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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敢笑,我让皇上表哥砍了他的头。」她说得理所当然,好像皇上是她御用的刽子手。

  「龙威虽大却也难堵攸攸众口,你真教我给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凌天罡不免感慨。

  「爹——」

  「好了,别再倨傲自大,我们正是为你的婚事而来。」她的终身大事不能再拖延了。

  凌莲姬压下满腹的不悦问道:「他肯娶我了?」

  「咳!原则上我和你舅娘商量过,山不来就你,你就去就山。」女儿的骄性他岂会不知。

  「你要我去找他?!」她震惊得失了小姐风范,尖声地一扬。

  「最近有一批冬衣要送往颐州,圣上准许你同行。」一路上有人护送他也安心。

  「准许?!」她快气疯了。「边城是一片不毛之地,爹要女儿去受苦受罪吗?我不要。」

  她无法忍受什么都没有的黄土地,只有一群臭男人和脏兮兮的战马。

  凌天罡为之失笑。没见过世面的天真女儿。「颐州不是不毛之地,它和皇城一般热闹,有市集和小贩,来往商旅大江南北都有,有些情景皇城还瞧不着呢!」

  「真的?」她被挑起一点兴趣了。

  「爹曾带兵打过仗,那一带繁荣景致我是见识过,绝不会荒凉得寸草不生。」只是没镇国公府舒适。

  毕竟是驻扎的军队,凡事要求简单、方便,不注重小节。

  凌莲姬略显娇羞的面染绯色,「人家要用什么名义去见他嘛!」

  「就说为舅娘送桂花糕好了。」他只能出此下策,总不能将个将军押回皇城拜堂成亲。

  「等人家到了边关,桂花糕都长霉了,还能吃吗?」她很怀疑那个糕真有那么重要吗?由皇城送至边城。

  「会的,离乡的游子最能感念母亲的心意,他懂得。」佳节倍思亲呀!

  「好吧,我是瞧他没桂花糕吃才送去喔,绝不是刻意去见他。」她强调没有其他居心。

  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凌莲姬的眉宇间洋溢着喜色,娇不胜羞地掩口偷笑,对于此行可是怀抱着不少绮思,势必要将单破邪变成她名正言顺的夫君。

