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春花、秋月不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柳双双,再说紫萝对她们如此好,怎么可以令她遭受这样的欺侮呢?
所以两人决定代紫萝出头,逼柳双双和王如雪来向紫萝臣服。
“我这就过去叫她们两人过来。”春花说着,到外面唤了两名丫环,一起往蝶羽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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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路走到蝶羽楼,沿途招来不少好奇的眼光,因为三位夫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一直是下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谁能得到侯爷的宠爱更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以前得宠的是三夫人柳双双,她的态度当然跋扈起来,现在风水轮流转,转到了霓霞馆那儿,少夫人当然得为以往出一口气了。
“传少夫人的话,请三夫人立刻去拜见。”春花朝站在门外的丫环叫道。
“什么?要我去拜见她,叫她等到死吧!”正在厅里喝茶的柳双双,一听到楼外春花的叫声,不等丫环进来察报,就自己冲了出去,泼妇骂街般的叫嚷,“回去告诉那个弃妇,侯爷的心很快就会被我抢回来了,她等着大声哭泣吧!”
说着将门奋力一关。
“什么?太过分了。”春花拉起裙摆冲上台阶,用力的拍着门,“三夫人,你敢不听少夫人的命令,是想被赶出府吗?”
她声嘶力竭的叫着,企图以逐出府来逼柳双双就范。
岂料,这话让柳双双更为生气,她忿忿的咬着牙,一拍桌子。“目中无人的贱婢,是欠人教训不成?瞧我不好好的修理她一顿,她根本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肝火一起,她命丫环们拿着木棍,再度开门出去。
正在拍门的春花,一看她们突然开门出来,且个个手执木棍来意不善,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你……你这是干什么?敢打我不成?别忘了我是少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她有些战栗的说。
柳双嘿嘿冷笑,“是大丫头又怎样,我这个三夫人就动不了你吗?今天我就偏要动给那个女人看,让她知道厉害,看她以后还识不识相。来人啊!给我打。”
一声令下,棍棒齐飞,将春花和她带来的丫环一并教训。
霎时间,怒骂声、哭泣声、哀叫声四起,情况好不紊乱。
“这是怎么回事?”被贬为打水丫头的谨儿从外挑水回来,就见着这一幕,“啊!是春花。”
她慌得把水桶放下,赶紧跪到柳双双的面前求悄道:“请三夫人大发慈悲,饶了春花吧!”
但她错估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场,她只不过是个打水的小丫头,还是个曾经受过紫萝恩惠的人。
柳双双益发生气的一瞪,命令动手的丫环道:“把这吃里爬外的贱婢给我一并教训了。”
“是。”
可怜的谨儿就这样无端遭受无妄之灾。
教训完之后,柳双双气也消了些,这才得意的召回丫环们回到屋内,锁上门,不再理会外面那群人的死活。
春花披头散发,狼狈的和丫环们一起从地上爬起来,全身的伤教她们痛得不住哀叫。
“好疼哦,呜呜……”丫环们低头哭成一团。
“气死我了,我一定要向少夫人禀告这件事,叫少夫人为我们主持公道,出这口气。”春花气呼呼的说。
她歉然的扶起谨儿,道:“你别待在这儿了,和我一起回霓霞馆吧,”
谨儿哭着点头,少夫人现在的地位不一样了,相信一定可以将她从三夫人这里要过去。
几个丫环在相互扶持下,走回霓霞馆。
第九章
蒋震天回来之后,府里的气氛就变了,有时明明大伙有说有笑的,十分热络,下一刻众人却连忙闭上嘴,霎时变得极为安静。
为什么呢?端看漫步在花园里的纪轩就知道,一脸的肃杀之气,只要是经过他身边的人,全都要遭殃。
“没长眼睛吗?是不是想被逐出府去?”又一个不识相的,整理花圃的老园丁不知道是重听还是在想什么,竟然连他走近了都不知道,还碍眼的挡着了路。
老园丁惊慌的跪了下来,“侯爷恕罪,老奴瞎了眼,请饶了老奴,别赶老奴出去。”
在指挥使府当了一辈子的园丁,临老才被赶出去,教他怎么过活啊!
他哭得老泪纵横。
“够了,别拿你的坏脾气吓着忠心的老仆。”章靖亭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纪轩头也不回,脸色一沉,“你不是应该去巡城了吗?”真灵,只要是他想找人出气的时候,这家伙就出现。
“托你的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外面平静得很,有危险的是你这指挥使府,看看你把周围的人吓得,简直可以说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了。”章靖亭扳过他的身体,教他看一看身边被吓坏的下人们。
每个人看到他,都是一脸害怕的神情。
“与我何干?”他哼嗤一声走开。
他有这么可怕吗?他不禁反省自问。
“与你是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对震天就有了。知不知道你这几天把人家累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不过是看到人家扶紫萝起身而已,就把人家调去校场练兵,还兼建水坝,这大热天的,不累死人才怪。
“搞清楚,人家这次回来,是照顾受伤的父亲。”被妒火焚心的男人真是可怕。
“若非这样,我早就把他赶出城去了。”纪轩无情的说,踢开议事阁的大门走进去,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看来他是余怒未消。“算了,不提震天,谈谈紫萝好了。你这几天都夜宿四季轩,冷落了她,是不是该过去哄哄她几句呢?”
一提到紫萝,他的目光柔和了些,望向窗外霓霞馆所在的方向。
这些日子,他人虽然在王如雪和柳双双那,但心仍在紫萝的身边,常常出神的想,她在做什么呢?月否如同自己一般想着对方?
“她……还好吗?”沉吟了一会,他闭上眼睛一问。
“好与不好,你自己去看了不就知道。”被情蒙蔽理智的男人,到底是想折唐自己,还是想折磨谁呢?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又出事了!
章靖亭状似轻松的搔搔耳朵,在椅上坐下来,跷着一只脚,态度像个无赖。
干吗,存心吊他胃口吗?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他心急如焚。
呵,心慌了吧!章靖亭轻咳两声,“也没什么啦,就是前天到老夫人那,不知怎地又跌了一跤,扭伤脚罢了。”
“什么?叫她别再到那自找罪受,她又去!”纪轩—听,暴跳如霄的低吼。“我不是告诉过你要保护她的吗?怎么又让她受伤了?”
“咦,你怎能怪我,”这黑锅可背得冤枉。“别说她在老夫人房一里我不能进去;就说你发了疯似的派了那么多任务给我跟震天,就算我们想保护她也是分身乏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章靖亭心中窃笑。
“不过放心吧!小伤难免,大伤却未必,谅老夫人也没这个胆要她的命。”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怎么倒像是恐吓,听得他更加心惊胆战。从来不知道关心一个人会是如此的难过。
“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好了。”长袖一甩,纪轩快速的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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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萝近来心情低落,她不知道纪轩为了什么冷落自己,更不了解自己何事犯错,以致失去他的宠爱。
她很想问他,可是总被他冷漠的眼瞳斥退。
每次见面,只让她更觉心伤而已,所以她放弃再去询问的念头,默默的守在霓霞馆内,独自啃噬蚀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