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讨厌她二哥,从小就爱管她,连长大了也不放松他老鸡母似的关心,教人烦透了。
徐志绍哪里管他妹妹的大吼大叫,身为她的二哥,他如此关心她也是天经地义的,相信她会明白的。
大步往前走了一、两步,几乎已经来到他的轿车前,没料到背面出现一股重大的拉力,似乎有人正在他背后想将他妹妹抱走。
徐志绍皱起眉转过头,纳闷是谁这么多管闲事,竟然连他的家务事也想插手。
程士彻一脸愤怒地瞪著扛著徐雁婷的男人,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不准碰他的徐雁婷,不,目前还不是他的,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情况,他相信她总会是他的。
“你拦住我是何用意?”徐志绍口气倒是平静得出人意料之外。
徐雁婷拚命想抬起头看清究竟是谁挡住了她二哥的去路,无奈涨红脸的她被扛在背后,完全看不到,只看到她二哥宽阔的背部。
“把她放下来。”
“我相信这不关你的事吧!先生?”
“我认识她,我相信由她的挣扎中,她根本不是自愿和你走的。”程士彻清楚地看见她的扭动。
“这也是你管不著的事。”
“把她放下来,否则我会对你不客气。”这是他最后一次客气地和他说话了。
再接下来他倘若再不放人,休怪他拳头相向。
徐志绍颇感讶异地挑挑眉毛,想不到这人竟然要和他较量拳脚功夫?
徐雁婷也暗地一惊,听声音她已明白是程士彻阻止了她二哥,但为此要和她一一哥打架……他还要不要命啊?她二哥在学校就是拳击高手耶!
不行!不管他是不是个扫把星,她都不能让二哥伤害他。
“程士彻,我没事的,你——”她想说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完。
程士彻见此人硬是不将徐雁婷放开,立即挥出一拳朝他击去,徐志绍见状赶忙将他妹妹放下,俐落地闪过程士彻击出的重拳,啧啧两声也迅速朝他挥出一拳。
但他的速度显然还不够快,恢复自由的徐雁婷早已动作无比迅速地早他一步,伸手拉著程士彻往前跑去。
这是她所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逃跑。
她二哥的拳头是非常吓人的,还是先溜再说。
程士彻完全没有逃跑的意思,想来他的拳脚功夫一向都是无人能比,这会儿哪是他逃走,该溜之大吉的,应是另外那一个人。
偏偏徐雁婷手臂的拉力也出奇的惊人,他不想逃跑却被她硬是强迫地拉离了几步。
“嘿!雁婷——”他好笑地停了下来。
“快走,我好心拉你,你怎么一点也不合作?”她见他不移动,改用双手拉著他。
而徐志绍只是有趣地盯著眼前的一幕,摇摇头笑了,倒也没有再出拳的念头。
在他看来,他妹妹是认识他的,他若是出手打他,恐怕他妹妹会恨他一辈子呢!
“好了,雁婷,我不出手,你别使劲拉他了,你还不懂吗?你的朋友不是会逃跑认输的人,尤其是一个男人,谁也不会要一个女孩来保护自己的。”徐志绍笑道。
“要不是她拉著我,我肯定会打得你鼻青脸肿,还有,也许她拉著我是因为怕我打伤你。”程士彻见干戈已息,倒也化敌为友似的打起哈哈了。
教徐雁婷是气得涨红脸,亏她还一直为这两人担心,没想到他们却如此轻易地化消敌意,真是教她干著急了。
“你们——”她好是不甘,想开口骂他们,却找不到适当的字眼,顿时她气鼓了腮帮子,红红的双颊煞是迷人。
程士彻见状不禁心想道:他情愿舍弃了一切,只求永远保存她这迷人的娇颜。
徐志绍看在眼里,却是什么话也没说。看著雁婷气红的脸,他朝她说道:“房子的事,我下次再和你谈,你最好别再坚持,再见!”徐志绍往他轿车走去。
徐雁婷暗暗松了一口气,所幸是她二哥打消主意,否则她此刻大概已经被他强行带回去了。
不过还多亏了程士彻的突然出现。
“他是谁?”程士彻终究忍不住问道。
“我二哥。”她白了他一眼。
“你二哥?”程士彻讶叫。
这是他头一次看见自己的哥哥如此对待妹妹的,这是她家兄弟姊妹的相处方式?
“是的,你别和我说话,我很生气呢!”
“怎么了?”不是才好好的?
“你自己知道。”她噘起红唇。
“我怎么会知道?”程士彻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恼她了。
为了她,他都不惜和她二哥比较拳头了,她竟然还有理由对他生气?
他真是完全不了解她这妮子的心思,究竟是如何运转的。
“你真不知好歹,刚才我是好心救你耶!不然你现在恐怕早就被揍得像只熊猫了,结果你竟然连走也不走,你干嘛一定要逞英雄呢?小心下次变成狗熊!”徐雁婷斥责道。
“狗熊?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我还怕你二哥会被我打得鼻青脸肿呢!到时候你别怪我没有手下留情。”程士彻自认没有夸大实情。
徐雁婷却一副就要呕吐的模样,她二哥已经够傲慢自大了,没想到他更胜一筹,真是受不了他们男孩子的自大心理呢!
“自大狂!今天我总算了解你了,吹牛也不打草稿。”她不以为然地嗤鼻哼道。
“等我和你二哥对决后,你就会知道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非和我二哥打架,你才会满意,是不是?”
“瞧你现在不就在替你二哥留后路了?”程士彻乐得不亦乐乎。
她横瞪他一眼,往屋子走去,程士彻跟了上来,这一段小插曲几乎教他忘了他来找她的主要原因了。
“雁婷,我有事问你呢!”
“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诉你。”她打开木门让他进入。
程士彻一脸嫌恶地看著她的屋内四周,正想发表内心想法。
徐雁婷早他一步开口:“你敢说我的屋子小,你就试试看!”她磨拳擦掌著,等著他的开口。
程士彻挑挑眉毛,倒也没把到口的批评说出来,他知道她是个自尊心颇强的女孩,这一说她肯定会把他轰出屋子吧?
“听说你找上我老板了,是不是?”他很自然地说出主题。
“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她一点也不惊讶。
程士彻点头。“正是,也提到了你想换人的事。”他等候她向他解释。
这妮子想换掉他,门都没有。
“对!你的意思如何?”她表现得很轻松,心里却有著一阵矛盾的心急。
她是一心想换掉他,可心头的另一角落却偏偏希望他不要答应她换人。
天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劲了,矛盾得不得了。
“我的意思如何?你还好意思问我?我为你做得还不够吗?”他一生气倒口不择言了。
面对她,他的情绪总是大为失控。
“你说什么?你为我做什么事了?你只除了会搞砸我的生意外,哪里为我做事了?”她自然是听得莫名其妙。
想来他还真厚脸皮呢!只会坏她的事不说,还说为她做事?
这是哪门子的推卸责任新招式啊?
程士彻被问得是哑口无言,他既不能坦白告诉她,他为了她才充当个吃软饭的罗蜜欧;又为她放下繁忙的工作;又破例地让他进他的公司,这一切都只是替她著想,为她……心疼。
程士彻终于承认深埋在他心田深处的那一分他不想承认的感觉——就是心疼。
除了这分心疼,他还有另外一分更强烈的感受,只是还未到说出它们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