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斗?在人家的地盘上?”徐忆华回了一句。
经过一夜的冷静思索,徐忆华多少已抚平心中的哀痛,至少表情已能来然处之。
“徐小姐,董事长请你进去。”秘书走到徐忆华身边说。
徐忆华不安地看了柯豆豆一眼,虽然这是叮预料的事,然而心中依然有些惶恐。
“该来的总是要来,放大胆子进去,免得一进去,话还没说,就让人给吃定了。” 柯豆豆给予信心鼓励著。
徐忆华稍事整理仪容后,怀著一份惶惶不安的心走进董事长室,她一直在心底提醒 自己要镇定。
“董事长!”徐忆华站在门口,礼貌地轻唤。
邵父放下手中的公文,抬头看了徐忆华一眼,离开办公桌迎向徐忆华。
“坐!”邵父祥和地说。
徐忆华走进办公室,怯怯地朝沙发坐下;邵文也在她对面生了下来,不疾不缓地点 了根烟,似乎没有准备说话的意思。
如此沉默的气氛一直持续著,令徐忆华不安,她决定采取主动。
“董事长,您找我有事吗?”徐忆华镇定地问。
邵父捻掉半截的香烟,面无表情地问:“你和培文认识多久了?”
“两个多月。”徐忆华坦然地回答。
邵父静默了半晌,又问:“你爱他吗?”
徐忆华怔住了,她甚至思索著该不该回答,因为她实在不明白邵父到底有什么意 图。
“徐小姐,我是诚心找你来解决问题的,希望你能回答。”邵父以商场谈判的口吻 说著。
“我喜不喜欢培文,那已经不重要了。”徐忆华不愿给他确切的答案。
“我希望你能离开培文。”邵父又点燃一根烟,“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如果不 过分的话,我都可以接受。”
徐忆华突然憎恨地怒视了邵父一眼,她强烈地感受到自尊遭受严重的侮辱,昨晚她 已被蹂躏得体无完肤,今天她绝不容许再度遭受践踏。
“徐小姐,我知道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邵父面无愧意, 顿了半晌才又道:“我愿意给你一百万,做为弥补你所受的伤害。”
“一百万?你以为一百万能买些什么?”徐忆华突然想笑,笑得好痛苦、好悲戚, “没错,一百万也许能治好身体上所遭受的伤害,但是心里所承受的创伤,你以为周一 百万能弥补、能痊愈的吗?”
“两百万?”邵父显然误解了徐忆华的意思。
徐忆华笑得好苦,她好想哭,实在不敢相倍邵文也不过是个不懂得什么是情与爱的 市侩而已。
“二百万。要不然你自己开个价。”邵父以为徐忆华不满意,继续开价。
以邵家的家业,区区数百万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如果能买下徐忆华对邵培文的感情 ,对邵父来说是值得的。
“董事长,钱也许是万能的,但并不代表能买下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徐忆华悍然 地顶撞,“很抱歉,我还没有穷到要拿感情当做商品出售。”
徐忆华的悍然拒绝,教邵父微愕,他怀疑短短约两个月的时间里,究竟能爆发多么 浓烈的情爱?
“那你打算怎么样?”邵父显然已燕好言相待的耐心。
“董事长,我想你大概还不了解,并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应该去问你儿子到底 想怎么样。”
邵父疑惑地看著徐忆华,他不明白徐忆华的意思。
“我和培文已经结束了,以后也不希望他再来纠缠我。”徐忆华凄酸的泪水猛地逼 上喉间,她强忍著再将泪水吞进去,毅然地站了起来,“董事长,这是我唯一能说的话 ,如果你满意的话,我想出去整理自己的东西。”
邵父沉默不语,脸上浮山了一些愧意。
徐忆华见邵父燕语,随即奔出董事长室,哀怨的泪水在此时已不觉挥洒开来。
徐忆华离去后,邵父抓起身追的电话,按了会计部的内线交代说:“李经理,多 发两个月的遣散费给徐忆华小姐。”
挂了电话后,邵父涌上一股莫名的罪恶感,他有说不出的感慨,但是他不得不这么 做,因为这是现实残酷的游戏规则,就算是爱情也逃不出这漩涡。
徐忆华离开了董事长室,走了几步,拭去盈眶的泪水,深吸了口气,才强装坦然地 朝自己的办公位子走去。
此时,柯豆豆也在整理私人文件,令徐忆华深感纳闷不解。
“你干什么?”
“和你共进退啊!”柯豆豆一副轻松地说。
“你……你这何必呢?这是我的事,没必要你也……”徐忆华感动得无法言语,至 少她认为柯豆豆没有必要做这种牺牲。
“朋友做假的啊!”柯豆豆义气地说:“再说我也不想每天向同事解释你辞职的原 因。”
“豆豆……”徐忆华不知该说些什么,却不愿柯豆豆这么率然辞职。
“快收拾你自己的东西吧:不然待会儿同事每人一句为什么,准教我们走不出大门 。”
柯豆豆愉悦她笑说。
徐忆华心中有无尽的歉疚,却又无法劝阻,只得感伤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对了,老董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柯豆豆好奇地问。
“他想给我钱,要我离开培文。”徐忆华黯然回答。
“真的?多少?”柯豆豆好奇地问,心中盘算著少谁也有个百来万。
“钱我没有要,我告诉他,我已经和培文结束了。”
“你疯了?有钱你不要,这不是便宜了他们。”柯豆豆不敢相倍地叫了出来,在她 想来,这笔钱也应该算是补偿精神上的损失。
然而,徐忆华却不这么认为,她要守著最后仅剩无多的尊严,她再也不容许让邵家 鄙视,不容许尊严荡然无存,她更要让邵家明白,她和邵培文的爱,不是货品,可以任 意买卖的。
整理好私人用品后,两人将拟好的辞呈放在整洁的桌面,在同事们好奇纳闷的注视 下,坦荡荡地捧起私人用品走出办公室。
没有听到一声珍重的道别,她们就这样寂寞地走出办公大楼,心头不觉涌上一阵悯 怅与感叹。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徐忆华胸心地问。
“你不用担心,我也许会到乔的公司帮忙,再想不开就答应乔嫁给他。倒是你,以 后怎么打算?”柯豆豆忧心的问。
徐忆华茫然地看著马路上的车潮,心中孤寂的失落感,竟教她不知何去何从。
柯豆豆至少还有乔,而自己呢?却一无所有!
“不知道,我想先休息一阵再说。”徐忆华语气微弱,像是戚然的硬咽。
“也好。”柯豆豆感叹她说,随即又扬起劝慰的笑说:“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学 我,什么都别想,先回去睡个痛快,晚上再暗我去逛街看电影,把所有不愉快的事全抛 到脑后,忘个精光。”
徐忆华怅然地回个苦笑,也许是该将所有不愉悦忘掉,但是她却没有柯豆豆那么乐 观爽朗的个性。
邵培文!她真的舍得忘掉吗?她遗忘得掉吗?
她们拦了部计程车离去。
挥别了公司,却挥别不了心中的悲枪与怨叹。
崔佳姿轻松愉快地坐在客厅内看杂志。
方才,邵父来了通电话,告诉她徐忆华已离职,并愿意主动离开邵培文,此刻的她 ,心情是无比的痛快与得意。
谁也别想夺走培文,邵培文终究会是属于她的。
这场情战,自己竟然不费吹灰之力便等著验收成果,岂有不得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