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好友不但帮他找到助手,还祝他“治疗”成功,惟一的条件就是日后他得将治疗过程及心得,告知振桓的未婚妻芝羽,因为她正在写此一类型的小说题材,正好可以让她参考看看。
昕岳当然是一口答应,因为他知道于振桓的未婚妻,一定会尊重他们,只是纯参考而不会原版的披露在读者面前。
坐上电梯来到楚榆所住的楼层,光是看到她的大门,昕岳都忍不住想笑,至于原因为何?他只归究为帮助楚榆是一件最快乐的事。
当楚榆打开门时,只见到她哭丧的脸和他愉悦的笑脸成了强烈的对比。
※ ※ ※
从昕岳坐下来开始,楚榆便正襟危坐在他面对动也不敢动一下。
“轻松一点!”昕岳看出了她的紧张情绪。
“我……办不到。”楚榆困难地说。
“那么,你就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好了!”昕岳见她僵硬地坐着,只能如此建议。
“我尽量!”楚榆深吸了一口气,将背靠在沙发椅上,让自己看起来是较轻松的模样。
“依据书上所写的步骤,我想我们可以直接跳到第三项。”昕岳直接切入他今天此行的目的。
“为什么?今天不只是讨论进度和计划?”楚榆慌乱的说。
“我认为进度是有弹性的,计划是死的。所谓的计划可以根据书上所列的步骤进行,但是我们要确定完全办到后,才能再进行下一个步骤,所以没有正规的进度可言!”昕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知道她一定还会再提出别的借口来延缓复原的工作。
“好,你说的没错,可是你所讲的第三项,我记得是要找到一群了解我这种情况的同伴,寻求他们的支持并吸取他们的经验。”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个借口。
“不错。”昕岳的话才刚说完,就看到她明显松一口气的表情,这样反而让他觉得很有趣。
“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别的同伴,所以这一项,基本上已经无法实行。”楚榆露出了今天的第一抹笑容。
“那么我们何不换另一种方式进行。”昕岳在脑中快速想着有何方法可以让她不再有借口。
“换什么方式?”楚榆警戒地问。
“还记得书上所提到的‘辅导员’这个角色吗?”书页不断在脑中翻,终于,停格在某一页码上。
“记得!”楚榆思索了一会后点头回答。
“现在我就是那个角色,你可以信任我,依赖我,而不是想控制我。”
“我没……我不是控制你,我只是找出疑问。”楚榆小声的反驳。
“小榆,从我一进门,或许该说从你一看到我,你就从言行举止中表现出来。”昕岳不容她逃避,直接指出她的矛盾。
“别开玩笑了!”楚榆外表佯装出不以为意的摇头,但内心却惊叫一声。
“你听我说再告诉我你的想法。”昕岳安抚地笑道。“开门时,我所看到的是你哭丧的脸。原因是,你知道我为何而来,企图用表情来转移我此行的目的。再者,你希望我导正原计划,从刚开始的进度、计划来讨论,甚至挑剔我所想进行的步骤。这些追究起来,全是因为你想握有主控权,你要掌握我!”
“我不是……”楚激榆激烈的反驳着,但看到了他了然的目光,她开始不确定的思考,轻声地问:“我是吗?我是如此吗?”
“你何不从听我的话开始?比方说,现在告诉我,你那三位‘前’未婚夫的故事!”昕岳特地强调‘前’这个字,以表示他们是过去式。
楚榆为难地看着他,见他眼神既坚持又温和,她知道不说,他绝不会放弃。
“我的第一任未婚夫是法国人,订婚时我才二十一岁。我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时,就知道他是标准的法国男子,浪漫又多情,而且他的外表正是女人所向往欣赏的,这段婚约维持了两年。”楚榆第一次开口谈论她的感情世界,显得有些怯生生的。
“你爱他?”昕岳简短的问了句。
“爱?”楚榆很认真的想了想,“我不知道,刚刚开始我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居然会集中在我身上,感到不可思议,当他开口希望和我交往时,被我一口拒绝!”
“为什么拒绝他?”昕岳好奇地问。
“第一、那时我的法文并不流利,第二、我并不认为他是真心的。”楚榆耸耸肩地道。
“看来他并没有放弃!”昕岳依自己的所知作出判断。
“没错,有一次我上完课正想回宿舍,才走出校门口就看到他浑身湿透的站在那里。他为了等我,纵使是下雨也不敢坐进车内,深伯和我就此错过。”想到当时的情景,楚榆甜蜜的笑了。
“看来他的此番作为让你很感动!”昕岳面无表情地说,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当然,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如此重视我,他向别人打听我的住处与学校,就为了想认识我和我做朋友,纵使换成别的女孩也会心动、感动!”
“接下来连续一个月的接送,更让我体会出他的用心,而且在同学眼中,他是标准情人。他参加我和同学的聚会时,就算在场还有比我美、比我漂亮的女孩,他的注意力仍集中在我的身上,而不像别的男孩子忽略了自己的女朋友。”
“我还记得有一天,他告诉我想在我的住处,举办一个庆生宴会。他所挑的那一天,正好是我学校课最多的一天,我告诉他,我无法帮他布置会场,他直说没关系,他会张罗一切,并要我邀请同学参加。”
“那一天我下课后便邀了几位同学一起回到我的住处,一进门就看到他布置了一个相当浪漫的宴会场地,而他的手则受伤包裹着纱布,那是他布置时不小心从椅子上滑下来又正好被刀子划了一下,除了手腕有些扭伤,还有一处颇深的伤口。”楚榆扬起梦幻般的微笑。
“他是为你庆祝生日?”昕岳面无表情地问着。
楚榆摇摇头道:“那天根本没有人生日,他只是想跟我求婚,希望在众人见证下,我会点头答应。”
“他的手段真高明,只怕你的朋友看到他为了给你惊喜而受伤早就感动不已,就算你想摇头拒绝都不能。”听岳戏谑地盯着楚榆。
“我的确是点头答应了!”楚榆僵硬地道,“看到他如此尊重我的同学,对我又有耐心,更何况他的行为举止。外表,谁跟他走在一起,以女性的心理而言,都是很有面子!”
“既然他这么好,为什么婚约会解除?”昕岳好奇地问。
“没想到订婚后,他就变了,只是他变得太有技巧。”楚榆苦涩地道。
他让她缓和一下心情,并不催促她立即往下讲,他耐心地等着,并以温和的眼神鼓励她继续往下讲,他的态度与耐心终于使她能继续说下去。
“首先是他仍会来接我下课,只是他若听到我某位‘女’性同学,要去哪里办事情,他就会体贴的说,刚好他也要去那里,正好可以顺道送她一程。”
“当我为他的热心助人而喝彩时,他却背着我和我的女性同学在某一处约会。起先,他还会先送我回宿舍,而后就以时间紧迫而只送同学,要我自己搭车回去。后来他更索性以公事较忙为借口,减少我们见面的时间。我还因为他如此尽责而庆幸自己找到了位好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