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呢?再来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他全身上下到底装有多少秘密?
见她一脸气愤难消,程士彻叹口气,准备再次以她最为讨厌的动作,扛她进房间。
一等两人独处时,他会同她说清楚的。
看见他眼中熟悉的侵略光芒,徐雁婷往后退,无奈手腕被他抓握在手掌里,她动也只能动一步,就已被他蛮横地扛在肩上,随即她尖叫出声,对他拳打脚踢著,还一面大叫著。
“程士彻,放开我!你——”
“一等我们进房间后,我会的。”他大步走向楼上。
程天雄从头至尾被这教人讶异的场面,震得一句话他没说,眼睛睁得就像铜铃一般大,怎么也没想到他儿子和那女孩早已认识,且看起来也不是普通的认识而已,这……“老伴,咱们的儿子几时会演出这种戏码了?”李月云对儿子扛那女孩上楼的情景,可是万分吃惊的。
想来她儿子一向是斯斯文文,颇有风度的,怎么这会儿竟像个原始的野蛮人一般,扛著一个姑娘家上楼了?
“我看我们抱孙子的日子是不远了。”程天雄关心的是这个,说完他便自个儿笑了。
***
一到房里,程士彻将她放下来,徐雁婷马上冲向房门口,但他先她一步挡在门口。
“你到底想怎样?”
“留下来听我说。”
“不听。”
“我以上司的命令——”
“我辞职不干了。”
“那以我是你的情人身分,请你听我解释行吗?”
“我不租了、我不租了,所以请你让开。”她是一生气起来就很难平息的人。
平常和他生生小气,自然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但一旦教她认真生起气来,就是天皇老子也无法平息她的怒火。
何况这件事是她二十年来感到最为生气的事,教她生气的不只是他隐瞒他是她上司的事,还有他曾经在三年前有过爱人,而那个爱人还长得……不,不对!她并不是在气他有过爱人,而是在生气自己长得就像他三年前喜欢的女孩。
就因为她像他的旧情人,所以他才会在短时间里爱上她?
他爱的不是她,而是三年前的那位旧情人,徐雁婷从刚才到现在,首次领悟了这件事,而这教坚强的她,也为自己感到悲哀了。
原来,从头至尾,她只是别人的代替品。
“雁婷,我不是出租中心的工作人员,所以,你租不租都无所谓,我只是要告诉你,我是为了你才——”
“我不要听!”她捂住耳朵,死命地摇头,她怕,她怕会从他口中听到他是为了她像他的旧情人才爱她的。
所以,她宁愿不要听,什么都不要听,就算她再坚强,她也承受不起自己是个代替品,他难道不懂吗?
程士彻吃惊地看著她,不相信她会变得如此任性,往常她脾气虽拗,但也不会无理取闹,这会儿为了他是程氏的总裁,她就一副怎么也不会原谅他的模样?
她不是这种女孩,她虽难驯,但也明事理啊!
“雁婷——”
“让我走。”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扳住她的肩膀,不想摇醒她的理智,却又下不了手。
怎么回事?
她要是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就好了,偏偏她已让怒火席卷了她的冷静。
只要一想到自己长得像他的旧情人,她就是无法冷静下来,只想逃离他,好好回去想个清楚。
他还不明白吗?
“让我回去,士彻。”她硬下口气。
“不,你怪异的样子教我怎么放心得下?”他是真的担心她这副模样。
“我要回去。”她尖叫,再待下去,难保她不会亲手杀了他。
她已经够伤心、够生气了,他还看不出来吗?
“不,除非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回事?”
“我在生气你的气,为什么要和你说话?”她瞄了瞄他的手。
但程士彻不为所动,柔情款款地倾下头,她往后仰,他只好更倾低自己说道:“为了我瞒你的事?”
“正是。”
“雁婷,我不是有意要——”
“我说过我不要听的。”她倔强地再次用手捂住耳朵。
程士彻可火了,她这模样实在教人生气,他放开她的肩膀,改抓下她的手,却不是要向她说清楚,而是一个低头就蛮横地强吻她的芳唇,任她怎么挣扎也挣不开他炽热需索的双唇。
徐雁婷一声呜咽,已被他横行无阻的舌头吓得浑身虚软,意识几乎丧失,一道小小的声音却挣扎道:她在斡什么!她应该挣出他的怀抱,停止这种惹火热情的拥吻,更应该骂他,踢他一脚,给他一个教训什么的——她是在生他的气耶!可是……于是,她使劲地在他小腿骨上用力一踢,痛得他马上抬起头,趁此良机她伸出双手推开他,打开房门往外冲出去。
“雁婷——”程士彻跛著脚追去,她这一脚还当真踢得不轻呢!
徐雁婷头也不回地奔下楼,经过程氏夫妇时,她也没做停留,直往屋子大门口
跑去。
程士彻跛著脚下楼,就看见他父母以一副同情的眼光看著他。
他什么也没说,见她已离去,他转身再跛向楼上。
“士彻,我有话告诉你。”程天雄打算告诉儿子他自编的谎言。
“我什么话也不想听。”他延用了她直说不停的台词,往楼上直去。
程天雄也不叫住他,他相信总有一天,他儿子会向他开口问起这件事的。
而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他只希望到那时,他儿子不会当真气得不和他说话,他的谎话,可别应验了才好!
***
徐雁婷一路上气愤不已,原本是好心想帮助程伯父,没想到程伯父的儿子竟是程士彻。
这是教她想也想不到的事情,更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事实。
难道他只是一时想玩弄她?
所以他才会以罗密欧的身分和她在一起?认为只要一个月就可以向她说再见了?
不会是这样吧?
他说他爱她的。
不,不对!徐雁婷猛摇头,硬是告诉自己,他爱的是长得和她相像的女孩,不是她。
她只是个代替品。
那个混帐东西,竟然把她当做代替品,这股气她实在咽不下,却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但她绝不要再哀声叹气,替自己悲哀了。
没道理她就必须是一个别人的代替品,她也用不著为这个感到难过。
程士彻要嘛就要认定她是她、别人是别人,否则就别来找她,什么代替品她不做的。
当然在这之前,他必须先取得她的原谅,在他隐瞒她的这件事上,她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徐雁婷想了好一会儿,终于重新振作起,沮丧的心情不再充斥在她脑海里,反之,她觉得刚才在程士彻家里的那些反应实在太不像她了,也太逊了。
她可是徐雁婷呢!四姊妹的大姊头怎能轻易就被现实打败呢?
刚刚就当作是她一时的情绪失控吧!
从现在起,才是她徐雁婷的真正大反攻。
***
“什么?你不做了?”祁家基站起来大叫。
“家基,我说过我只做这一次,而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再做下去了。”程士彻斜靠在墙上认真说道。
其实他早该把这份工作辞掉,也不会落得现在这种下场。
徐雁婷在第二天就把工作辞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存心教他找不到她。
现在他只好赶紧把家基的事交代清楚,再利用时间找出她的下落。
他知道她是故意躲著他,但他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