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定了上官翩翩!
第八章
躺在荆慕鸿的怀里,上官翩翩没有言语,更没有出口问目的地究竟是哪里,因为早在她不顾一切向他奔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是她一生最终的目的地。
不知过了多久,荆慕鸿勒住了马,停住了奔驰,伸手扳起了她的下颏,直直地瞅著她的脸庞。
“知道我要带你去哪?”他沉沉地问著。
她摇摇了头,一道灵光忽现脑海,“我们总是这样,不是吗?”
“你说……”他面部表情原是浮现出不解,后才领悟地道:“是说梦中的情景……”
她飞快地点了点头,“梦中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出现,相似著我和你的男女,都在逃避追逐,逃避命运。”
“或许他们就是我们,我们就是他们!”他将她搂紧了些,深深地叹了口气。
“只要有你就好,我不怕。”她深情无限地说。
“好傻!”他皱起眉头。
“你后悔了?”她听得出他口气中的不甘。
他摇了摇头。“我不是后悔,只是不想屈服,如果我们真是他们,也不幸了太多世代……”
她凄然地道:“如果我们身上没有相同的血液就好……”
“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他放声一笑,笑声中有太多酸楚,觉得双眼被热气压迫,他不想让双眼溢出泪水,便抬头仰望天空,然后大吃一惊地嚷道:“五星连线……”
“五星连线?”上官翩翩跟著扬眸看著满天星斗,在东胡守护山如库德山的正上方有一颗极为明灿的守卫星,连月来日益黯淡,今日却不知为何大放光彩,其身旁的五颗环星竟也位移排成了一直线,这六颗星所在的天空,发出异常的黄色和紫色光芒,散发出一种教人说不出的惊人气氛,仿佛四周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包围。
而相异于天上的异象,深山里静得骇人,静到上官翩翩觉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是大风雨前的宁静。
就在两人惊疑不定的同时,风声突然带来了许多人的呼叫声,有上官夫妇的寻找声、有昆罗咄的要胁话语,更有哈林寻主心切的呐喊声。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她虚弱地绽开一朵笑容。“躲不过的。”
他深深地睇了她一眼,在确定她的意志之后,便不再迟疑地纵马前奔,他们彼此都晓得,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们容身之处,生生世世都要因身上流有相同的血液而受折磨,而罪恶,他们唯一的一条路,只有毫不停歇地往前,往前而去。
令人不可思议的事突然发生了,他们的眼睛突然被眼前的强光刺得张不开,延展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光瀑,强亮的光线不断地往下流泻,晶莹的光芒彷若瀑布激射而出的水珠!
他们跨下的马儿并不因强光而胆怯退步,反倒像是扑火的飞蛾般马不停蹄。
“怎么回事?”
“是天上六星射下的光芒。”荆慕鸿也被天星的大放光明而震慑不已,张口结舌。
时间并不给他们两人有应变的机会,载著他们两人的马匹已带领他们穿过光瀑,就在两人受惊的呼救声中,他们发现跨下的马匹已不知在何时和自己的身体脱离,他们的身体不断地往下掉,这时,他们才霍然警觉到,光瀑之后是万丈的绝谷深渊,有一股强大的拉力,不但将他们往下拉,还将他们握紧的双手拉离,各自陷入一个强力的下降旋涡之中。
“荆郎……”上官翩翩想去牵荆慕鸿的手,却发现两人愈离愈远,再也不可能相逢……
许久之后,彼此呼叫呐喊的声响逸失无踪,世界又恢复一片平静的寂寥。
***
“荆郎?”上官翩翩从昏迷中霍然惊醒,翻身坐起,发现有血从额上淌了下来,她顾不得自己血流满面,放目四望,想要搜寻荆慕鸿的踪迹。但却发现除了自己手中紧捉的一片衣襟,她是全然地失去荆慕鸿了。
她想,从悬崖上掉下,生机渺茫,必死无疑,虽不知自己是如何生还,但一想到荆慕鸿的粉身碎骨,她就无心独活,了无生意。
就在她准备咬舌自尽之时,由天空传来的轰隆巨响,吸引住她所有的注意力,她仰头远望,看见天空有一只颇大的怪物,发出刺耳的巨大声响,以奇快的飞速掠过天空,对著自己的方向扑来。
她虽一心求死,却基于求生的本能,立刻躲到隐蔽的一角,瑟缩起身子,以免自己太过明显,成了怪物攻击的目标。
刺耳的声响愈逼愈近,她也愈来愈忐忑不安,但没过多久,怪物好像已经远走,没了声响,她才正要放下一颗高悬的心时,浑身又开始紧绷起来。
因为,她感受到有一只温热的手掌在拍她的背,应该是男人的手,感觉是那样的熟悉,是他,一定是他,她喜出望外地转身扑进男子的怀中,紧搂著他的颈啜泣,内心的狂喜激未已。
“小姐,你没事吧?”他取出一块湿布压住她额上的伤口。
“荆郎?”她蓦然停住了抽噎,抬起模糊的泪眼望著眼前的男人,他的长发披散,五官像极了荆慕鸿,目光却是充满了疑问,好像不认识她似的,身上的衣服布满灰尘,破烂不堪,样式十分希罕,不是中原的衣饰,腰际的带子是皮制的,中间有亮闪闪的铁片,上衣有亮亮的扣子。他究竟是哪里来的?
她感到困惑极了,面对一个如此像意中人,却又不是的男人,教她真是不知所措,又困又窘,想到自己先前扑进他怀里痛哭的失态,让她涨红了一张俏脸。
“真像,真像。”风扬情不自禁地端起她的下颏,仔细地端详著她。
“你说什么?”她没有避开,或许是他看她的方式太似荆慕鸿,教她心醉。
“你长得真像我的妹妹蝶儿。”风扬叹为观止地捉了一把她黑缎般的长发。“要不是蝶儿的短发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长长,否则,我真以为你是她了。”
“蝶儿?”她皱起了眉头。
好熟悉的名字?她偏头寻思,在片刻间恍然大悟地嚷了起来。“我知道你是谁了,我看过你,你和你的妹妹坐在一个铁制的盒子里,一同坠下断崖。”
“铁制的盒子里?”风扬皱眉笑说:“你是指我那辆保时捷?”
“保时捷?”轮到上官翩翩瞪大眼睛,一头雾水。
“汽车的名字?你没听过吗?”风扬开始怀疑眼前酷似蝶儿的美少女是不是摔坏头了?
“汽车?就是那个自己会动的铁盒子吗?”上官翩翩一知半解地问著。
“等等,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我没认错,你穿的好像是中国古代的衣服,你是个演员吗?又怎么会摔下断崖?”他提出了自己的满腔疑问。
上官翩翩却是目不转睛地端详著他一言一语的神态,不由得看痴了,因为他的神情实在太像荆慕鸿,但说话的口音却是南辕北辙,浑然不同。
“看来我好像是问太多问题了。”风扬他看见她痴痴地望著自己,不禁开口调侃。
“不是……”她窘迫交加地回过神来,开口答道:“我是中原洛阳人氏,什么是演员?我是和荆郎……不,族长一起掉下断崖的。”
“族长?你是说印地安族的族长?”风扬知道这座山在三百年前是北美印地安族的活动范围,现在只剩一些遗族。
“不,是东胡族,什么是印地安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