  二十年了,该有个结果,若他对她好一点,她可以宽宏大量地原谅他这些年的不闻不问。

  若是他敢在边城狎妓养妾,她绝对会还以颜色,将所有女人丢进井里淹死以示警惕。

  第五章

  「将军,你怎么都不来找奴奴娃相好,害人家想你想得孤枕难眠,浑身热得发烫,你来摸摸。」

  大胆的奴奴娃以为和单破邪有过一夜恩情,自认身分不同,不顾士兵拦阻地直闯入议事会场,娇媚百出地就要执起他的手抚摸高耸的胸房。

  王大海和陈威立即上前一挡,顺手将重要兵册收妥,卷起兵马分布图。

  她太僭越了,不懂应对进退。将军的女人何其多,小小蛮女妄想攀上富贵实属可笑,何况她是有目的而来,谁能不防她几分。

  自视过高的美女往往流于俗气不自爱,稍具姿色就抛媚送波地勾引男人,愚蠢地当每个人都受她诱惑,蛮横地分不清自己的处境。

  公主又如何,不过是塞拉族送来取悦将军的妓女,根本不值得尊重。

  「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拦我,我可是你们将军的女人。」可恶的挡路犬。

  「抱歉,公主,将军的女人一向待在军妓营,你有当妓女的癖好吗?」陈威装迷糊地讽刺她低贱。

  「放肆,你敢侮辱我,将军一定砍了你的脑袋。」她扬起手就想往他脸上挥去。

  他拿起佩剑假意要收好,「不意」格开她的手。「哎呀!没伤着公主的手吧?」

  「你……对我不敬就是对将军不敬,来人呀!把他拖出去砍了。」奴奴娃一副将军夫人的姿态下着命令。

  可惜没人理会她,士兵们文风不动的挺直背平视前方。

  「啧!我好怕哟!几时公主成了将军的分身,女子不论政可是我朝的律法哦!」陈威食指一勾唤士兵搬来椅子,表示他比她大。

  恼火的奴奴娃揉着细腕委屈一喊,「将军,你的狗奴才对我出言不逊,你要为人家作主。」

  床上极尽缠绵,下了床翻脸不理是常有之事,女人若不明白这一点,一味强索,非分之举只会惹人嫌弃,她的矫揉造作便是一例。

  「我们将军忙得很,没空招呼你啦!最近的游民闹得太不像话了,该出兵镇一镇。」

  「你在胡说些什么?关外平静得很。」王大海的大声唠叨让她心生惶恐。

  「你来得太久了,所以没遇着强索过路费的强盗,有商旅不给还被殴打成伤地抢劫财物呢!」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当老虎嘴边的毛好拔。

  王大海忍她好久了,不找人出出气怎成。

  奴奴娃理直气壮的说:「走过人家的土地是该付点小钱嘛!难道欠着不还不能讨呀!」

  「哈,那你得看看是谁的土地呀!等我们杀光那些游民就没人敢乱来了,一群欠人教训的土匪。」

  那些游民太不把天龙王朝放在眼中,不断放胆挑战边城守将的底线,日益猖狂地为所欲为,活动范围由原本的十里外推进三里,索取变成豪夺。

  他们在城郭上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已有不少百姓商人叫苦连天的向将军申诉,要是他们再不收敛近乎盗匪的行径,出兵是迟早的事。

  一时的容忍不代表退让,惹毛了他王大海就带兵冲进游民营地杀个片甲不留,过路费缴给地府的阴差去。

  「我不准你任意屠杀游民,关外本来就是我们的家。」她一急着维护就露了馅。

  陈威嘻皮笑脸地把发往上一撩。「公主的意思是同意我朝徵收关外人士入关的过关费喽?」

  「怎么可以!我族人就靠卖皮革、兽肉为生,哪来的余钱缴过关费?」奴奴娃激动的大喊。

  塞拉族就是穷才想来关内求发展,人民的生活受限于穷山恶水,仅能以打猎维生,在秋季末冬来前准备足够银两和粮食好过冬,收入并不丰。

  一旦下了雪,一片银色世界是找不到食物,大部分兽类都已消迹灭踪,躲进洞穴中冬眠不易捕获,未有万全存粮的人家只有挨饿受冻地挨过一冬等来春。

  如此恶劣的环境就靠贩售山兽野禽来挣取微薄银两,一家温饱尚嫌困难,若还加上过关费,岂不是逼着一族人去跳河,荒原之地再无塞拉族。

  「那就好好整治你的族人,休想在我的城墙前逞勇,天龙王朝不是尔等小民觊觎得的大饼。」单破邪冷冷开口道。

  「将军,你……」她竟觉得害怕,他的冷冽神色比草原上的冬雪还令人寒心。

  「尔等小民若肯诚心臣服我朝便罢,倘使起了贰心,休怪本将军无情,挥军十万就够铲平百里内的一草一木。」

  面上一白的奴奴娃强行挤过陈威与王大海。「将军,我族绝对忠心于天龙王朝,你就不能看在我俩的关系饶过塞拉族人?」

  「你与我有何关系?不过是塞拉族长强塞给我的女奴,要打要骂便是,没教你提水劈柴已是天大的恩惠。」早该下下马威了,不致养大了他们的胃口。

  「不是这样的,难道我没带给你快乐?」她不甘心地意欲力争。

  「军妓营里哪个妓女没让我开怀过,她们可是服侍男人的好手。」单破邪故意说得重色好欲。

  人不风流枉少年。单破邪年少时曾有过不少风流事迹,但是一接下已逝父亲的棒子成为守城将领之後,要担负的责任迫使他放弃那些不羁的喜好,专心在边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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