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火狐似乎对她与猎鹰之间的过往了如指掌,是猎鹰告诉她的吗?能够对她说出这些往事,他们该是相当亲密的伙伴吧!火派会责备她吗?
杨婉菁不安地低下头,‘我……我伤他很深。’
火狐忽然问道:‘你的心里是单纯的内疚还是因为爱?’
‘我……’爱?是爱吗?还是出自于歉意?
‘算了!你不必告诉我。’火狐摇摇头?‘你跟猎鹰之间的纠葛只有你们自己才理得清,但是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他已经不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了;对你,他只想复仇,即使他心底仍然残留对你的爱意,他下手时也绝不会心软,所以你最好不要爱上他,这样才不会让他有机会彻底毁了你,也能为你自己保留一点活下去的力量。’
火狐所形容的是她的杜大哥吗?虽然她曾带给杜立风极大的伤害,但人的本质应该是不会变的啊!‘他现在到底变成怎么样的人了?这八年来他到底是怎么过的?’
‘你不会想知道的。’火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知道他这八年来所过的生活对你并无益处,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
‘你和杜——不!是猪鹰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原以为他们之间会是近似情人的关系,但现在才发现他们的关系,似乎又不太亲近。
‘我跟他嘛……’火狐看见杨婉菁屏息以待的模样不禁笑了一下,‘算是同事关系!’
‘同事?’杨婉菁疑惑地问道:‘什么样的机构会用代号来称呼员工?你们所做的工作又是什么?’他们该不会是黑道组织的成员吧!
‘这就不是你能问的了。’火狐轻松的一语带过,根本不打算回答。
‘到底有哪些是我能问的?’杨婉菁看来也有些火大了,被人吊味口的滋味可不好受。
火狐莫测高深地说道:‘目前你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比较好。’
‘为什么?’杨婉菁脸色微愠,‘你跑来对我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不准我问,
猎鹰告诉你所有有关我的一切,你却什么都不肯说——’
火抓举起右手打断她的话,‘猎鹰与你的事我大致都了解,但不是他告诉我的,我也无意插手管你们的事,除非他的行为影响到组织的行动,否则我无权干涉猎鹰的私事;但基于女性同胞的立场,我得警告你一点,由于猎鹰的身份特殊,我们的组织付予了猎鹰某些特权,因为这份特权,所以他的行为已经不能以常人的行事准则来评断。今天他带你来这里绝不是请你来度假,也不会只是吓唬你而已,他真要动手,你绝对不是光脱了层皮。’
‘那……’杨婉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办?’
火狐耸耸肩。‘看运气咯!因为你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你逃走的举动只会更激怒他。’
‘难道你要我坐以待毙?’
‘他若是真想杀你谁也救不了,不过至今他还没有动手,或许他给你的惩罚还不至
于太严重。’
杨婉菁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所谓不严重是怎么不严重法?’
‘这个嘛……’火狐转转眼珠子说道:‘只有猎鹰才知道了。’
杨婉菁深吸了口气,‘欠他的我一定会还,我不会逃避的!’
火狐挑挑眼眉说道:‘真勇敢!不过我所认识的猎鹰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欠他的,他一定会加倍索讨回来,只怕到时候你会连骨头都不剩,你不怕吗?’
杨婉菁低声说道:‘我只怕连这样都还不了我所欠他的。’
‘哦?’火狐颇感兴趣地问:‘怎么说?’
杨婉菁深吸口气,‘当初为了报复杜法官,我们不择手段陷害杜大哥,让杜法官为了救回唯一的儿子付出他的生命,也让杜大哥为父亲的死背负一辈子也卸不下的罪恶感,他是最无辜的人,我却利用他的善良引诱他跌入陷阱。’
火狐问道:‘这一切是由你母亲策划的吗?’
‘啊!这……’杨婉菁没想到火狐会有此一问,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想以你当时的年纪,应该还不懂得如何利用人性的弱点,也不至于会策划这一切,想必你在欺骗猎鹰的同时,内心也正饱受良心的谴责。’看见她默认的神情,
火狐微微一笑,‘你母亲该庆幸她已经早一步登天,否则……你应该清楚曾经参与的人如今的下场吧!’
‘你是说——’杨婉菁睁大了眼睛,看见火狐点点头,她陡然失声叫道:‘不!’
当初参与的几位舅舅,在近一年来,分别遭遇到车祸、财务危机、意外事故等等,大小祸事不断,他们只当是流年不利,还拚命的往庙里烧香拜佛,没想到一切都是人为的。
火狐点点头说道:‘不过,如果你能够唤醒他残存的善良,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火狐,你话太多了吧!’
冷冰冰的声音隐藏了欲爆发的烈焰,吓了杨婉菁一跳,而火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知道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小妹妹我该走了,’她拎起皮包微笑著说道:‘如果你最后没有被猎鹰宰掉的话,或许我们还能一起喝杯咖啡。’
猪鹰阴沉地说道。‘她没那个命!’
火狐莫测高深地笑了笑,‘话不要说得太肯定。’
猎鹰愠道:‘你再不走,你就没命喝下一杯咖啡了!’
‘好好!我这就走。’火派知道此刻她再不走人,猎鹰真的要对她出手了。‘小妹妹下次再见了,如果我们还见得到面的话——’
‘滚!’
一只水晶酒瓶被愤怒地丢了过来,火狐身形灵巧地闪过,酒瓶击中墙壁后,爆裂成碎片,琥珀色的酒液在雪白的墙面上留下触目惊心的酒渍,浓烈的酒香立即弥漫在空气中。
第四章
‘这八年来我还没见过你如此失控的模样。’火狐看著琥珀色的酒液从白色的墙上顺流下来,缓缓滑过白色的大理石地砖。‘是因为牵涉到她,还是你已经无法控制情绪了?’
猎鹰冷冷地说道:‘你这是在测验我?’
火狐静静的说道:‘你该知道,我们随时随地都在测试彼此。’她深深地看了杨婉菁一眼才离去。
沉静的死寂突然笼罩了下来,杨婉菁挣扎了半天,才鼓起勇气说道:‘她……是什么意思?’
猪鹰看了她一眼,‘那不干你的事。’
‘好,那我们来谈谈与我有关的事。’杨婉菁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坚定地看著他说道:‘近年来,我几位舅舅们所碰上的意外事故及财务纠纷,是你搞的鬼吗?’
猎鹰冷哼了一声,‘你有资格这样跟我兴师问罪吗?’
‘我——’她顿了顿,改用缓和的语气说道:‘请你放过他们好吗?他们已经受到教训了,如果你还觉得不够的话,就由我来偿还吧!’
猎鹰冷笑,‘你能还我一位父亲吗?’
‘猎鹰……’
他眼中的寒气逼视著她,诅咒似的说道:‘我要用你们的血、你们的痛来祭扫我父亲的亡灵!’
‘猎鹰……’他强烈的恨意吓到她了。‘你的恨、你的怒,尽管冲著我来吧!请你不要在牵连到其他的人了。’她不敢想象猎鹰最终会用什么手段来报复她的两位舅舅。
‘光你一人就能解我的恨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杨婉菁急得快哭了。‘我舅舅他们也是想为我阿姨讨回公道罢了,若不是你父亲先以父系社会的偏见逼死我阿姨,又怎会因为我们的报复行动而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