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蓝,没消息就是好消息……有消息才教人害怕……”邵老爷爷如此这般安慰着。
辜老爷爷也在一旁附和,“对、对!老邵这么说实在是对极了,这表示还有一线希望!”
“对啊!说不定少祺那孩子被人家给救了,只是一时之间还无法跟我们联络……你说对吧?”
“会吗?”蓝老爷爷还是哭得死去活来的。
“对,一定是这样子的没错,派出去的搜救人员不是都没找到人吗?那肯定是被人给救了。”辜老爷爷打包票的拍胸脯。
“会吗?地上的血迹可是拖行了几十公尺啊……我怕是被人给毁尸灭迹了……”想到那种可能,蓝老爷爷更是哭得惊天动地。
这般鬼哭神号的哭法,不要说一般人受不了了,更何况是年事已高的老年人家?两位好友可是替他担心得不得了。
辜老爷爷小声地偷问,“喂!我说老邵啊……事发至今,怎么没见你孙子呢?平常他跟少祺那孩子交情不是挺好的?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都未见他出面替老蓝处理呢?”
“唉!别提了!你孙子呢?阿宸不在也还有你家辜衍啊!不是吗?”邵老爷爷摇头叹气。
“你孙子该不会跟我家那不肖孙子一样,逃得无影无踪,让我遍寻不着吧?”
“噎?辜衍也是吗?”
“该不会是我们玩笑开过头了吧?”两个老人异口同声的提出质疑,接着甚有默契的共同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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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蝉鸣鸟叫便扰人清梦。蓝少祺被吵得翻来覆去的,最后是逼不得已才起来,才想翻身下床,身上的躺椅便嘎嘎作响。
这几天他都是睡在这张老旧躺椅上,他搔搔头,下床收起垂挂的蚊帐。所幸现在是夏天,睡在这躺椅上还算凉快,还可以用这古老式的蚊帐来驱蚊,如果是冬天,他可能就会冻死了,毕竟蚊帐是没有避寒功效。
他动了动酸痛的筋骨,这已经是每天起床的例行公事,躺椅实在不是一个让人可以一夜好眠的地方。
不过,既然寄人篱下,又丧失过往的记忆,他就只能依靠救命恩人一段时间,然后好好盘算一下未来,可不能太过苛求。
虽然他丧失了记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没有睡过这么难睡的床,全身酸痛得不像话!他忍不住甩甩手、扭扭颈子的。
“你起床了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杜悠悠抱着一桶洗好的衣服,准备到外面院子晒。
蓝少祺睨了眼她手中的衣服,发觉她真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一大早就将衣服洗好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勤奋的女人。
“不了!”他没好气的咕哝。
他的头皮痒得几乎快让他爆炸,一整晚翻来覆去的抓着奇痒无比的头皮,整颗头几乎决抓破了。
奋力甩甩他已经痒到快受不了的头皮,由于头上的伤让他无法洗头,所以整颗头已经臭酸到让人退避三舍、也痒得连自己都无法忍受的地步,这种的尴尬真教他想直接找个地洞钻下去算了!
一个帅哥怎么可以有头皮屑呢?这难堪真是侮辱了他的帅,有辱他的美名!
“很痒吗?”杜悠悠站得最少离他有十步之遥,关心的问道。
这不能怪她啊!谁教她一稍微靠近,就闻到由他头上传来的酸臭味,简直要将人薰死,她才不敢靠近呢!
起床气再加上头上让人无法呼吸的异味及搔痒,蓝少祺显得火气颇大。“你说呢?你自己都不敢靠近了!”
被他看穿,杜悠悠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被你看出来了…”
“换作任何人都一样!”他没好气的睨她一眼。
杜悠悠噘嘴的望着他。想当然耳,她一天不洗头都会难过得受不了,更何况他少说一个礼拜没洗头了,还是大热天的呢!难怪他一脸快抓狂的样子,真是难为他了……
“不然我烧壶热水,避开伤口帮你把伤口周围的头发洗一洗,你觉得如何?”
天啊!自己怎么会做这种提议呢?想他这头洗起来一定很恐怖……
可是……不帮他洗,别说他已经快为这一头发酸的头发抓狂,连她也不太敢靠近他呢!
为了自己好,她还是接下这艰钜的工作好了!
烧热水?蓝少祺怔愕的瞅着她。都什么年代了,水还用烧的?
唉!真是名副其实的家徒四壁啊!连个热水器都没有,还得用烧水的方式……罢了。谁教他是被一个穷到快被鬼抓走的善心女孩所救,没有抗议的权利的,她肯提议帮他洗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他挥挥手,示意她快去。“那就快点吧!”
不消片刻,蓝少祺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享受着“五星级”的绝顶待遇。
一旁可携式的瓦斯炉上煮着一壶热水,正强强滚的冒着白烟,地上的水桶边缘披着——条干净的毛巾,这景象像极五○年代才有的画面。
厚!老天!曾几何日帅哥如他也会沦落列跟身上发出异味的乞丐游民一样,连想要洗个头都是奢侈的享受!
他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间进活,“对!就是那里……用力点……唉……对、对、对……继续……”
“这里是吗……那还有哪里痒?”杜悠悠表情恐怖的抓着一头几乎变黑的泡沫。
“还有过来一点……上面……上面……”
“这里?”
“对!用力点……”蓝少祺挣扎的低呼着。她帮他再抓个几下后便提议,“蓝少祺,我先帮你冲水,等一下再洗一遍好吗?”
“也好!”杜悠悠将屋里的躺椅搬到院子里来,“来!你躺上去,头仰往下,等会儿冲水时才不会淋到伤口。”
唉!真是困难啊!她将滚烫的热水倒一些到水桶内,再用冷水调匀,试了试水温觉得可以时,便舀水清洗他头发上的污垢泡沫,当杜悠悠开始冲洗时,蓝少其不由自主的呼喊出声,“啊……唔……”见他龇牙咧嘴、痛苦的叫着,她以为是水太烫了,连忙问他,“烫到你厂吗?”
他咬牙用力深呼吸,再吁出一口气,“没有!”哦!真是舒服!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仿佛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舒服过。“那……你怎么叫成这样……”听起来有点淫秽。
蓝少祺狰狞着五官。被这热水冲下去,他真是有说不出的舒服啊!因为实在太舒服了,只能以‘爽’字来形容!”
杜悠悠愕然的看着他,“这样啊!刚刚我还真的被你凄惨的叫声给吓一跳呢!”他忽然睁开眼睛瞪着她,冷冷回她两字,“抱歉!”这丫头肯定是想歪了。当头上的泡沫逐渐洗干净后,蓝少棋整个人终于感到舒爽多了,虽然洗得很困难,但他敢说这是有生以来洗得最感动的一次。
见他脸上原本痛苦的表情渐趋缓和,朴悠悠的心情山跟着好起来。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发觉他人还不坏,根本不需要对他有所防范。
她这个冷清了好久的家,似乎也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较有家的感觉,让她会渴望赶快回来、感觉好像有了个亲人在等待她回家似的,冷却的心也一滴一滴温暖起来。
第四章
夕阳西下”杜悠悠在屋子内跑来跑去的,嘴里念念有词的,“糟了、糟了!快来不及了!”
蓝少祺掀开覆盖在脸上挡阳光的报纸,微微探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