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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四周围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眼神涣散的她甚至还看到了一道白光。

  谢彩芸的身体有如一个空躯壳,露在外面的手剩下皮包骨,脸皮因为水分流失而干 瘪,出现可怕的皱纹。

  她透过氧气罩困难地呼吸著。

  不行了……不行了……她知道时间快尽了。

  恐惧、害怕、不舍……这些感情无法形容她现在的心情。原来死亡是如此骇人,她 的意识仍很清楚,但灵魂却愈飘愈远,身上的痛苦也更多、更多……她不要死去、不要 死!她还没准备好,她还有许多未了的心愿。

  拚命抓住女儿的手,她希望女儿手掌的温度能给自己一些生命力。

  但无止境的痛苦却攻击著她,让她不再有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

  她蠕动著双唇,想交代一些事。

  “妈、妈……”席岱庭一直叫喊著,想唤回母亲的意识。

  她伸手抹掉泪,妈说过要坚强的,不能哭……很久没掉过泪的她现在却清泪直流。

  在病床另一旁,医生、护士拚命地为谢彩芸急救。

  “妈!”席岱庭捏紧母亲的手指,无论如何也不放她走。“不准再昏睡!”她向床 上被病魔折腾得不成人形的母亲叫道。

  是谁说人要活得坚强、不向命运低头的?是谁身兼数职、凭著一股毅力养她唯一的 女儿?现在为什么又失去斗志了?

  谢彩芸猛吸进一口气,突然地转醒,有如回光返照。

  “阿庭……”干涩的咳了几下后才说出她心中的事,“回去找你外公,替我照顾他 ……”

  席岱庭终于放声大哭。

  不要,要孝顺外公为什么不自己去?为什么要将责任全丢给她?

  她不敢答应,深怕一答应,妈就要离开。

  “阿……庭……”谢彩芸呼吸沉重、紊乱。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她的声音转为哽咽,更多的泪水涌出眼眶。

  好,那她也能放心了。谢彩芸在吸下一口气时突然梗住,手脚僵硬地垂下。

  “哗——”病床旁边的仪器大响,荧幕上跳动的绿线瞬间拉成水平。

  “妈!”她无法克制地尖叫。

  医生们全数涌进,一名护士将席岱庭往后拉,将她和谢彩芸分离。

  “砰!”

  医生电击著谢彩芸的胸口,她的身体受震而跳离床铺,然后又重重地落下。

  仪器上的绿线又跳动了一下,席岱庭的心脏也随之一震。

  “砰!”医生加强电流,又一下。

  看著床上受电击而震动的身体,席岱庭胸口闷闷地痛著。

  “哗——”

  “砰!”医生再加强电流。

  “哗——”水平的绿线不再反应。

  席岱庭紧抓住墙上的扶手,铁的冰冷窜进她的手心,贯穿全身。

  她受不了地捂住双耳,仪器的叫声令她心碎成片片。

  突然,护士关掉仪器,急救室里一片死寂。

  “死亡时间……”资深的医生看著墙上的钟,声音平板地宣布。

  “不要——”席岱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不是在白色的病房中,而是在她的老旧公 寓里。

  她摸摸脸,自己又哭湿被枕了。

  掀开薄被,身上的睡衣已然汗湿,她走到墙旁打开窗户,却透进更闷热的空气。

  关上窗户,将高雄污染严重的空气隔绝于外,望著墙上用报纸填补起来的方形洞, 她苦笑著。家里原本有一台小冷气的,只不过需要卖掉它。

  再环顾四周,狭窄的公寓里除了一张床外,什么家具也没有。

  她原本有冰箱、书桌、躺椅……的。她原本拥有这个家的,再过几天,它就会住进 另外的主人。

  因为要支付大笔的医药费,她变卖了所有家产,东拼西凑来的钱却不够付三分之一 的巨额。

  最后她只好向外公求救。她恨向陌生人低头,而外公就是个陌生人。

  席岱庭的思绪飘到母亲的葬礼上——那是个阴雨的下午,母亲的遗体被放入士中。 人死了就是如此不值,变成了一个在土中的空壳。

  或许妈妈走了也好,席岱庭告诉自己,她活著也不快乐,只能像犯人般被关在加护 病房中,身体一半以上的功能是靠机器维持的,病痛更夺走她的坚强、她的笑容。

  葬礼那天除了沈浩外,杜绍杰和柳茵也从伦敦赶回来,他们陪她度过痛苦的一天。

  她和母亲一生中身边不曾有什么亲人,只有从小就熟识的沈浩、杜家和柳家,所以 她并没有邀请其他的人。

  但那天却有一名不速之客出现——谢进仁,她的外公。

  他看起来很孱弱、很孤独,想必身体健康状况极差。

  但她不会因为这样就对他心软。

  第一章

  二十多年来,是他害苦了她们母女,是他冷酷地不肯原谅妈妈、不肯承认她这个外 孙女的存在。

  而现在他寄望在他拿出医药费、冒雨出现在母亲的葬礼上,她就能原谅他?!

  作梦!她不会让他如意的。

  她要报复!为母亲二十多年的伤心、痛苦、辛劳出一口气。

  席岱庭看著地上的行李箱,随手再将一些衣物放进去。

  是他要她回去的,别怪她意图不轨,别怪她……1唐杰走在高雄的街头上,被拥挤 的人群夹在中间,成了名副其实的肉饼。

  日头赤炎炎,火红的太阳正在他头上过于大方地散发它的光和热。

  身处于这个自然的大烤箱中,唐杰发现自己快脱水了。

  他伸舌舔舔干裂的嘴唇,右手忙著拨弄污湿的短发——真好,不用喷发胶或保湿剂 就有同等的效果。他自嘲著此刻的狼狈。

  走过一间卖冷饮的小店,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阻止自己想买饮料的冲动。真可笑, 他好像愈活愈倒退了。已经快满三十岁的他竟然像小学生一样,没钱买汽水满足自己的 嘴巴。

  再这样失业下去,他就要宣告破产了。

  花了个把月的时间找工作,为什么每次面试都被回绝呢?

  好歹他也是个大学毕业的商科青年,只不过“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了很久, 没什么和商科有关的经验。偏偏那些成天西装革履、吹冷气的大老板就是如此肤浅,总 是看不出他的真本事。

  哼!狗眼看人低。

  要不是现在他的公司生意不好,利润跌停板,他才不会拉下身段,大材小用地去当 业务员。

  他跑了大大小小数十间公司,竟然没人要他?!瞎了眼!瞎了眼!天地之间分明就 没了公理嘛!

  想当初他的公司可是高雄第一家从事“那种性质”的机构,也不去探听看看,他可 是曾经叱哇风云、独领风骚两、三年,有月进十元、也曾日进数万的纪录。开玩笑,他 唐杰可非等闲之辈。

  “变态、色狼!”在他出神冥想时,身前的红衣女郎回头骂著。

  “啊——什么?”唐杰调整目光,女郎火红色的套装亮得刺痛他的双眼。

  又是什么倒楣事了?呈半中暑状态的他英明不再,脑袋浑浑沌沌的不知道发生了什 么事。

  “我说你是变态、色狼,外带耳背。”她扯开嗓门大叫。

  过往的人不禁放慢脚步,有的甚至停在一旁,准备观赏这场好戏。

  唐杰仍是满脸问号,眼神中闪著不解。他是变态、色狼兼耳背?发生了什么事?他 又做错了什么?

  “喂,把你的脏手拿开好不好?”

  他的脏手?唐杰的眼神从手臂移下……直到手掌——它正搭在女郎的肩上。

  他像触电似的缩回手。大概是太累了,才会不小心把手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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