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对你的手下可真有信心。」她眉毛一挑。
经过七天坐牢的日子,她考虑过了,也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宠坏他,她虽然是仙,天生有副好脾气,但她也是会火的,尤其是他毁了她的仙节。
她翻坐而起,「想知道我为什麽不怕你吗?」
他是想知道,但他不会告诉她,「来呀!把她放了,准备好送到光华殿来。」说完,转身就要走。
准备好?
他该不会又想宠幸她吧?不行!失去一次仙节,就已经不晓得失去多少年的道行了,怎麽能容许他再放肆一次?
「我反对。」霞光跳起来大吼大叫,「我抗议,你不能再碰我,我是说真的,你不可以这样做。」
关了七天还是没有一点长进,这女人还是一样无礼。
「朕说什麽就是什麽,武人,你知道该怎麽做吧?」
「是,圣上。」
不管她再怎麽大喊,他都不回头,今晚,他要亲自拷问她的把戏,还有……她的目的。
* * * * * * * *
霞光又被「准备」好放在光华殿,可恶,为什麽她都不能反抗呢?
至少,这一次她下定了决心,「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他再『宠幸』成功。」她一遍又一遍的警惕自己,不管接下来的场面会有多麽不可思议,她都不可以昏倒。
「娘娘,何必呢!给圣上『宠幸』是无比的荣幸,你又何必拒绝?」一个宫女终於忍不住的开口劝导。
她正有怨无处发呢!她抓住那个宫女,很大声的唠叨起来,「拜托,宠幸对我而言简直是酷刑,你知道我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吗?简直是损失惨重哪!就算再花个两千年也弥补不了,我真是亏大了我……」
「亏多大呀?」
「哦!亏大了,你能想像一只兔子被野狼给『宠幸』吗?真是笑掉天下兔的下巴,我真是无颜……」等等,这名宫女干嘛眼睛抽搐,嘴角抽筋,还有,刚刚「亏多大呀」是谁问的?这宫女没开口呀!
「无颜怎麽样呀?」
霞光猛然转头,吓,这……这不是那个皇上吗?他是什麽时候来的?
「怎麽不说下去?」他脸色不善,阴沉沉的!像个魔王一般。
「你怎麽这麽快就来了?」她转头往外一看,的确,太阳还在呢!
「朕爱来就来,爱走就走。」他挥了挥手,摒退那些碍事的宫女,「朕等不及要跟你温存,你可有同朕一样的心思?」
温存?
「温存」等於「宠幸」,她想到天庭书库里的资料。
「没有,绝对没有。」她一步步的後退,坚决的驳斥,「我对你绝对没有这方面的企图,绝对没有。」
刘弗陵握住她的下巴,「那为什麽出现在朕面前?你企望朕做些什麽?」
她没忘记应武人的提醒——他最讨厌那些怪力乱神的事,那她该怎麽说?
「我希望你……你能做一个好人,大大的好人。」
「哦!看不出来你如此忧国忧民,牺牲这麽大来为天下百姓请命,你说朕该怎麽犒赏你?」他冷冷的嘲讽。
「不要『宠幸』我。」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恩宠。
他听了更加不快,「朕是一国之君,有多少女子想与朕亲近,为何你偏偏不要?你在玩什麽把戏吗?」手指掐住她的脖子,微微的用力……再用力……
「我没有玩把戏,为什麽跟你在一起就得当你的妃嫔,我们不能当单纯的朋友,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吗?」
他注意到她的脸色没变,也没有痛苦的表情!他更用力一点,可以感觉到她血脉的搏动,但感觉不到她的气息……而她的脸色依旧红润……他急忙放开手,不想去想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反正,没那回事。
就算真的有,他也绝不承认。
「当你八年前出现在朕面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与朕不可能是朋友。」
「什麽意思?」她看著他退开,「不然我们可能是什麽?」
他耸耸肩,随兴的斜倚,「你还不明白吗?」
她脸色发白,气得嘴唇直发抖,该不会……会是她想的那样吗?「皇帝和……婕妤?」
他拍拍手,「没错,八年前朕押你入牢时就决定了,你说你是朕的妃子,朕就让你当,没想到八年後,你会自投罗网,哈!哈!哈!」
喔!天哪!她还真白目,一出现就被算计,哪还有她算计他、点化他的份。
「你太过分了。」霞光气得拿起床上的枕头砸向他,那枕头可不是羽毛做的,而是硬邦邦的藤条编的。
「放肆。」他一把推开那个枕头,大力的把她推倒!正想也拿那个枕头砸下去……
「你看,屋梁上有黑衣人。」她睁大眼睛指著他的背後。
「这种把戏拿去骗三岁小孩吧?」他大力的给她砸下去……
「纳命来!」一声暴喝响起。
不会吧!她说的是真的!
可发觉得太迟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小心。」她突然起身,把他往床上一压,挺起背迎向刺客,一把短剑迅速没入她的身体,「啊!」她轻哼一声,瘫倒在他怀里,比她想像的还痛呢!
「霞儿?」刘弗陵惊骇的大叫,全身血液霎时冰冻,他紧紧的抱著她往後退,拿起枕头砸向刺客,一边大吼,「来呀!有刺客,快来护驾,有刺客……」
刹那间冲进来数名禁卫军,众人喊杀的冲向那名刺客。
「捉住那名刺客,要是让他逃了,你们统统给我以死谢罪。」
他怎麽不叫自己「朕」了呢?大概是给吓昏了。
不过,人命关天哪!要大家以死谢罪,这未免太严重了,「嘿!」她抬头。
「不要动,不要乱动。」他把她的头按在胸前,又大声的吼叫起来,「来人呀!快召御医,听到没有,快点召御医来!」
他干嘛那麽紧张?
「我……」她挣扎著想抬起头说话。
「叫你不要乱动,你没听到吗?」他大声吼叫,这女人为什麽就不能安分一点,受了伤还乱动,「你想流血致死吗?」说完,他这才发现她的背没有半点血迹,这是怎麽回事?
「皇上,你要不要紧?」应武人在床边焦急的询问。
「没事,快去追那名刺客,一定要活捉他,朕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听到没有?」
「遵命。」应武人立刻迈开步伐追了出去。
「霞儿,痛吗?」刘弗陵惊疑的看著插在她背上的那根短剑。
「痛死了。」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前传了出来,「帮我拔起来好不好?」
「拔剑?」他的声音有著一丝颤抖,不敢相信她会这麽说。
「是啊!老插在那儿也不是办法,感觉很不舒服呢!」
但若拔起来,血流如注怎麽办?会死人的。
「你别开玩笑了。」他一点也都不想试试看,一点也不想失去她这麽有趣的同伴,「你不能死,绝对……绝对不能死,朕不想失去你。」他将她抱得更紧。
「我不会死的啦!!」她极力的挣扎,终於有机会抬头,「不过是一把小刀,别紧张,拔起来就没事了。」见他没反应,她乾脆自己来,伸手往背後摸去……
「不要乱动!」他惊叫,制止她的动作,紧张的警告道:「等御医来再动手,不然你会死的。」
这人怎麽这麽烦,她都说过她死不了的。
「你好烦。」她用尽力气推开他,伸手握住刀柄一拔,那把短剑就这麽被拔起来,握在她的手上,不染一点血渍,「啊!舒服多了。」她转转脖子,再动动肩膀,一点都没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