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对这个外貌狂野,实则温柔的女孩其实还有很深的内疚,只是他的心已经回到方毓月的身上了。
“你又去问方伯母毓月的消息?”泰娜声音哽咽,两人之间虽是平静分手,但她对他的爱仍旧深浓。
他点点头,“我一定要再跟毓月谈一谈,我想再赢回她的心。”
“我——我知道她在哪里。”挣扎再三,泰娜还是开口了,哥在跟毓月飞回印第安保护区的航程里曾跟她联络过,明言他要将方毓月带回保护区结婚,到时,方毓月这个绊脚石不在,她跟瑞德应该就有好的结局了,但其实是事与愿违,瑞德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你知道?”他的眸中一亮,“她在哪里?”
“我可以带你去,不然,你无法到保护区的。”
他浓眉一皱,“她到阿纳克印第安保护区去了?”
她沉重的点点头,“两个多月前,她被我哥带到那里去。”
“你哥?”他一脸困惑,怎么会牵扯到泰娜的哥哥?
“嗯,而且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她应该已是我哥的妻子了。”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不可能!”
她摇摇头,“我带你去,是不是,你就会知道了。”
瑞德怔愕的看著她,有一个阿纳克族的印第安女友,他也深知她那一族酋长娶妻的蛮横传统,因此,他更加惶恐不安……***
另一方面,方忠毅偕同杨柔清进人郭玉菁的病房!得到的自然是郭玉菁的一声怒吼,“方忠毅,你居然带这个狐狸精来看我,你想气死我吗?”
方忠毅面色平静的回答,“是柔清想来探望你。”
“哈!”她嘲讽一笑,“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是故意来气死我,好跟忠毅双宿双飞吗?你做梦!”
雍容华贵的杨柔清摇摇头,同为女人,她是不该为难另一个女人,但她也是情不自禁,更何况,她已等候多年了!
“玉菁姐,我知道这全是我的错,但我希望你能顾好自己的身子,早点出院——”
“够了!”郭玉菁恶狠狠的打断她的话,“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病早好了?可是我为什么不出院,因为我知道一旦我出院,方忠毅就会逼我跟他离婚,好成全你们这一对狗男女!”
“你要骂就骂我,别怪忠毅。”
“我们走,柔清,我早说过你不必来看她,她不会领情的!”方中心毅神情愤怒。
“是,我为什么该领情,是她害我跟你争吵,也是她害我从楼上跌下来的。”
方忠毅脸色丕变,“别像只发疯的母狗胡乱咬人,明明是你自己跳楼的。”
“那是因为她唆使你跟我离婚。”
“胡说,是我受不了你,才要跟你离婚的,你自己看看自己,再看看柔清,如果你是一个男人,你会要柔清还是你?”他出言咆哮。
郭玉菁脸色一白,目光飞快的移到杨柔清身上,一身浅蓝色改良式旗袍的她看来的确温柔婉约,而她……她的目光对上了另一面墙上的镜上,她看来苍老旦抑郁“出去!出去!我不要看到你们,走!”
杨柔清直视著神情气愤的她,也忍不住的说出心中话,“玉菁姐,我绝不是来刺激你的,可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问问自己,你是真心爱忠毅,还是只是将他当成你的个人财富之一紧抓著不放!”
“她听不进去的,你甭多说了。”方忠毅拍拍她的肩膀,“我们走吧。”
郭玉菁怔怔的看著两人离去的背影,女儿的话也在脑海盘旋——妈,你是真的爱父亲吗?
她不知道,她困惑了……***
是夜,黑豹拄著拐杖走进鹰眼的帐篷内,在看到方毓月已在床铺上熟睡后,他的目光对上坐在床沿的鹰眼,“你不该如此委屈自己。”
高逸乔站起身来,再瞥了方毓月一眼后,才走至爷爷身旁,“我们到外面谈吧。”
黑豹点点头,两人相偕步出帐篷,星光灿烂的夜空,让这一片森林沐浴在温柔的月光下。
两人在篷外的木椅上坐下,黑豹直视著自己挚爱的孙子,忍不住又叨念一句,“你太宠她了,在她尚未成为你的妻子之前,你不该将自己的床铺让给她的。”
高逸乔喟叹一声,“我并非将床铺让给她,只是如果跟她同睡一张床,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的要了她,若要她睡在椅子上,我又于心不忍,她不是容易屈服的人,从她遭受鞭刑至今也有两个月了,她还是不肯当我的妻子。”
“这那她便要再次承受鞭刑之苦,直到她点头为止。”
他摇摇头,“我不以为她会屈服。”
“所以这两个多月来,你骑著黑鹰载著她在我们的土地上四处奔驰,意图软化她?”
“我希望她真心爱上这片土地,还有——”他顿了一下,坦承道:“爱上我。”
“她爱上你了吗?”
他再次摇头,苦涩一笑,“那女人跟我一样高傲,却比我会藏心事,我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爱上我的蛛丝马迹。”
“那女人太没眼光了,她不知道你是多么优秀的勇士。”
“也许吧,她一直央求我带她离开这里,回到她熟悉的文明都市。”
“你答应了?”
“没有,我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尚未达成,我不会放她走的。”
“可是你下个月不是该回到医院去了?”
他点点头,“这也是我头疼的地方,一回到那里,我就不再是个强势的酋长,而她绝对会乘机逃离我,一想到这里,我就不想回去医院。”
黑豹拍拍他的肩膀,“你对她太有耐心了,但族人已没有耐心等待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沉眉锁眼的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黑豹点点头,拄著拐杖转身走回自己的帐篷。
高逸乔仰头看著星空,族人已经没有耐心等待了,这意谓著,婚礼得尽快举行,要不,方毓月就得再受鞭刑之苦,当然,还有第三条路可走,就是他让她离开,让族人知道他放弃她,不愿意她当他的酋长夫人了。
他喟叹一声,他对她真的太好了,为了赢得她的心,他逼自己放慢脚步,学习当一个温柔的倾听者,带著她在草原高山四处漫游,但他的冰美人似乎一点也不领情。
他知道自己不会残忍的再对她施以鞭刑,因为他愈来愈爱她了,也无法忍受自己再次伤害她。
但婚礼也不可能举行的,她的答案绝对是否定的……“那只剩一条路了。”他喃喃自语。
***
凌晨一点,克斯喀山的天空起了一点点变化,几朵乌云掩蔽了皎洁的月儿、灿烂的星斗,四周变暗了,夜风却强了,树叶沙沙作响,凉风袭人。
帐篷内,方毓月从床上起身,瞥了坐在另一边椅子上沉睡的高逸乔后,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越过他身边后,步出帐篷。
她的目标是黑鹰,从高逸乔告诉她它是她逃离这里的惟一交通工具后,在高逸乔带著她驰骋在原始保护区各个令人赞叹的美丽景点时,她都特别用心的与那匹马儿对谈,甚至抚摸它,而这为的就是让它对她感到熟稔,而不排拒她。
思绪间,她来到马厩,黑鹰见到她,便热切的阔步走到栅栏前,她朝它笑了笑,打开了栅栏,走近它后,拍拍它的头,接著便尝试要上马背,不过,印第安人骑马并没有上马鞍,她几乎找不到一个著力点可以上马背。
专心的思索如何上马的她,并没有汪意到高逸乔的身影也晃进马厩里,“我来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