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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她没料想到这一层。蓝(王玉)松开了手,颓然坐回去。“你会……你会要我跟 你……行房?”

  “假如──”他强调,“我们结婚的话。我不会强迫你。可是既是要掩季老耳目,我们势必不可能分房分床。而一男一女同寝一床,你是我合法的妻子,你又是个漂亮动人的女人。蓝(王玉),如我说的,我只是个男人。”

  “你才说了你不会强迫我。”

  “我用不著强迫你。”他直视她,让她明白他字字句句中的认真。“一个有经验的 男人,懂得如何让一个不愿意的女人臣服,甚至反过来渴求。你懂我的意思吗?”

  出乎他意料地,他眼中纯洁纯真的小白鸽,竟坦然地迎视他。“我没那么天真,我 当然懂。”她温柔但坚定地告诉他。“可是你放心,我不会。”

  “你不会什么?”希文开始明白他并不如他以为的那么了解蓝(王玉)。这么多年了 ,他首次以看一个女人的眼光端详著她。

  “我不会被你诱惑。”

  她说得那么斩钉截铁,他不由掀起了嘴角。“哦?”

  “嗯,我不会。”她加强语调地重复。

  “你怎能如此肯定?”他问,趣味又有点愚蠢的感到男性尊严受了伤害。

  “因为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大哥哥。我和哥哥敦伦,岂不是乱了伦常?”

  希文仿佛挨了一巴掌,然而也有种受了挑衅的激素在体内跳跃。“那你和哥哥结婚 ,就无违道德伦理了吗?”

  “这不同,你毕竟不是我血亲兄长,只是我心里始终敬你如兄,将来也一样。”

  蓝(王玉)在他水晶玻璃般的眼中,看到一些崭新的东西,那是男人对女人的眼光。 她暗暗畏缩了一下,但她对他的信任随即掩上来。希文的正直和诚恳是有口皆碑的,她 相信他。也因此,她心中的罪恶感更深,但她别无他法,只能寻这下下策中的上策了。

  如果她是一般女人,她会爱上希文,甚或可能真会不计一切将他据为己有。但她不 是,她不是一般女人。

  他一定疯了,希文想。因为考虑半晌后,他给她的答覆是,“好吧,明天我去见季 老,告诉他,如果他依我几个条件,我就娶你。”即使如此说著,他都难以相信他真的 同意了这个荒谬绝伦的主意。

  “啊,希文!”蓝(王玉)冲动、激动地倚过去用力抱他一下。“我就知道你不会见 死不救。”坐回去,她眼中的阴霾散尽。“你要和他谈什么条件?”

  ***

  “太容易了。”安若摇摇头。“一切进行得太顺利,让我心里很不踏实。”她说的 是英文,纯正的英国口音。声音也很低,正好可让她对座的男人听见。

  戴洛两年前来到台湾,受她重托,担负起一项重任。这其中有许多他不解的“机关”。但以他对安若的了解,他仅忠诚为事,并不多问。她肯信任他,已是他无上的荣幸。他曾追求她数年无果,最后只好甘心接受她只肯给他友谊的事实。他一开始认识她,就为她神秘的特质所迷。她既具有英国贵族仕女的高雅,更兼东方的古典气质。戴洛在伦敦上流社交界的魅力所向披靡,独这位兼拥东西两方之美于一身的俪人,始终不为其所动。

  为了打动芳心,他不惜透过她的养父母,狄兰德公爵和夫人,猛下殷勤功。又得知 她果然系来自东方,为她下苦心练了一口道地京片子;在他经常“凑巧经过”或专程拜 访狄兰德府,发现公爵夫妇在家均和她以国语交谈后。依然,她以礼以诚相待,就是不 肯以情以心相许。

  两年前她突然主动约他见面,问他可有兴趣到台湾长住一段日子。然后她告诉他她 有意回离开多年的祖国创业,而她需要一位足可信赖的人同行,并在她尚无法在台停留 太久时,代她处理业务。

  这表示她若不在英国,必然和他一同在台,否则也会密切保持联系。最重要的,她 需要他,信任他,戴洛岂有不愿之理?他毫不犹豫地辞掉伦敦国际商协总监的高薪高职 ,以海外投资财团之名,逐一打入台北企业界。凭戴洛原本在商务协会立下的名气和地 位,及和台湾商界建立的关系,进入本地社交圈于他是轻而易举。打探消息更是手到擒 来。

  但安若的兴趣和目标仅锁定蓝氏企业。蓝氏是独资独立的家族企业,不接受投资, 不受股亦不售股。

  “打听和蓝氏有来往的厂商,找出弱环,吃下来,堵住蓝氏和他们的交易通道。” 安若回给他的电文如此指示。

  戴洛照做。接著安若指示买下一家多年来一直为蓝氏航运牵制的航运公司,很短的 时间内,即切断了原属蓝氏的几条主要航运线。稍后,蓝氏海运也轻易纳入安若计中。 再接著,戴洛查出“莱茵酒店”,蓝氏关系企业之一,因资产负债表长期的常红,已有 数月发不出员工薪水,仅余一些忠诚的老员工,不计较只领象征性的“车马费”,仍留 在工作岗位上。

  这次安若亲自回来了。商谈之后,仍由戴洛出面,约蓝氏总公司董事长蓝嘉修密谈 ,顺利将“莱茵”易了主,条件是由蓝家的人当家,但不具任何主权资格和权利。对外,“莱茵”主人仍是蓝氏,内部改革及所有行政、财务等等权项,皆由幕后投资者作主,蓝家的人不得有异议,才无权参与。

  安若巡视了饭店所有部门,做了些必要的重修重建指示,又飞回英国。公爵去世后 ,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安若要待在养母身旁守侍尽孝。终于夫人病体康复了,她这次再来,戴洛曾半嘲半戏谑地说她“女王躬身亲政来了”。

  “你啊,生性多疑,谁也不信任。”戴洛说。“就不知你为何对我情有独钟,但当 然,我不是抱怨。”

  “别钓鱼。”安若点破他。

  “适时的赞美是最佳的鼓励。”他这会儿是抱怨了。“你没听说过吗?”

  安若对他了然于心地微笑。“只怕我的鼓励教你拿去会错了意,反过来说我戏弄你 呢!”

  戴洛无奈地耸肩。“总是说不过你。”他叉起一块鳟鱼,细细品尝。“美味。”闭一下眼,愉快地叹息后,他张眼面对无法逃避的严肃话题。“我尽管反对饭桌上谈公事,因为有碍消化,不过对你,一切例外。为什么不踏实?”

  “我说了,一切太顺利,其中必有诡。”

  “我也说了,你太多疑,总相信别人要对你不利。”

  安若放下牛排刀。她没有胃口,但不肯承认是方才停车场看到的那一幕使她心里不 舒服。

  她端超高脚杯,喝一口冰水。“你应听过,蓝季卿是何等叱吒的风云人物,厉害角 色,怎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截掉他的重要运输线,不做任何反应,又毫无反抗地将酒店拱 手让出?”

  “Ann,”戴洛叫她的英文名字,“亲爱的,明明白白蓝季卿已不管事,蓝氏负责 人如今是蓝嘉修。而这位蓝嘉修,我告诉你了,和他女儿蓝(王玉),都对饭店如何经营 管理一窍不通。财务出了那么大的纰漏,他乐得把烫手山芋丢掉,同时继续轻轻松松当 现成老板。换了我,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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