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一直不相信铁鹰的说辞,一个身手这么好的人隐身在他们身边,他们怎么可能会没有发现?还偏偏在最紧要关头救了那只死肥猫,把他原本的计划打得一塌胡涂。
原先他是计划在混战中,让爱邀功逞强的大寨主出去做最后的攻击,然后他在后方发炮,让他跟官府的土兵同归于尽。结果半途杀出了这个程咬金,让他筹划多时的心血功亏一箦。
这笔帐他不能忘记,也不能不报。
踞龙堡的蒋枫,你的死期不远了,他冷笑的走开。
龙行凤抚着衣襟的手不停的颤抖,她的心泛着深沉的痛,气得向铁鹰扑过去捶打怒吼:“混蛋,你真的想把我送给那个男人是不是?回答我……回答我……”
他知不知道她刚刚有多害怕?
她差点吓死了。
除了他跟蒋枫之外,从来没有男人靠她这么近过,从来没有。
“够了,你闹够了没?如果闹够了就滚回床上去睡你的觉!”他口气不豫的捏住她的手腕,疼得她眼泪都掉出来了,才用力一甩,将她甩向石床。
“不够。”行凤立即又跳起来,冲到他面前怒叫:“就算你不是蒋枫,你也不该让别的男人抱我,你应该保护我才对。”
“我为什么应该保护你?”他冷声的问。
“因为……因为……”是啊!为什么?就因为他像蒋枫吗?可是已经证明他不是蒋枫了呀!
她还希望些什么?
突然,好似鼓胀的皮球泄了气,她缓缓的滑坐在地面上,所有的抗议都变得无声了。
“我很高兴你终于认清楚了,如果你想走的话,我随时可以安排你离开。”他状似冷漠地说。
心里却忍不住的在抽痛,这样危险的地方不是她该留、该住的,早一刻走,早一刻得到安全。
“你真的愿意放我走吗?”
铁鹰点头。“我巴不得你立刻离开。”
“你真的很讨厌我?”
不,不是;相反的,他想死她了。“对,你不是我想要的女人。”他故意冷冷地说道。
“好,我懂了。”她傲然的站直身体,走到石床的位置和衣躺下,背对着铁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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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蒋枫的事实让她沮丧了好几天,原本有的朝气也像突然泄了似的,变得无精打彩。
虽然那个男人长得像蒋枫,但他毕竟不是他呀!
既然不是,那她留在水寨就没有目的了,所以还是尽快的逃走吧!可是一想到逃走,就得离开那个神似蒋枫的男人,不知怎地,就感到一阵心痛;莫非她喜欢上了对方,对他产生了移情作用吗?’
“不,不会的。”她坐在石床上,用力的摇着头,不相信自己会这样痴傻,也不肯承认自己会那么笨。
她只是一时还无法自铁鹰不是蒋枫的震撼中清醒而已,她根本不会爱上那个男人。可是……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这样沉甸甸的?会这样难受呢?
秀姑端着午饭走进来,因为外面的水贼都是男人的关系,三寨主担心三夫人会不习惯,所以坚持她在洞穴里用餐。
而她自然而然的也托三夫人的福,可以不必到大洞去跟那一群邪恶的水贼一起吃饭了。
“三夫人,吃饭了。”她开心的唤道。
龙行凤从沉思中回神,看到一脸笑容的秀姑,不明白在她伤心的时候,为什么还有人这么开心?
“三夫人快来吃,三寨主昨天抓了一个醉香楼的厨子回来,煮了一道湖南酿豆腐,好吃得连两位寨主都赞不绝口呢!你快过来尝一尝。”
三寨主一定是知道三夫人这几天的胃口不好,才大费周章的上岸去抓一个好手艺的厨子回来,他对三夫人的心意,真是羡煞死了寨里的其他几位夫人了。
谁都没有她三夫人的好福气。
“什么三夫人?你别口没遮栏的乱叫,我跟那个水贼寨主一点关系都没有。”行凤生气的站起来,低声斥骂。
无辜的秀姑被骂得一阵委屈,湿润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自己哪里叫错了?
“咱们寨里的女人一被寨主们看上,就是夫人;奴……奴婢这么叫没错啊!”
“叫你住嘴,你还说!”行凤大小姐脾气一起,就想扬手打人。但是一瞧到秀姑脸上那簌簌滑下的泪水,就心软的放下了,万分懊恼的别开脸去。
她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把气出在一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上?她被抓到水寨是事实,跟个男人同处一室的睡了十多天也是事实,在旁人的眼睛里,她早就是污秽不堪伪女人了,还在计较些什么?又有哪个资格能生气呢?
她该恨、该怨的是自己,为什么不早认清蒋枫已死的事实?为什么总要存着一丝幻想,硬要把水贼铁鹰跟蒋枫连在一起呢?炮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她好后悔,好愚痴啊……
“三夫人……三夫人,你别事吧?”看见三夫人无声的掩脸啜泣,站在一旁的秀姑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你要是不高兴秀姑叫你三夫人,那顶多我以后不叫就是了,求求你别哭了,别哭了。”可是不管秀姑说什么,她眼眶里的泪一旦滑下了,就再也止不住了。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哭得如此悲惨。
而站在石洞外的一道昂藏身影也始终沉郁着,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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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一只脚绑着信筒的信鸽掠过太阳的光晕,成为一个黑点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树林里画伏夜行的人马,很快的发现到那只信鸽的身影,由他们敏捷吹笛招呼的动作,不难猜出他们等这只信鸽已经等很久了。“二堡主,有消息传来了。”一个身着黄衣的男人手捧着那只信鸽,飞快的走过正在蒙头大睡的伙伴,奔向几个坐在树荫下商议事情的男人。
他们居然是踞龙堡的龙行云、泰王府的世子白天河,还有统领洞庭湖一带兵马的程总兵。
他们一起扬首转头,看向丁磊手上的信鸽。
“是‘他’的消息吗?”
丁磊点头。“白鸽上有黑色的戳记,是蒋爷的没错。”
“那小子还活着?”龙行云含笑地说,一边解开信鸽上的信筒,摊开那小小的信纸。“受那么重酌伤,我还以为计划一定失败,他八成活不了了。谁知道那小于的命比九命怪猫还可怕,在烽火连天中还能活了下来。
真是老天无眼啊!
“这都该怪下官无能,一时判断错误,才会害得蒋爷差点送命。”程总兵到现在还深深自责着。
“哪是你无能,是那小子爱出风头。如果不是他早洞悉水贼里必有一个城府极深、野心勃勃的军师,又怎么会想到这招人‘虎穴’的计谋,害得你损失那么多土兵,还栽进去一个龙行凤。”原本一个简简单单的计划全被搞得一团乱。
“这是蒋爷的神机妙算,若是不能由里部瓦解,就无法彻底将水贼铲除,如此下去不只劳民伤财;更要枉死很多的百姓;所以蒋爷的大智大勇,下官十二万分的佩服。”
程总兵惭愧自己不如蒋枫的智能胆识,踞龙堡有这样的能人存在,不富甲天下、雄霸一方才怪。
“程总兵说得极是。”白天河也赞许道,“与其跟一群小喽罗缠斗不休,倒不如涉险深入虎穴,擒下贼头,来得一劳永逸。只是这样的计划要想成功,必须要冒很大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