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蒋枫生死不明,但她依然不能对不起他。
“你的相公不就是跟我长得很像的男人,取悦我跟取悦他有什么不一样?”原有的怒气在听到她说的话后,倏地消弭,反而换上一抹玩味的笑。
“当然不一样,你是无恶不作的水贼,蒋枫是正气凛然的君子,你跟他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得比。”
“是吗?”他大大的一笑,“想不到你这么看得起他。”
“当……当然。”她有些脸红的说。
直到此刻,她也才发现蒋枫在自己心目中,竟然拥有如此高洁的形象;以往她是太轻忽他了。
如果时光能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再凶巴巴的对待他,一定会如其他小妻子般的温柔听话,不再欺负他了。
龙行凤眼里的黯然落寞让铁鹰沉默下来,只是以一种莫测高深的眸光,静静的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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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行凤抱着一根棍子坐在石床上,依着石坚就是不敢睡着,怕那个神似蒋枫的男子去而复返,对她做出不轨的举动。
他虽然长得像蒋枫,可是眼神、语气却与蒋枫大不相同,不但冷漠无情,还残酷得很,光看他方才的举动就知道,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蒋枫比起他,要好上千倍、百倍。
可是……若不是蒋枫,为何两人会那么像呢?会不会是血缘至亲的孪生兄弟?还是……一连串的谜团搞得她一团乱,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一个头绪。
心里不但猜疑着那个叫铁鹰的男人,也担心着白天里的孩子,怕他落人贼人之手遭遇不测,
打有记亿以来,从来没有一天让她像现在这么烦心过;
一层又一层的疑问紧紧的包裹住她,却没有人可以解答。
“你在做什么?”石洞的木门一开,那个去向大寨主报告打劫经过的铁鹰走了进来,一脸冷凝的瞪着蜷缩在床角、死命抱着一根木棍的女人。“你向来有抱着木棍睡觉的习惯吗?”
龙行凤不悦的瞪着他,手中的木棍握得死紧,“我拿木棍是为了防你。只要你敢走过来,我就使个乱棒打狗,把你打得狗血淋头。”
她什么才能没有,捷泼耍辣,她可不比他少。
铁鹰悻悻然地扬眉一下,睇了眼那根看来有手腕粗、却不怎么结实的木棍,别说他没这兴致,他要想有什么念头,区区一根木棍一捏就碎,还能保护得了她吗?
真是个傻丫头!
“很晚了,我累了。你也睡吧!”袍褂一甩,就和衣在她身边躺下,背对着她合眼睡觉。
“你……你不能睡在床上。”她用木棍推了推他,试图把他给推下石床去。
但铁鹰就是不动,只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继续闭眼睡他的觉。
一戳不成再一戳,行凤连续在他的背上戳了好几下,就是不让他好好的睡在床上。
无奈的铁鹰坐了起来,阴郁着一张脸看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说过了,你不可以就这样睡。”看他坐起来,她又慌忙的退到石床边的角落,抓着木棍远远的戒备着。
“不可以这样睡?那你是希望我对你做点什么事吗?”邪气的一笑,冷魅的眼睛流转在她身上。
行凤一颤,生气的拿起棍子在他面前挥舞了一下,作势恫吓,“你想得美,我绝对不会让你碰我一下。我要问的是,那……那个小孩你把他怎么样了?”
“你想知道?”无视于那根木棍的挥舞,铁鹰双手环胸的问。
龙行凤点点头,同时再度抓紧棍子护在身前。“当然想知道,我不知道你们这群没血没心的土匪是不是会杀了他?我想知道他的安危也不行吗?”
一个无辜的小孩落在贼窟里,不担心才有鬼哩!
“如果我告诉你他死了呢?:’他戏谵地说,背靠向石壁,故意看她脸色刷白的样子。“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冷血无情到这个地步,那个孩子在上船前,我就送给沿岸的一处船家收养,相信他们会让他平安无事的长大。”
“真的吗?”她依然有些质疑。
“还是你希望我把他再劫回来,当你的面杀掉?”他说得冷残。
急得龙行凤忙摇头。“不,不要,我……我相信你就是了。”万一他说的是真话,那她惹火了他,而害死那个孩子怎么办?
就姑且相信他好了。
“话问完了,我可以睡觉了吗?”他又重新在床上躺下。
“不……不行。”他才一躺下,龙行凤又急忙拿棍子戳他的背,戳得他又重新坐起来,口气很是不善。
“你到底想干什么?”再吵,当心他动手捆人。
“你不可以睡在床上。”她还是固执的坚持。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孤男寡女,一起躺在床上很容易引起旁人的误会,为了我的名节着想,你还是睡到床底下去。”
睡到床底下去?!这个女人是在睁眼说笑?
“我不会睡到床底下,而且我也睡不习惯。”说着又要躺下。
“不,你不能睡。”龙行凤急着将他拉住,一脚踢往床底下。
“我好歹也是有夫之妇,要是被别人看到我跟一个男人躺在一起,那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以睡在这里。”
对于名节,她可是坚持得很。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他坐在地上放声大笑,笑声大得可以震动整个石壁,让她的双颊羞得通红。“打你被掳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人会期望你能清白的走出去,你以为水寨是什么地方?和尚庙吗?”
真是个傻丫头,不过也憨直得可爱。
“我管你是水寨还是和尚庙,总之我不许你睡在这里就是了!”见他又要坐上来,慌得跳站在石床上,拿着木棍恫吓。
“累了一天,我只想睡觉,你要再恼我,当心我先杀了那个孩子再宰你。”他眼露凶光,不悦的走回床位,背对着她躺下。
真的是毫无动静的睡他的觉。
龙行凤拿着木棍站在石床上好一会儿,瞪着他的背僵持着,直到感觉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真的沉人梦乡之后,才缓缓的坐下来,手酸的放下木棍,狠狠的瞪着他。
一整个晚上,她就坐在石床上的另一头,抱着木根不敢睡觉,直到深夜。
第六章
次日,行凤被一道刺眼的光线吵醒,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头顶上那团刺目的光晕,久久才突然亿起自己身在何地的跳坐起来。
奇怪,她怎么会躺在石床的毛毡上?她不是……拿着一根棍子,在跟那个男人对峙吗?怎么……怎么瞪着、瞪着就睡着了呢?而且还是被洞穴上方那个开在顶端的洞窗日光所刺醒。
他……他该不会是趁着她睡着时,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吧?心里一惊就忙着站起来上下查看她的衣服,发现都还完好如初之后,才吁了口气。
不过也因为站着的关系,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踝有些怪异,低头一看才知道原来受伤的脚已经被木板固定,包扎好了。
“哼!想不到那个男人也有善心的一面,竟然懂得什么叫君子,没有半夜偷袭,还帮我疗伤。”
真是有点出人意外。
“小姐,你醒了?三寨主命令奴婢来帮你梳洗更衣。”一个衣衫破旧的少女怯怯地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盆水。
一看就知道也是被掳来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