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那种地方!”纷纷恨恨的说,这个人真是标准的色狼!
“是呀,何公子,麻烦你也劝劝他,别老去那种地方。”
“劝他?”纷纷差点笑出来,“我去劝他,他不把我打死才怪。”
“不会的,你身为他的好友,怎能不劝劝他呢?就算他不高兴,也不会动粗的。”梁夫人倒是对自己的儿子很有信心。
纷纷忍不住扑哧一笑,“好,我去劝他,这可是梁夫人你说的。”
“是呀,麻烦你了。”
纷纷立刻笑着离开,她已经有很多方法可以好好的“劝”他,既然连梁夫人都这么大力支持,她也不用太客气。
她前脚一出厅,一个少女马上掀开珠帘走了出来。
梁夫人笑道: “芙蓉,这何公子的相貌和人品真是难得,你瞧着可中意?”原来梁夫人一向疼爱女儿,一心要为她择个佳偶,看何公子一表人才,就命丫鬟偷偷请芙蓉出来,躲在帘后窥探。
“娘!”芙蓉顿足道:“她是个女孩呀,你看不出来吗?”
“是吗?”
“你看她眉目如画,双目黑白分明灵活至极,话声清脆又娇又嫩,怎么会是男子呢?”
梁夫人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正是如此,可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上门来要找季煜,那代表什么?
她连忙问道:“芙蓉,你跟你大哥一向谈得来,有没有听他提过这个姑娘的事?”
“大哥从来没把任何女子放在心上过,这阵子我看他似乎怪怪的,问了几次他也不肯说。”她稍微想了一下,“我想起来了!前阵子大哥被人狠狠捉弄……”
“你说冒名求亲的事?”梁夫人提起来就头痛,她可是花了不少唇舌才替儿子摆平。
“是呀,我听大哥暗骂着什么臭丫头啦,鬼灵精的,我看跟那位姑娘可能有关系……”芙蓉愈想愈有可能,她说她是何府的公子,也就是说,她是何府的小姐!
“啊,她是何纤纤,那个倾城佳人。”她曾听大哥提起过何纤纤,对于自己妹妹败在她手下这件事,他十分气愤。
“不对呀!”梁夫人道:“如果她是何纤纤,那么嫁入宫里的是谁?”
芙蓉哑然了,她原本在猜疑大哥这阵子的失常,该是为了何纤纤,因为她已准备进宫,他才会躲到蝶梦楼里,难道是她想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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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骑着马往蝶梦楼去,待她潇洒的下了马,嘱咐小厮好生看管后,便大摇大摆的进去坐着,马上就被一群女人包围住。
“小哥,你生得真是俊俏。”
“今年多大啦?”莺莺燕燕们不断将倾慕的眼光投射在她身上,嘻嘻哈哈的说笑。
纷纷心里嘀咕奢,这些人都没骨头吗?干么老往她身上靠,胭脂花粉的味道惹得她直想打喷嚏。
“叫端亲王出来。”她使劲推开一双在她身上游移的手,不耐烦的喊。
“我的公子呀!男人上这是找女人,没人找男人的!你试试我的功夫,保证你满意!”说完,众人吃吃的浪笑起来。
纷纷瞪了她们一眼,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还狐媚,原来梁季煜就喜欢这个调调。
她用力的再推开一个靠上来的姑娘,“喂!你放尊重些。”
那名妓女陪笑道:“小相公脸皮嫩,看不惯这调调儿,那么我坐在你怀里可好?”说完走过来当真就要坐下。
纷纷又恼又气道:“不要、不要,你千万别过来!”她伸手一推,那妓女便因站立不稳一跤坐倒。
她也不生气,站起来又腻声道:“小相公定是嫌我不够风情,我帮你找个小姑娘陪你如何?”
纷纷不耐烦的拿出一锭黄澄澄的元宝,往桌上一放,“你们都一旁待着,也不许出声乱动,只要谁告诉我端亲王在哪,这金子就是她的。”
妓女们见钱眼开,个个喜得眉开眼笑,抢着回答,“在艳无双房里!”
一群女人为了一锭金子吵了起来,每个人都坚持是自己的,纷纷不耐烦再听,起身往上次去过的房里走去。
走到一半,她灵机一动,抓住老鸽问道:“艳姑娘呢?”
“公子你要找无双呀!这可真不巧,府台大人今晚做寿,她赴宴去了,不如我再替你找个姑娘,你喜欢哪一种的?”
她连忙塞了一锭银子给她,摇手“不用了。”一听到艳无双不在,她脸上浮起一抹笑意。
她闪进一间半开的房间,找了女装换上,用块帕子将脸给蒙住,只露出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然后她学着青楼女子的风情万种,推开艳无双的房门。
梁季煜半伏在桌上,看起来睡得正沉,纷纷见机不可失,连忙拿起梳妆台边的一盆水,准备以牙还牙,就像那天他对她一样。
她心里充满报复的快感,吃力的拿着水盆,正打算要泼过去时,梁季煜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她看,她吓了一大跳,手一软,匡当一声,水盆跌在地上,溅了自己一身。
他看着她,嘴里不知咕哝些什么,跟着头一垂,又趴在桌上睡去。
她真恼恨自己没用,他明明喝醉了,怎么她就这么胆小,被他看一眼就吓到。
现在可好,自己一身湿答答的,他却完全无伤,真是气人!
她用力的推推他,他丝毫没有反应,她只好扯下面上的帕子,气嘟嘟的坐在他对面。她本来想扮成青楼女子捉弄他,没想到他竟然醉得不省人事,真是气人哪!
如果不能杷他气得抓狂,那又有什么意思呢?纷纷百般无聊之下,也趴在桌上仔细的看着他的睡脸。
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看的男人,如果他不对她那么恶劣的话,也许他们还可以成为朋友。她轻轻的抚着他的脸,如青葱般的手指缓缓画过他的五官。
突然一只手冷不防的抓住她,纷纷吓了一跳,因为她正在做亏心事。
梁季煜一手抓着她,头也不抬便问:“谁让你进来的?”
他酒意未消,神智仍不是很清楚,但也足够发现有人不知死活的正对他上下其手。
她真是没有做坏事的命,为什么老是当场被逮到呢?她使劲的扳开他的手,一边骂道:“放开手啦!很痛呢!”
他的身子猛然震动一下,原本低垂的头缓缓的抬起,“是你,何纤纤?”他不敢相信的说。
此刻的她应该在于中的怀抱里,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面前?难道他当真在作梦吗?
他将她拉进怀里,细细看她,雪肤依旧,花貌如昨,不是她是谁?
她发现他眼里的怒意全俏,反而带点难解的温柔,她本来想骂人的,不过看他还没发火,只好先忍住。
他低下头去捕捉她的唇,一阵风吹灭了唯一的一根腊烛,他将她拥人怀中,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正微微发抖。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低声道。
他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知道这个柔软的身躯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烧掉他
的理智,烧旺他放纵的感情。
突然房里传出“啖”的一声,接着是“咚”的重物落地声,纷纷涨红着脸,衣衫不整的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她也不管撞倒了多少人,逃命似的逃出蝶梦楼,打死她都不敢再来了!
她冲上马,发现自己的手抖得握不住缰绳。
但回头一看,梁季煜竟然裸着上身,赤脚追了出来,纷纷吓得魂飞魄散,缰绳一拉,骏马直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