拿他们没办法,「两位,需不需要我帮忙?」
「免!我还挺得住。」东川军司倔强的拒绝。
「是吗?」东川晋司笑着糗道:「哪里不懂就尽量发问,千万不要害羞喔。」
瓦斯炉前,两名血气方刚的少年与那些食材奋战着,锅碗瓢盆弄得砰然作响,最后好不容易终于弄出一锅勉强像样的东西来。
「我吃饱了!」原朝香吁口气,一脸满足。
「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一步。」东川晋司执起她的手,准备走人。
「可是碗还没洗耶!」她想留下来收拾善后,却被他牵着一路往外走。
「留给他们洗。」
「呿,马子的待遇果然跟弟弟不一样!」有人不太爽快的发言。
小两口在一片讪笑声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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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
两人携手漫步在花前月下,谁也不想开口打破这份温馨的宁静。
此情此景,不禁令原朝香感触良多。
自从与他初识至今,已经跨越了十数载寒暑,稳定的感情固然维持着,两人之间还是有一道暂时横越不了的界限。
他们彼此都清楚。
当她年幼的时候,他正年少;当她正值荳蔻年华,他已经是个踏入社会的成熟男人,她和他相差了九岁,由于年龄的差距,两人都必须调整自己的心态拿捏感情的进展,谁也不能操之过急。
这一年来,她已经慢慢习惯他动情时无可避免的肢体抚触与亲密的深吻,幸好他是个自制力极高的男人,晓得索求的限度,并不会太过分。
所以,她知道他等得很辛苦。
对一个正常的男人而言,对女人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实属不易,这一点她不是不明白。
又或许……她只是假设性的猜测,或许他在外头已经发泄过了也说不定——在一个灯红酒绿,可以提供男人发泄欲望的浮华世界。
当然,这只是她的臆测,事实是否如此,她不想深究。有些事,还是不用知道得太多比较好。
「在想什么?」他侧头凝视她深思的神情。
「晋……」
「嗯?」
她低垂着螓首,不敢让他瞧见自己羞红的脸,好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开口:「你……还能继续等下去吗?不会太久的,顶多再几年,你……愿意等我吗?」
「我不是一直在等吗?」他苦笑,「这么多年来等得都快阴阳失调了,也不敢在外头乱来。你会这么问,表示你怀疑我的操守,唉,实在太教我伤心了。」说罢,他一脸哀怨的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