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臭死了。”她的声音由他胸前闷闷地传来。
“真的?你再不起来,那只老鼠就要碰到你的脚罗!”他说的不行用吓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见段玉蝶像只跳蚤般猛地由他身上跳了起来,紧张又害怕地朝四周不断地瞧着,嘴里还不忘喃喃道:“哪里?哪里?老鼠在哪里?”
看她惊慌成这副模样,宫齐月险些失笑出来,憋紧笑意,他正经地道:“跑了,被你吓跑了。”
其实根本就没有老鼠,他是骗她的,但他可不会笨笨地招认,免得招来一顿打,不是怕被她打伤,而是怕她为了打他而伤了自己双手骨折。
段玉蝶松了口,拍拍胸口不置疑地道,“还好,还好。”紧张的时刻过去了,她开始打量起四周来,“呃……这是哪里呀?又臭又暗的。”
“是地牢。”宫齐月回答她。
“什么?!地牢?!”段玉蝶一脸错愕,有没有搞错?她是公主,堂堂大理国的公主耶?他们竟然……竟然把她关在在牢里?!这……她快气疯了。
一会儿,气愤的情绪过后,接下来就是商讨目前的处境问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他们来杀我们吗?”她相信那帮人不人放过他们两个的。
“找凌书恒……”他后面“解释清楚”四个字还未出口,就被段玉蝶打断了。
“我他?!”尾音扬起,显露出她心中强烈的不屑与怀疑,她嗤之以鼻地哼了声,“算了吧!起先看他长得大模大样的,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哼!没想到他和那帮人居然是一伙的,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她对那姓凌的家伙实在是失望透顶了。
“我想这其中可能另有隐情。”宫齐月道,他在想,很有可能是曲七那帮人“做贼的喊捉贼”,暗中做了什么手脚,让凌书恒认为是他和蝶儿杀害洪擎天那些人。
就是因为有这层怀疑,所以他决定留下来把事实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也给那些野心强大的人一个教训,不然,他早带蝶儿离开了,一个网子就想擒住他?哼!妄想!
一听说这其中另有玄机,段玉蝶马上发挥她体内的好奇因子,直问,“隐情?有什么隐情?”那凌书恒长得一表人才,说实在的,她还真不希望他是个坏人。
“移花接木。”他吐出这四个字,简明扼要。
段玉蝶可是听得一头雾水了,“什么移花接木啊?你说明白一点啦!”
“待会儿自然就明白了。”此刻他不想多说。
“不说就说嘛!谁希罕?”她噘起嘴,嘟哝道,忽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遂问,“那我们怎么出去?”不待宫齐月回答,她接着又道:“啊!我差点就忘了,你是个神仙,可以把我们变出去。”
她满心以为自己说对了,可惜还是错了。只听闻宫齐月说:“不,我不用法术。”他不愿暴露行迹一一对象是天界众神。
“为什么?”段玉蝶问,她实在很想尝试一下变来变去的滋味耶!
宫齐月沉默不语。
见他不答,段玉蝶又问,“那我们怎么出去?”又没钥匙,他想破“牢。而出啊!虽然他的身体很强壮,但那一根根的木头比她两根手臂合在一起还粗,他……撞得断吗?
宫齐月依旧不答,他的手往腰间一按,突地手一抖,一声龙吟后,霎时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剑就在手中,那剑身闪耀着青中带紫的光芒,它一出现,原本有些闷热的地牢中冷意斗开。
“哇!好漂亮的剑。”段玉蝶着迷地盯着它赞道。
“想不想见识一下它的厉害?”宫齐月说完后便想到这句话根本是多问的,标淮的好奇宝宝段玉蝶,怎么可能不想。
“想啊!想啊!”她的脸上布满兴奋之色。
“看好喔!”他说完便将手中的长剑往门上的铁链一挥,只见铁链“锵”的一声,应声而落,果真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哇!好厉害喔!”段玉蝶小声且兴奋地喊道。
宫齐月把剑佩回腰上,打开牢门,牵住她的手,“走吧!”两人往出口走去。
待他们来到地牢出口时,见外头站了几位负责看守地牢犯人的丐帮弟子,在他们尚未发现时,宫齐月便飞快地点了他们身上的睡穴,让他们睡几个时辰,然后两人再去寻找凌书恒。
※ ※ ※
一盏灯火下,凌书恒独自一人坐在房中,看着桌上那根碧绿打狗棒,他一直思考着一个问题——那两人真是杀害义父的凶手吗?
他真的不敢相信,尤其是那个小女孩,她大概只有十五、六岁吧!记得义父曾说过,“眼睛不是会骗人的。”要明了一个人的内心在想些什么,眼睛就是最好的媒介。
在和那名凶手的短暂接触中,他观察到——那女孩的眼中坦然无邪,充满了纯真的气息,而那名男子,全身散发出一股英气,相信他绝不是个普通人。
这样的两个人,会是杀害义父的凶手?他难以置信,但曲长老等人言之凿凿地指认,他能不信吗?
就在凌书恒想得出神时,忽党肩头被人一拍——
“凌公子。”清脆的噪音随之传来,其中还藏着几许戏谑的笑意。
凌书恒一惊,想不到自己竟让人近身而不自知,如此无声无息,正欲转身的他,腰间突然一麻,他被点穴了,全身定住无法动弹,但嘴巴仍能说话。
他并不想出声喊人,他只想知道来者何人,只见出现在他面前的正是宫齐月和段玉蝶,“是你们。”
“我们又见面罗!想不到吧!呵……不过你不用怕,我们不会把你丢进去地牢的。”段玉蝶站在凌书恒面前嘻皮笑脸地道,还不忘对他扮几个鬼脸。
“别玩了,蝶儿,正事要紧。”宫齐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开口“提醒”她。
段玉蝶吐吐舌,导入正题,“喂!凌书恒,我们好心地把你们丐帮的镇帮之宝拿来还你,你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把我们关进地牢?”
“你们自己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好好好,就当我们笨一点,请你说得更清楚点好吗?”
“你们毒死我义父和鲁长老,还有其他十二条人命。”凌书恒忿忿地道。
“我们?”段玉蝶惊愕地指指自己和宫齐月,“你说我们毒死你义父?你有没有搞错啊!谁告诉你是我们毒死你义父的?”聪明的脑袋一转,她接着说出可疑之人,“曲七?还是张青?”
“都有。”凌书恒道。
宫齐月一脸“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
“可恶,那两个乌龟……”
“蝶儿。”宫齐月制止她骂出口的话。
“好啦!好啦!不说就是了嘛?”段玉蝶转向凌书恒道:“告诉你吧!其实事情真正的经过是……”她把破庙的事情描述了一次,“事情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
凌书恒沉吟了一会儿后,他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说谎?”
宫齐月看得出来凌书恒已信了八、九分,于是他道:“我们一起去找曲七那些人。”
“不可以啦!齐月,要是他待会儿翻脸不认人怎么办?”段玉蝶不赞同地道。
“放心,不会有事的。”宫齐月转头看了凌书恒一眼后,他保证道。
“这……好吧!”段玉蝶道,虽不太愿意,但也只能勉强接受。
宫齐月解开凌书恒身上的穴道:“走吧!”
※ ※ ※
三人行行走走,在最后的一间灯火明亮的屋子旁停下来,三人躲在破窗边,房中传来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