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焰用口轻点了一下她的唇,堵住了她的话,“傻瓜!来日方长,只要我们在一起 ,天天都是大喜之日,夜夜都能洞房花烛!”他抹去她的泪痕,轻轻软软地说著,“早 点儿睡吧。明天我们将要下山,早点儿睡才有体力赶路。”
无言轻扬起一抹清清浅浅的笑,只是心头一暖,水雾薄凝的眼眸随即又落下了雨滴 。“谢谢你!焰哥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她万分感动地投入了他的怀抱。
“无言吾爱,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对你好是天经地义的。”冷焰边说边拥著她轻 轻摇晃,满心爱怜。
妻子!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这个事实令无言心头喜孜敛的,也让她意识到此刻 两人皆身无寸缕!
一阵热燥袭来,她仰起酡红小脸,直勾勾地望著冷焰,媚眼含吞。“焰哥哥……” 她以无声唇语说道,“让我完全居于你……”
这一无声宣言、这一销魂姿态,立刻挑起冷焰另一波狂烈情欲。
他压上她微微颤抖的娇躯,双双躺在炕上。在对她娇柔女体的强烈渴求下,火热地 紧锁住她潋滟柔唇。
“嗯……”无言轻启朱唇,尽管心中还残存著些微的畏怯,但她本能地欢迎他的长 驱直入,更不住地与他的唇舌交缠吸吮,放任自己逸出一声声销魂低吟。
“对,就是这样,无言,喊出来,焰哥哥喜欢你的叫声……”冷焰放开了已被他吻 得红肿的唇瓣,一低头,毫不犹豫地吻住了她胸前微微颤动的乳尖。
“啊!”无言浑身一颤,被他这个煽情的言语举动给刺激得发出尖锐的喘息声。
湿热的吞尖、深沉的吸吮,带来的是一种电击般的感受,无言感觉到自己似乎身在 火中煎熬,但倏忽之间,自己却又似在水中飘摇,这水火之间,她神智迷乱。
“嗯哼……”她微睁星眸、拱起下身,用既欢愉又痛苦的眼神,无声地哀求冷焰解 除这种让她身体发软、发麻的奇异感觉,口中甚至发出了像是小猫般的低鸣。
扬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冷焰不再犹豫,捧起她的臀,望著她精致小脸上所呈现的妩 媚神态,以一记有力的冲刺挺进她柔软的身子——“啊!”无言皱著小脸痛楚地喊了声 。
冷焰心疼地吻去了她的尖叫声,却放纵地朝那无人探访过的幽深花径频频叩关,让 她的不适以最快的速度逝去,再次激出她满脸欢愉迷醉的神采。
终于,在一遍又一遍地疯狂紧密结合之中,他们飞跃上欲望顶峰……
时光一寸寸地流逝,怀中人儿久久没有动静,冷焰不用猜想也明白——无言睡著了 。
看著她宛如婴儿般无邪的睡容,柔柔地抚著她细嫩的脸颊,冷焰了无睡意。
他了无睡意并非炽热的欲望犹未满足,而是今夜无言那副惊恐的模样化作两股力量 在他的心中左右拉扯——自己该唤醒无言的记忆解去地自小便有的梦魇?还是遵照爷爷 的指示任她保持现状?
怕伤害心爱之人的心态令他无法洞悉何种情势对无言才是有益的,是以这两股力量 不断地角力,不断地制造矛盾,造成他生平第一次优柔寡断,迟迟下不了决心……窗际 透人淡淡晨曦,直到这残宵将骁之时,他依然元解,也才倦极地渐渐睡去,而梦境之中 净是无言的欢声笑语……同样一宿无眠的,自然还有一伤心人——徐枕亚。
他甚至因为不敢待在那喜气洋洋的屋内而在屋外徘徊了一夜。
天际将白,良宵已尽。
鬓边垂下的发丝透出一夜未睡的疲累,而四面八方传来的松涛竹鸣,也仿佛感应到 他的哀伤,不断地为他呜咽低泣。
望了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的灰蒙天空一眼,徐枕亚不禁垂首黯然叹息。
罢了……有情人是该终成眷属的!
又是一声轻叹,他打心底献上一句祝福,终于收拾起满怀的落寞凄楚,转身往屋内 走去。休息一会儿,便该起程返家,结束这段梦幻旅程了。
恰当此时,一丝从天而降的幽幽清冷飘落在他苍白的面颊上,引起了他的注意—— 雪……下雪了……上天是否也在怜悯他那还未萌芽便已夭折的爱情?
雪……下雪了……无言没料到嫁作人妇的第一天,迎接她的便是一场冬之雪。
倚著窗手,望著雪景,在新嫁娘的喜悦消退之后,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颤抖 不为气温冰冷,而是因为从心底深处莫名地起了一阵惶惧哀伤。
不知怎地,自她来到这山上,每逢下雪,她就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起初 她感到极度畏怯,后来大了些,这感觉变得深沉了,也转为一种让人不禁想落泪的凄楚 ……唉!暗暗叹了一声,无言回眸望了依旧在炕上酣然沉睡的冷焰一眼,撤下想叫醒他 、让他温暖厚实的怀抱拂去她不安的念头之后,一双湛然水眸又移向了窗外。
雪花一丝丝地落下,昨夜她反常的举止也一幕幕地浮上脑海。
为什么?为什么发出声音会让她有著罪大恶极、不能饶恕自己的感觉?爷爷说她无 病无痛,应该能正常说话的呀,可她为什么就是无法突破心中那若有似无、若隐若现的 一层障碍?
她想说话!为了冷焰,她真的很想发声说话!
心中一闪过这个念头,无言缓缓张开小嘴,试著发声——“啊——”可她勉强只能 发出一声细微沙哑的短音。或许是太久没说话了,是以发不了声吧!
一想到这点,对著窗外白色的天地,她又想再试一试。
只是甫一张口,脑际蓦地闪过一句模模糊糊的女音——“凝儿,你躲好,任何情况 都不能出声……”
一阵屏气凝神,无言霎时捂住小嘴,瞠大了的瞳眸之中净是惊疑惶恐!
半晌,尽管呼吸、心绪依旧紊乱,她却忍不住尝试著拼凑方才在脑海里闪过的那句 话——凝儿,你躲好……任何情况都不能出声?!
不能出声?为什么不能出声?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吗?说这句话的又是什么人?
凝儿?指的就是自己吗?那就是自己的名字吗……一个接著一个的念头不断闪现, 想得她头痛欲裂,却还是一个答案也没有!
不要再想了!无言摇了摇头,命令著自己。
痛楚的眼眸映照著窗外的白雪,她又习惯性地拿起挂在颈间的玉佩——玉降龙,轻 轻抚摸著,企图借此平复自己的心情。
可一接触到冰冰冷冷的玉降龙,她的注意力霎时又被它所转移。
望著它剔透玲珑的模样,以往对它的来龙去脉一直想不明白的老问题也涌现脑际, 而同样无解的问题自是为沉重的心头又增添了一阵烦忧。
美好的一对柳眉怎么也舒展不开,无言兀自沉浸在绵绵愁绪之中,完全没察觉有一 对深幽、透著怜惜的瞳眸一直默默地注视著她……看来是该解开她心结的时候了!冷焰 心中一凛,望著身影黯淡的无言,暗暗思忖道。
打从无言一起床,一向在睡眠之中也保有一丝警觉的他便醒了,只是她既体贴地没 惊动他,那他也乐得领受她这一份心意地闭目养神。可在冷不防听见无言发出一声短促 声响时,好奇心大作的他便细心的注意著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