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会用威士忌来煮烧酒鸡?’太不识货了!他几乎要为那一锅威士忌的悲惨遭遇掬一把同情之泪。
‘这是我发明的新配方啊!’杨婉菁得意的说道:‘家里摆了一堆没人喝的酒,与其放著挥发掉,倒不如废物利用一下,烧酒鸡一般都是用米酒,我想威士忌也是用谷类酿造,煮起来效果应该也不差吧!’
废物利用!杜立风忍不住翻翻白眼,这话被苏格兰人听了非吐血不可。
杨婉菁不理会他怪异的神情,兀自高兴的替他盛了一大碗的汤,然后一脸期待地看著他,杜立风也只好乖乖地喝下这碗昂贵的鸡汤。
喷!还被她误打误撞弄得还不难吃,威士忌浓郁的香味和丰富的口感巧妙的和鸡汤融合在一起,舞动出奇妙的滋味。
杨婉菁见他赞许的点点头,高兴地从厨房拿了一瓶XO为杜立风倒了一杯,也为自己添了一碗鸡汤,故作豪迈地说道:‘来!杜大哥我敬你!’说著立刻以汤代酒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大口。
杜立风见她兴致勃勃的模样,酒兴也上来了,当真把名贵的XO当成白干,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如此几回下来,只见杨婉菁皙白的双颊已染上一层艳色,醉眼迷蒙的模样更加令人心动,杜立风见她这模样不禁失笑了。
‘天啊!你不会连喝汤也会醉吧?’
杨婉菁哼了一声,‘你太瞧不起我了,喝汤哪会醉!’
‘没醉脸怎么红成这样?’杜立风伸出食指戳戳她的脸颊,嫩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一再地留恋不去。
杨婉菁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像只猫咪般柔顺地磨蹭著他的手,一脸陶醉的反应他的抚弄;杜立风心一动,忽然垂下头,柔软性感地后印上她前额,接著滑落她娇俏的鼻尖,最后停在她红润的唇瓣上。
辗转缠绵的吻,挑起燎原大火。杜立风的舌轻巧地探入她的口中,感觉到杨婉菁羞怯而生涩的回应,他呻吟一声,用坚实的双臂紧紧抱住她,像是要将这个在不知不觉中偷走他的心的小女孩永远囚禁在他怀中,生生世世不准她逃离。
杨婉菁娇端了一声,下意识的贴近他的胸膛,柔弱无骨的手臂攀附著他宽厚的肩膀;感觉到怀中那副娇柔的躯体,杜立风激动的收紧手臂,似乎恨不得将杨婉菁压入他的体内。
‘嗯……杜大哥……’杨婉菁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了,她皱起眉头抗议著,‘你快把我压扁了,你喝醉了吗?’
杜立风微微一笑,改为轻轻环抱著她的腰抵著她的额头说道:‘没有!我没有喝醉!’
‘没醉?’杨婉菁娇笑著戳戳他的脸颊。‘没醉怎会这样亲我?’
‘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大哥啊!’她笑著又为杜立风盛了一碗汤。‘这锅烧酒鸡还是我特地为大哥煮的呢!以前外婆告诉我冬令时节一定要进补,这样冬天的时候就不容易受寒了,所以这锅鸡汤你要负责解决。’
‘什么?’他惊吓地说道:‘别开玩笑了!解决掉这锅鸡汤,我的小命也解决了。’这锅鸡场足足有五人份呢!
