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这个女人离开这里,马上!否则我会杀了你们!”
“骆芸……”
“滚!”
“李奥?”萧芷缇闻声更加的偎进李奥怀中。
“走吧!”李奥将萧芷缇拉起,扶着她走了出去。
当他们的身影双双消失在骆芸的视线范围时,她整个身子终于不支地往前倒去……
曾经,她的世界美丽如天边的云彩;曾经,她的生命充满着阳光和热。如今一切都散了,像是一阵美丽又虚无的泡沫,点缀着无数光环却又瞬间即碎。
骆芸病了好久。
那天李奥带着萧芷缇离去之后,过了很久吧?她在昏迷中醒过来,室内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开了灯,见到自己身上全沾满了血,她尖叫出声,觉得萧芷缇在她的身边张牙舞爪,嘲笑着她的自作多情与自作自受。
扶着晕眩的头颤巍巍起身,她拿出拖把将沾满血的地板拖了一次又一次,然后又疯了似地冲进浴室,将自己彻头彻尾的洗净,出来后将整个房间都喷上浓得醉人的香水。
接着,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远远的离开这里,整整三个月,她待在太平山上,以青山日月为伴。早上看日出,黄昏看夕阳,晚上看月亮星辰,每一个去过、待过的地方,都是曾经和陈其书走过、待过的。
凭吊一份过去?似乎是的。
整整三个月,她明白自己与陈其书是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对他,是爱情与恩情的交会,她常常弄不懂对他究竟是爱的多?还是感动、感激的多?那一天的失落怅然,是依恋的多?还是愧疚的多?
李奥呢?这三个月,他似乎离她好远好远,仿佛全都是场梦般的没有一点真实感,她却知道自己爱他,无可救药、病态的恋着,是一场注定的宿命吧?他与她注定要纠缠不清。
脚步愈来愈接近自己的家门,她的心却格外的不安慌乱,期待什么呢?自己又希望看到谁呢?
电梯门开了,她的门前没有一个人影,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的她还没有面对任何人的心情,如果可以,她其实希望消失得更久,让所有丑恶,令人伤心的人、事全都给忘得一千二净的时候,再披星戴月的回来。
走近了,才发现门前贴满了字条,大的、小的、正方形、长方形、圆形、不规则形状的,红的、蓝的、绿的、黄的、白的字条,上头是龙飞风舞的字迹,一看就知道不是陈其书的。
不是他,便是李奥了。
骆芸静静地站在门口,见那一张张字条上写着的全都是同样的一句话——我爱你!她的眼眶红了,鼻头泛酸,行李从她的手上落到了地上,她伸手将字条一张一张的取下,整整三个月,满满的九十张,取下最后一张的时候,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爱她啊!用最炽热浓烈的心来爱她……
“我以为你永远不回来了!”
她突然听到人在对她说话,不由得回过头,楼梯间,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地朝她走了过来,是满脸胡碴的李奥。
“李奥……”
“我每天都在你的门口等你,每天都在自责那天不应该听你话滚出你的视线,我真的以为你打算这样一辈子离开我,永远也不再回来了!”
手上的字条全散落在地上,骆芸下意识的便要躲进屋里,却让李奥一把抓进怀中,他眼中的深情像海水拍击到岩石而激起的波浪般朝她席卷而来,令她不知所措又脆弱无助。
“这样不是很好,我不必再夹在你和萧芷缇之间,不是吗?”她避开他那几乎要将她灵魂穿透的眼,怯怯地说着。
离开三个月,见到他,她竟觉得自己像十九岁的青涩少女,又羞又怯,不自主地想躲开他的目光,躲开他的怀抱、躲开他的爱情,很奇特的感觉,像是初恋。
“没有萧芷缇,不再有萧芷!我已经请她父亲把她送到奥地利念书,短时间是不会再回来了。”
“你真的不爱她?”
“怜香惜玉与爱是不同的,不是吗?你不能要求我永远当个圣人,我不是,我也不希望自己是。”
“以后如果有二个、第三个萧芷缇呢?”骆芸仰脸问道。
“有了这次教训,我打算只当个好丈夫,你愿意嫁给我吗?”
骆芸破涕为笑,再度偎进他的怀中,“留校察
看喽!”
“我会好好表现的。”
李奥俯下头吻住她,舌尖滑溜地探进她的嘴里与她和舌尖交缠邂逅,双手紧紧地拥着她,似乎企图在此时此刻就将她整个人镶进自己身体里,用无尽的爱恋狂潮掳获她的心。
T T T
骆芸决定当李奥的十月新娘,光辉灿烂的十月求得一个好彩头。
动笔写的第一张喜贴是给陈其书,可是拿着笔的手却忍不住战栗,不知道这半年来他都好吗?对她,他是极度失望的吧?从那天一大早离开他的家门之后,他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她曾经以为他会来找她的,就像以前她无数次跟他闹别扭,他从不计较的一次又一次的找着她,全部的错他都愿意一个人扛,这一回,他连一个电话也没有了,似乎想跟她断得彻底。
颤抖着手,还是一笔一画地在红色喜帖上写下他的名字,她决定亲手交给他,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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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到他的家门口等他,上回是凌晨,这回是深夜,她依然坐在上次等他的那个台阶,依然没有上去按门铃,只是静静地坐着,想着跟他见面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想着他见到她时的表情,是惊喜还是厌恶?
屋内没有点灯,不知是没有人在,还是一家人都出去还没回来?如果见到的是陈爸爸、陈妈妈呢?她怎么说,他们一定会怪她,她甚至连和陈其书解除婚约都没有就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还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她和陈其书分手的事?也许陈其书一个字也没有跟他们提,这样,她突然消失个半年又该如何开口解释呢?
老天!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坐在这里!她不该在半年后的今天还来打扰他及他的家人!也许他们对她恨之入骨……
前方有脚步声传来,骆芸慌忙地抬起头来,见到的正是陈其书的父亲与母亲,他们看到她是十分意外的,接下来是愤怒。
“你来这里做什么?”陈妈妈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陈爸爸、陈妈妈……”
“别叫得那么好听!我们没这福分!”陈妈妈别开了脸,连看都不愿看她。
“是我不对,我……”
“骆小姐,你现在说这些未免太可笑‘了,你走吧!我们以后不想再见到你!”陈爸爸不客气的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是来找其书的,他……”
“我没听错吧?你找其书?”陈妈妈愕然不已地望着她。
“我是来找其书,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在这里等了他很久了,一直没见他回来,所以……”
陈爸爸、陈妈妈两两相望了半天,才淡淡地开了口,“其书死了,你难道不知道?”
“陈妈妈,我知道我跟其书分手是我不对,但是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其书究竟去了哪里,请你们告诉我,好吗?”骆芸笑得尴尬。
“你跟他分手?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多了,难道其书没有告诉你们?”
“其书真的死了!他怎么告诉我们!”陈妈妈激动不已,悲从中来泪如雨下,“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跟他闹分手他才会出事的,他骑车一向很小心的,一定是因为你,否则他也不会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