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下来看看。”陈容随便找句话回答,她心知唇舌之争自己赢不了。她再 接近他一点,“我不知道你还是个调酒高手,调一杯给我喝吧。”
“你不知道是因为我本来就不会调酒,”唐杰觉得和这种脑袋空空的女人交谈会降 低他的智商。“我只会将不同的果汁倒在一起。”他随手倒了一杯柳橙汁给她。“想不 到表嫂那么能睡,都下午四点了才起床。”他不赞同地瞄了一眼陈容身上的睡衣,大白 天穿这样到处逛?少影响别人的胃口了,俗得有够彻底!
“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著呢,”陈容边暗示边搔首弄婆,“我的‘睡功’是一流的 。”
“睡功”一流?我的天呀、我的地呀!这女人是不是忘记“含蓄”怎么写?
唐杰放下手中的饮料,这下真的胃口倒尽。
“是,我当然不知道,”他更不想知道,“你的‘才能’吴行表哥知道就好,用不 著和我们闲杂人等分亨。”
“他知道有什么屁用?”陈容表情有三分哀怨,“唐杰,我是全世界最不幸的女人 ,吴行从来就不了解我,我好寂寞……”
这干他啥事?她寂寞可以去看电视,他又不是心理医生,拜托别向他诉说这些寂寞 芳心的恶心话。
“我有事,先走了——”听不下去,唐杰决定把起居室让给她,他先溜了。
“别走!”陈容拉住他。
唐杰还来不及走,陈容整个人就倒进他怀中,那股香水味……他无福消受。
“表姐,请你……自重。”他实在很想推开她,这女人分明是“自粘贴纸”嘛!投 怀送抱又缠得这么紧。念在她是个年华不再的老女人份上,他才客气些,替她留些面子 。
“你说什么?你嫌我重?”陈容没听清楚就开骂。
唉!人老了就会耳背,原谅她的错误吧。“不是,我是叫你自重。”唐杰用喊的。
话说回来,陈容是满重的,不像席岱庭的轻柔。
想到席岱庭,唐杰恶心的感觉才好一些。
“你在怕什么?吴行和席岱庭都不在这里——”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我在这。”
唐杰回头看,是——席岱庭直直地立于起居室的门口,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成拳头。
她原本美好、愉快的心情全被破坏光。这两个人在做什么?她万万没想到她满心兴 奋地回来,撞到的却是这种画面——陈容竟然依在唐杰身上。
拜托!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如此卿卿我我。他们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已订 婚的人——名义上,竟然还毫不避讳地在“公共场所”调情?天,他们连门也没有关。
“你们……”怒火梗住席岱庭的咽喉,害她连骂人的能力也失去。
他是她请来帮忙的人,却在她出去办事时和别的女人勾搭。要是对像是个年轻貌美 、气质出众的女人也就算了,但他找的竟是陈容这个老女人!他未免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
唐杰回头看见席岱庭时愣了几秒,之后他立即推开缠人的陈容。
她终于回来了!救星,这下死不要脸的陈容不敢再猖狂地赖在他身上了。
奇怪……席岱庭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真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席岱庭声音异常地抖动著,“你们继续吧,当我没出 现过。”她硬生生地旋过身,大步跨出起居室,离远些后就改用跑的。
“席岱庭——”唐杰的脚步被她的身影吸引,他追著她跑,心急之下还大喊著她的 名字。
她不会是吃醋吧?她当真以为他会那么没眼光,谁不玩去玩一个老女人?唐杰边追 边想。
还留在吧台旁的陈容脸上带著一丝笑意。
简简单单就达成她的目的…… 席岱庭用力甩上房门,想清静一下,还来不及上锁,门却又被推开,唐杰不识趣地闯进 来。
“你没事跑那么快干嘛?”从位于谢家大宅东侧的起居室跑到最西边的客房,唐杰 也有些喘。
席岱庭坐在床上喘著气,“我喜欢运动,不行吗?”她昂起下巴,十分“压霸”的 态度。
喜欢运动?亏她想得出来!唐杰完全被她打败了,他无力地坐在她身旁。
“你追我又要干嘛?”为什么不去和你的“老”相好亲热,反而多事地跟上来?”
苦涩地吞下后面那些话。
“我也缺乏运动,不行吗?”唐杰也是下巴一抬,学著她的语气、态度和动作。
事实上,他现在脚酸得很,逛街回来没多久就遇到恶心的陈容,现在又和席岱庭赛 跑。他缺乏运动?他看是运动过度。
“你缺乏运动是你的事,大可以去别的地方跑,用不著跟著我、惹我心烦。”说完 话,她忽然发现唐杰拉近彼此的距离,很专往地观察著她的表情。“你看什么看?”她 推走他凑上前的脸。
“我想看看女人吃醋是怎么样的一张脸,”他表情异常严肃,“你在吃醋。”他用 的是肯定句。
被料中心事,席岱庭的脸不自在地涨得通红,为了掩饰,她稍稍别开脸。
“我才没有。”嘴哽地否认,但她游移不定的眼神已经泄漏出她的心虚。
“是吗?”唐杰促狭地逼问,丝毫不肯放松,他想研究席岱庭目前的心情,想了解 她。“你好像很生气。”
“生气?哈哈,”她虚假地大笑两声,“我有什么气可生?”她不喜欢唐杰的语气 ,一副好像他比她更了解自己。“我只是觉得你们俩很恶心罢了,要乱搞至少也要找个 隐密的地方。”
“所以你一点也不介意我和她‘有一腿’?”他试探著。
“介意?我当然不介意。那是你和她的事,和我无关。”她撩开耳前的长发,动作 像是在宣泄怒气般。看他问得那么小心,难道他和陈容是玩真的?“你们要有一百腿也 不干我的事。”可恨,头发又掉下来,她这次往后拨的动作更粗暴。
“可是我是你的未婚夫,你连最起码的关心也没有吗?”他锐利如鹰的眼睛眨也不 眨地凝视她,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少傻了,我们是假未婚夫妻,我不至于小气到限制你的生活。你是你、我是我。
名义上是未婚夫妻,事实上却互不相干。”
说得真绝!唐杰微挑眉。不过他却不生气,因为他看得出席岱庭说的是反话。她愈 说不在乎,心中便愈介意。
“你在吃醋。”他笑著判断,这次是十分确定。“我不介意你吃醋,”事实上,他 还有些高兴,因为那代表她在乎他。“不过下次请别把我和一个条件那么差的人联想在 一起好吗?太贬低我了。”
“哼!我没有‘联想’,事实摆在眼前,我一目了然。”她吃醋?哪有?席岱庭心 中仍是不肯承认,她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吃醋呀!不过他愈说,她愈觉得心中那股怒 气像把妒火……怎么一回事?
“一目了然?你看到我抱著她吗?是她自己死不要脸地压在我身上。”什么事都可 以诬赖他,但他绝不能忍受别人以为他会看上陈容,这样他大侦采的一世英名就毁了!
“你抱她也好、她压你也罢,反正不管是哪一方主动,你们男人还不是照样‘暗爽 在心内’?!”她已经认定唐杰出轨,“你们男人是最滥情、最好勾引的。”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唐杰可不承认自己是什么滥情、好勾引的人。“你凭什么 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