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重的说:「让她走吧!她在这个家很痛苦。」
「痛苦?怎么可能……」蕾凡顿了下,聪慧的脑袋开始将先後的对话连接起来。「痛苦、男人、这个家?姊的男人是住在这个家裏的?!」
杰瑞嘉许道:「你的反应很快。」
「是谁?」冯门房?快六十了,应该不会:尧花匠?三十几岁,但有妻室,暂列为观察对象:季技师?呃,有点小脏,但长相不恶,也列为观察对象;吴司机?像混黑帮的,姊会喜欢这一款的吗?
还有谁呢?有可能是经常出入这裏的男性吗?保全人员?外烩师父?
不管怎么想,蕾凡总是没想到自己的哥哥,因为他就是哥哥嘛!属於长辈、亲人、自家人,这种身分的人下会背叛她。
蕾凡的脑子还在过滤千百个可能,但对於包蕾心的感情生活,杰瑞已经不打算当解惑者了,只好耸肩道:「蕾心似乎不希望由我来回答。」
「那你还站在这裏干么?」她轻哼了声。
「蕾心要我帮她搬家,如果我现在走了,有违绅士风度。」
「你不能一天不当绅士吗?」蕾凡不由得提高声调。她已经快被姊姊的搬家问题烦死了,这个男人还在火上加油,想让她来个大爆炸吗?
杰瑞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脸色一变,邪邪的道:「可以。」
接著,他将她往怀裏一带,低头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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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凡还在气头上,万万没想到杰瑞的不绅士举动就是强吻她!更没想到的是,原以为她会气的打断他的鼻梁,想不到下一秒钟,她竟陷入另一种新奇的火苗裏。
也许是找对了对手,她发觉自己一点也不讨厌杰瑞的吻,甚至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脑袋都糊成浆糊了。
她模糊的想,他会把舌头伸进来吗?她会排斥他的舌吻吗?他们之间的火花可以持续到做爱做的事吗?
这时蕾凡闻到一股清新的刮胡水味,突然觉得有点狼狈。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在沙发上窝了一夜,现在的模样一定不顶美,他怎么会有兴趣吻她?说不定她嘴裏还有异味呢!
杰瑞一点也没考虑到蕾凡最在意的卫生问题,只是细细品味著她柔软的红唇,抚著她如丝的长发,闻著她发间传来的淡淡花香味。
打从第一眼看见她起,他就渴望著吻她,渴望能彻彻底底的吻她。然後,随著时间的流转,这股渴望渐渐变成绝望,因为他觉得自己就要乾渴而死了,最後,绝望的情绪终於蜕变为一头凶猛的兽,冲破他的理智,冲破他的绅士教条,实现它的梦想了。
实现梦想的感觉是这样令人兴奋,杰瑞微微睁开眼,焦距不是很清楚的看著蕾凡闭上的双眸。
她没生气?这证明她也喜欢这个吻吧!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爱上这个吻的。
但当他试著索求她口中的甜蜜,她又变得有点退缩,於是杰瑞转而吻著她的耳廓,慢慢啮咬著她完美的线形,一路吻向她的鬓角、眼皮、眉心。
他用鼻尖轻轻磨蹭她的,期间有意无意的碰触她的唇,勾引她现出渴望,真是个奸险的调情圣手!直到蕾凡挫败的嘤咛一声,忍不住张开唇,主动追逐他真实的接触,他才满意的锁住她的唇,没有给她喘息及後侮的机会。
当杰瑞的舌尖侵入她的口腔,蕾凡再度有些微的抗拒,而他没有勉强她,只是故技重施。
这次蕾凡不再抗拒了,她伸手捧住他的头,好像刚才逃避热情的是他而不是她一样。
她尽情享受第一次激情的舌吻,心中雀跃的想:原来她只是比较吹毛求疵了点,比较需要别人的尊重,比较需要男人的耐心对待而已,说下定她不久後,也能享受真实的性爱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
说不定你是爱上他了……杨琴音的话犹言在耳。
蕾凡不禁又想:这真实的一刻真是她保留给童话中王子的吗?
她一向不相信童话故事,过的是豪门生活,现实到浪漫下起来,现在又怎会浪漫的胡思乱想了起来呢?
这个男人是个爱情骗徒啊!他有未婚妻的!
发觉蕾凡的心不在焉,杰瑞放开她,慢慢抬起头来,看著她的眼睛问:「怎么了?不喜欢我的吻?」应该不是吧!否则怎会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城掠地?
她静默了半晌,才问道:「你究竟来台湾做什么?为了追求女人而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一点也不合理。」在现实生活裏,没钱就得饿肚子,没人会为了一段风流韵史而甘冒失去工作的危险。「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室内设计师,到哪裏都可以工作。你怎么会以为我来台湾就没有在工作呢?」他笑问。
「你整日游手好闲,好像有用不完的美国时间一样。」这点和她差不多。
「我是英国人,而且善於规划时间。」他幽默的道。事实上,他刚好接了孟世旅委托的案子,闲暇时间才动手,反正孟世旅自己说不急的。
「哈哈。」蕾凡乾笑两声,显然一点也下相信。她道:「拿一、两件作品来看,看我才相信。」
「可以。」他答的倒是乾脆,「不过得等我帮你姊搬完家再说。」
「还搬家!」蕾凡怪叫,用力将他推离一臂之远。「你不是准备不做一天绅士了吗?」
「这个……」
「我的便宜都让你占了,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个……」杰瑞故意表现出为难的样子。
蕾凡有些急了,想不到自己的魅力也有失灵的时候,再拖下去,姊姊就要提著行李下楼来了呀!
反正还在他怀裏,便宜也给占过了,就再赏他一点甜头吧!
杰瑞窃喜的看著她的表情从不敢置信到勃然发怒,这种挫她锐气的游戏仿佛可以令他浮躁的心像吃下定心丸似的。
他要证明她像是他一样被迷惑。
然後,他看到她好像下了某种决心似的,突然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随即吻
这一刻,他再也不在乎谁胜谁败了。
远在英国的玛歌他忘了,近在楼上的包蕾心他也忘了,身在何方他忘了,为什么在这裏他也忘了……他只记得自己搂著蕾凡的纤腰,更加拉近自己,直到两人之间紧紧贴合,直到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棉质睡衣传送到他身上。
啊!多么甜美的小嘴呀!他早该发现她是个热情的女人。
门房端著茶点来过又走了,两人没发现;屋内有扇门开了又关,他们没发现;有人拖著沉重的行李一步步走下楼梯,他们还是没发现,直到一声疑惑的轻唤敲醒了两人的神智,他们才慌慌张张的停下来,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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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包蕾心站在楼梯的中央,伸长了脖子寻著。
通常这时候,一位绅士应该会街上前来帮她提重物的,可是杰瑞不见了,蕾凡也没上楼去死缠活缠她,真是令人不解!
包家大厅的摆设,沙发位於正中央,面对著大门,可以一眼看见谁进来了,但楼梯是在沙发的左後方,沙发背又高,所以如果有人躺在沙发上,从楼上下来的人是看不到的。
杰瑞和蕾凡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两人吻到双双卧倒在沙发上,他的手已入侵到她的睡衣底下,一只脚跨在她的双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