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狂夜色?邵家沈浩?!会不会是……唐杰怔在原地数秒,回神之后像在赛跑一样 地冲下阶梯,往他的目的地飞奔……═════*9═════*9═════*9════ ═穿著围裙的席岱庭自在地穿梭于人群之中,回到吧台后才放下手上的托盘,把上面的 空杯放置到厨房里。
炽狂夜色依然热闹,有著吸引人群的特色,重金属乐团所奏出的弦律仍是狂浪不羁 ,震天的音量撼动著人们的心。
但她不再是个以为天地间没有什么能感动人的女子,虽然她的不在乎和不刻意仍伴 随著她姣好的外貌,但眉目间却多添了一丝情,不再冷冷漠漠,她正享受著久违的亲情 。
除此之外,她一部分的心似乎失落于空气中,在两个月前告别他时就失落了。
不管怎么劝自己都是没用的,她对他仍是放不开。很荒谬吧?短短几天的相处,也 能令她不自主地交付出她的心。更荒唐的是,面对他时,她看不清也说不出“爱”,等 失去时才无用地对著星空叹息。她席岱庭不仅软化了,而且还愈来愈可悲。
该死的唐杰,走得如此决绝、如此轻松,好像从此之后不再见面根本不会影响到他 。
他走时连头也不肯回,那种淡然、毫无眷恋夜夜都扯痛她的心。从那天之后,她在 夜里便很难强迫自己入眠,除了面对外公时,她再也无法会心地笑。
再这样下去长眠于地的妈妈看了也会生气,妈不仅教她不要哭,还常说愁眉苦脸是 最没用的行为。因此她决定南下一趟,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让自己心安。
除了情难却的原因之外,外公从早到晚替她介绍“对像”的热忱也快逼疯她,分明 是落井下石嘛!她都沮丧不已了,外公还一再拿别的男人来烦她,让她一次次发现她的 心全被唐杰掠夺走,不再对任何人动情。
所以她前天就告诉外公,要他别再替她找老公,她要的男人自己找得回来。
口头上说得那么有自信,但内心里,他临走时的淡然却教她胆怯。
不管了!她可不想在数年后“惊醒”,后悔不已。
“席岱庭,你要去哪儿?”忙得眼冒金星的“头家”发现她有意擅离职守,急急地 抓住她的衣袖。
“休息。”她不在乎地甩开他的手,走出吧台。
“喂,你还没下班——”
“大不了你开除我啊!”她和往昔一般潇洒地放话,“不过,后果请自行负责。”
这不知好歹的“头家”真的以为她会怕他吗?以前她需要这份薪水过活时,她都不 屑于他的威胁了,何况是现在。她回来做一星期的临时工可不是要赚钱,只是在等待唐 杰出现,勉强用来打发时间。
而她指的后果……嘿嘿,最近炽狂夜色大爆满的原因无他,是有许多无聊人士怀念 被她骂、被她揍的滋味才夜夜上门捧场,随他们而来的是另一群更无聊、爱凑热闹的人 。
炽狂夜色会舍得开除她这个“财神爷”?除非他们赚钱赚累了。
加上那个“老原因”——他们不敢惹上那名坐在角落桌子的冷酷男人。
席岱庭走向他,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沈哥。”
又无聊得紧,找东西减短自己的寿命啦?她把烟灰缸推到沈浩面前,他应该知道她 的意思。
沈浩无动于衷地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以同一只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
坏习惯真多!早知道就不该顾忌他那会杀人的眼神,把他的烈酒换成啤酒。
席岱庭开始怀念妹柳茵,唯有她的娇斥才能“偶尔”喝止沈哥残害自己的健康。沈 哥就一直以为她比妹坚强,所以不在乎她的厌恶和死活?
或许她更怀念的是杜哥。如果沈哥敢不管妹的抗议,杜哥一定会找他拚命的。唉!
兄弟之情岌岌可危呀!听说杜哥又在练那被他荒废已久的跆拳……“肝癌加肺癌, 祝你早日自杀成功。”她决定不去和他比谁的眼睛大,稳输的仗她不爱打。“你想死我 懒得留你,至少请别找我陪葬。”她再度把烟灰缸推近他一些。
席岱庭的招数果然厉害,沈浩这回很自动地捻熄烟。他一辈子就被干弟、妹们吃定 ,再怎么冷血也无法做出任何伤害他们的事情。
她沉默地望进沈浩疲惫的眼底,开始替他担心。
偷偷挪远他的酒杯,她问:“累了为什么不回家睡觉?你在和自己的身体作对吗?
回去吧。”她推推他高大的身体。
沈浩没有为自己的逗留解释,也没有理睬她的推赶,没有想走的意思。
“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你真是鸡婆大王!”席岱庭从小就看惯了沈哥这种懒得说 话的态度,所以不再嫌和他说话很闷,任何答案从他轻轻扯动的唇角便能意会。“早知 道我就不回来了,省得你为了‘保护’我而累倒。我告诉你喔,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邵 老大,也不是他的姨太,更不是骄蛮的女儿,别当他们的保镖当得太过瘾,也把我纳入 你的‘管区’,我不需要——”滔滔不绝的她突然停下嘴来。
不对。
沈哥保护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怎么会比以往还要疲倦?
“发生了什么事?”席岱庭问,“是不是你开始行动了?”看他最近愈来愈虐待自 己,一定是最教他烦心的事发生了。
“你少管。”沈浩低沉地吐出这三个字,摆明不想将她牵扯进去,如果她敢擅自膛 这淌浑水,他一定会拆散她的骨头。
哟,惜字成金的沈哥竟然会一口气和她说了三个字,可见她就算猜错也相隔不远。
“你可以管我,我就不能管你吗?”沈浩双眼透出的火焰灼伤了她,“不管就不管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从‘鸡婆大学’毕业的吗?”消遣沈浩很好玩,因为他总是懒得 回嘴。“不过,话说在前头,你自己小心点,否则别怪我多事。我讨厌参加葬礼,你听 到了吗?”席岱庭知道和沈浩说一堆感人肺腑的话没用,所以在关心之余加进一些难听 的话,以免两人同时弯腰捡鸡皮疙瘩。
“嗯。”沈浩冷哼一声,“咋晚阿杰和妹有打电话给我。”
难得、难得,他说完一句话,可见他多想转移话题。
“他们说了什么?”席岱庭顺了他的意思。
“婚礼订在下个月底在多伦多举行,要我们提前一、两个星期到。”谈到他的“亲 人”办喜事,沈浩惯有的冷戾之气稍灭了些。“妹说……”他咬牙切齿地转述柳茵的话 ,“她在等我们俩所下的情咒生效。”
“妹还真迷信。”席岱庭好想念可爱、娇嗔的柳茵;想不到他们之间竟是长不大的 妹先披嫁衣,妹能拥有那么疼惜她的杜哥,真教人由衷羡慕。
怪怪,沈浩憎恨、愤怒的模样令人起疑——“你不会听命下了情咒吧?”她惶恐地 捂住嘴。
沈哥下情咒,他真的听妹的话?!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沈浩挑高怒气横生的剑眉,警告她“别惹我”。
他下了情咒又如何?他只是不忍心破坏妹的计划。反正什么“连锁情咒”都是胡说 八道,他不可能会去爱上任何女人。
“你不也下了咒?”沈浩冷言提醒她,若非为情,阿庭怎么会憔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