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佣懒的声音,是满特别的。」梁厚生不正面夸她。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他不是个会夸奖人的人,说她声音特别已算是他的底限了。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许多……
那天晚上,他们从陌路变成朋友。
这是梁厚生始料未及的,他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竟迷上0204女郎,他几乎是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给小猫,只是奇怪的,自从他养成跟小猫半夜聊天的习惯后,就再也没接过那个疯女人的骚扰电话了。或许是因为他们家的电话老是占线中,那女人打不进来吧!
第三章
小猫说,要试著了解柏任,要试著跟柏任当朋友,不要老是摆出一副长者的架式,那会吓坏柏任的。
这些话,梁厚生都听进去了,所以当今天,柏任跟他说过两天他要去朋友家过夜时,他虽从他眼中看到他眼神闪烁,明白那是准备周末要干坏事的表情,但因为想起小猫的叮咛,他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点点头说好。
等柏任回房后,他紧张的在客厅不断来回走动。柏任那眼神带著兴奋,像是期待著要祭出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怎么办?我该阻止他吗?」到了深夜,他又打电话,去找小猫解惑。
「你阻止得了他吗?」
「我想应该是阻止不了。」他自己是过来人,十分清楚十六岁的男孩有什么劣根性。叛逆,为反对而反对,总之这年龄的小孩,看什么都不顺眼。
「我想也是。」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的看著他去毁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
「你现在才想教他男女交往的正常过程已经来不及了,他会觉得你在说教。」
「我知道。」就是知道,所以他才觉得烦。
「你放心吧,依我对柏任的了解,他不是个会强迫女孩子的人,如果他跟对方上了床,铁定是在郎有情、妹有意的状况下。」
「我是怕他年纪还小,就带个孩子回来给我养。我才刚下定决心要当个好叔叔,可还没心理准备当叔公。」他说。
苏苏听出他语气里的哀怨,轻笑了出来。
「你现在是在幸灾乐祸吗?」
「不是,我是在为你感到可怜。不过,我觉得你想太多了,你忘了吗?我教过他安全的性。」
「你只教他从事性行为时得戴保险套,但我怀疑,他真的会戴保险套吗?」梁厚生想起自己的第一次。
他第一次戴保险套时花了不少的工夫,等他戴好套子后,男女双方都没了性致。
「他不会,那你就教他啊!」
「什么?!你叫我教他。」
「要不呢?」苏苏反问他,「难道你还有理想的第二人选?」她提醒他,柏任的父母双亲都不在了,现在他只能靠他这个叔叔,「更何况这是你亲近他的好机会,就先从朋友做起。我不相信你读书时,对性还懵懵懂懂的,不曾跟自己的好友或同学一起谈论过这档子事。」
「是谈过,但对象是柏任……」
「你不是一直想把他当成大人、当成朋友看待,那么就证明给他看,让他知道你是相信他、尊重他的。」苏苏花了好大的工夫说服这个大男人。
梁厚生挣扎了好久,才点头说:「好吧,我试试看。」
「还有,顺便去租几片A片。」
「什么?!」梁厚生惊叫出声。
「你该教他怎么做,男孩子的第一次很重要,要是他做得不对,或是让女孩子痛了,那么对于男女双方都是很大的阴影,你不希望你侄子的第一次性经验是不愉快的吧!」
「我的确是不希望,但是由我来教……这有点怪怪的。」他有他的心结,这很难突破。
「不然你希望由谁来教,有经验的女人吗?你上哪儿找?那些援助交际的女孩?」
「打死都不可能。」
「这不就得了。既然你那么担心他又希望他好,那么由你亲自教授,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去吧!GO、GO、GO」她给他加油打气。
梁厚生只好硬著头皮上了。
隔天,他先去买了一打的保险套,再绕去DVD出租店,租了一片丹麦片、一片日本片。日本的比较唯美,丹麦的比较夸张,还有局部特写,这是为了让柏任能了解女生的构造,让他知道若是要提枪上阵,得打对洞。
天呐,他为什么要做这些?
想当初他还是个懵懂少年时,也没有人为他做这些事啊!
梁厚生提著两部片子,垂头丧气的走出DVD出租店。
准备回家教侄子性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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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梁厚生在家里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那个」的替代物。只好去找母亲求救。「家里有香肠吗?」
「没有。」梁妈妈回答,随即又觉得不对。「你找香肠做什么?你不是不吃香肠的吗?老是说那些烟熏食物对身体不好,还要我少吃、少买。」
「我没要吃啦!」
「那你找香肠做什么?」
「我……」梁厚生欲言又止。要是让母亲知道他找香肠是为了教柏任性知识,她还能不把他打死吗?
「没啦。」算了,不说。接著他又去翻冰箱。「那有香蕉吗?」
「有啊!」梁妈妈点头。
「在哪?」
「在这。」梁厚生看了脸色不变,母亲拿出来的是台湾的山蕉,一根只有他的食指长,这怎么能够代替男性的雄伟。
「这不行,太细也太短了。」梁厚生把香蕉还给母亲。
梁妈妈觉得儿子真怪,连吃个香蕉都挑三捡四的。要知道台湾的山蕉可是比大香蕉好吃太多了,又香又Q,儿子不吃,她吃。
天呐!他妈竟然选在这个时候在他面前吃香蕉,梁厚生快崩溃了。他逃出厨房,到了客厅恰好看到家里的菲佣正跟一群朋友在唱卡拉OK。
有了!
他看到玛丽亚手中拿的无线麦克风,似乎看到了一机生机。
「玛丽亚,把麦克风拿来。」
玛丽亚乖乖的拿给他,还问:「先生,您也要唱歌吗?」
「不是。」他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梁厚生拿著那支无线麦克风,面色凝重的定进侄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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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戴保险套时得先捏著上头这个凸起的地方,把空气挤掉。」梁厚生正在教梁柏任怎么戴保险套,而很显然的,他是个相当认真的学生,因为他不只听课认真,还懂得发问。
「为什么要把空气挤出来?」
「因为怕套子破掉。而戴一个破套子,那你戴它就没意义了。」
「说的也是。」梁柏任点头,继续认真的看,看叔叔帮家里的麦克风戴保险套。
梁厚生拇指、食指合成一个圈,再将套子往下延展开来。「喏,这样就戴好了,你试试看。」梁厚生把套好的套子从麦克风上头拿下来,又丢了一个新的给他。
梁柏任不解的问:「不能用刚刚那一个吗?反正也不是真的用过。」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怕拿下来的过程中,套子已经破了。这很重要知道吗?你千万不能为了省一个保险套的钱,而遗憾终身。」其实梁厚生真正想讲的是,他可千万别为了省一个几块钱的套子,而让他年纪轻轻的就当起了叔公,他不要!
「好了。」看柏任学会了怎么戴保险套,梁厚生又开口,「我们上下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