杨婉菁皱起眉头认真地思考著,‘那……你能喝多少就算多少吧!来,我喂你。’她笑盈盈地拿起汤匙,一匙一匙地喂他喝,像是个娇柔温顺的小妻子,正在劝诱心爱的丈夫喝下她精心熬炖的补品。
看到心爱的女孩用如此温柔甜美的笑容来喂他,相信即使是穿肠毒药,杜立风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婉菁,’杜立风捧著她的脸温柔的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还小,或许还不明白大哥对你的感情,但是我要你知道,我会等你长大再正式的追求你。’
杨婉菁像是被定住般无法开口说话,只能张大眼睛看著他,她苍白的脸色让杜立风以为自己的一番告白吓到她了。
‘你不必答应什么,我不会现在就要求你对我许下承诺,你还年轻,还有许多值得你追求的事情在等著你,我只是要告诉你,我希望我们将来能进展到男女朋友的关系,但不是现在。放心,我不会给压力你,我会等你,直到你能够看清楚感情归依的时候。’
‘杜大哥……’
杨婉菁紧紧地咬住下唇,似乎害怕嘴里会迸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杜立风只是微笑著揉揉她的头发,顺手拿起她手中的汤碗,啜饮她精心烹调的鸡汤。
‘杜大哥,’杨婉菁突然伸手捧住他手中的汤碗。‘我……我跟你一起喝。’在炽烈交缠的目光中,两人几乎喝光了整锅的鸡汤。
杜立风从来不知道烧酒鸡也能将人灌醉,他是何时睡著的?
他最后的记忆是与杨婉菁共用一个汤碗互相对饮,之后他模糊的记得自己正贪婪地亲吻著那两片香甜的唇瓣,心里隐隐感到些许不安,却不得不在酒精的麻醉下,逐渐陷入无意识的状态中,像深黑色的巨大漩涡将他卷入更深沉的黑暗里,接下来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头昏眼花似乎就从记忆的断层处开始接起来,几乎没有裂缝,他现在仍在半醉半醒之间,神智仍然游荡在他的躯体之外,四肢仍处于深度沉睡的状态,他怎会醉成这样?
他记得也不过才喝了半瓶的XO,不可能会醉成这样啊!还是那锅烧酒鸡有问题?他平常的酒量还不错,只是喝到两种不同的酒就没辙了,难道那锅威士忌烧酒鸡中的酒精没有完全燃烧,与他所喝的XO相冲才令他醉倒的?
不管他是怎么醉倒的,杜立风已经没有机会再继续思考下去了,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唤醒了杜立风游荡的意识,接著一阵没头没脑的拳打脚踢硬生生的将他的意识打回了脑
子里。
‘你这畜生!’
张开双眼就看到邱梦月狂怒不已的捶打著自己,杜立风本能的护住头脸,惊慌的想要站起来,却感到他的身体重的像铅块般,只能勉强翻身一滚,跌下床铺。
床铺?他何时上床的?而当他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是一丝不挂时更是大为吃惊,这是怎么回事?
慌乱中,他捞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胡乱地穿上,其实邱梦月的攻击并未带来太大的疼痛,反倒是宿醉后的头痛和混沌的神智令他相当难受,如此混乱失序的场面让他感到些许无措,隐隐约约中,他模糊地感觉到以往那个平和顺利的世界即将崩裂了。
‘你怎能做出这种事?’邱梦月悲愤的声音像把沉重的铁棰重重地敲击著他。‘她还不到十六岁啊!你怎能这样对她?’
她?婉菁吗?他对她做了什么?
他的视线转回床上,那蜷曲在棉被中熟睡的小人儿,厚重的棉被遮蔽了她的身躯,但从她裸露的肩膀可知掩盖在棉被下的是一丝不挂的身躯,而烙印在肌肤上深浅不一的吻痕像是在诉说她曾经面临了多么惨无人道的经历,更像是对他提出无言的控诉;但是那曾经是饱受伤害的人儿,此刻依旧沉睡在香甜的梦境中,刚才的骚动思是没有惊扰到她,那甜美的睡颜固然令人心动,但能沉睡至此的程度由不得令人怀疑是否受到药物的控制?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若真的侵犯了婉菁他怎会毫无印象?但他若没有侵犯婉菁,她身上的吻痕怎么来的?又怎会赤身露体地和她相拥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