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桌上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
“喂,这里是允公馆……”唐继祖顺手接起了电话。“什么?!”
他失常的吼叫声令正好回到书房的允轮感到讶异。
“知道了,我们立刻赶到。”说完,神色慌张的唐继祖匆匆挂上电话。
“出了什么事?”允轮有不祥的预感。
“公司的保全打电话来说,电脑资料库遭人入侵,我们得马上赶回公司才行。”
“事不宜迟,我们走!”允轮拿起车钥匙,偕同唐继祖飞快地往车库移动。
临走前,允轮不放心地望了楼上一眼。不知怎地,他突然有种莫名的不祥预感,此刻的他只希望这不祥的预感千万别跟正在楼上熟睡的孙悄希有任何关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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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落地窗外开始下起倾盆大雨,在漆黑寂静的深夜里,增添几许阴森诡异的气氛。
银白色的闪电划过如黑幕般的天空,紧接而来的震耳雷声惊醒了孙悄希。
“啊——”一向惧怕打雷闪电的孙悄希被吓得纵声尖叫。
惊惶失措的她猛地坐起,抱紧里在身上的被单,害怕地环顾着房间四周。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里,她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男人竟然不见了!
“轮,你在哪儿?”胆小的孙悄希眯起双眼,小心翼翼地想借着不时闪动的雷电银光将房内瞧个清楚。她娇小的身躯缩成一团,不住地轻颤。
天啊!她觉得自己就快被这密集的打雷声给轰褥昏过去了……
“轮,你在哪里?我好害怕……”被一声接着一声的巨响吓得花容失色、泪眼迷蒙的她,断断续续地低喊求救着,无奈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过去了,偌大的房里除了震耳欲聋的雷声之外,丝毫没传来半点声响。
讨厌,就连床头灯也故意挑这种时候“凸捶”,一闪一灭地诡异运作着。
在这种要命的时刻他到底跑哪里去了嘛?她真的快被吓死了……
蓦地,一道巨大银光闪过天际,孙悄希慌乱地捂住耳朵,借此应付那即将到来的恐怖轰天雷。
就在她最胆怯无助之际,一道熟悉的女声倏地响起。
“呵呵!瞧你竟被雷声吓成这副德行?真是笑死人了!”
窗外的微弱光线射进室内,准确无误地照在那女人脸上,冷艳姣好的面容布满了凶狠歹毒的神情。
“这种大雷雨有什么好怕的?啧啧,想必是你平时亏心事做多了,怕遭天打雷劈是吧?狐狸精!”她如同鬼魅般缓缓地走了过来,忽明忽暗的床头灯让她脸上那令人毛骨惊然的阴毒笑容清楚显现在孙悄希眼前。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孙悄希惊诧地瞪大双眼,浑身的鸡皮疙瘩也随着逐渐加剧的寒意而瞬间竖起。
她是怎么进来的?!三更半夜的……她进来做什么?
沉默了半晌后,只见她微微地勾起唇角,胸口因兴奋的喘息而起伏不定,让孙悄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恐怖感觉,而她那全身黑色长洋装的打扮,在这样雷电交加的漆黑夜里,更添上诡谲骇人的色彩。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问题由你来问还真是有趣呵。”乔韵冷冷地笑了笑,随即朝瑟缩在大床最里面的孙悄希一步步逼近,怨恨的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紧瞅着她。
就在此刻,从天际倏地划过一道银光,让孙悄希看见握在她手上的那只瓶子,心口顿时凉了一大截。
是盐酸!天啊,她深夜里拿着这吓死人的玩意闯进来想干嘛?
难道是想……不会吧?!孙悄希全身发寒,紧揪着薄得可怜的被单,娇小的身子不停地往里缩去,惨白的小脸显得惊恐无助。
“我想这时你一定相当纳闷你的枕边人到底跑哪儿去了吧?”乔韵缓缓地旋开瓶盖,那可怖的腐蚀液体所专有的白色雾状气体自瓶内恶形恶状地窜出,似乎在预告着孙悄希接下来将要遭受的残酷对待……
睨着孙悄希毫无血色的惊惧面容,乔韵阴笑了一声,然后便如索命魔鬼般慢慢地从床的另一端绕过来,朝着已吓得叫不出声的孙悄希靠近。
“是我发出了一个假讯息说公司的电脑资料库遭人入侵,你的枕边人接到消息后便立刻赶回公司去了。所以,现在这里除了你和我之外,再无其他人。”
乔韵优雅地坐在离她不到二十公分的床沿,在忽明忽暗的床头灯映照下,她举起瓶子轻轻地在孙悄希的面前摇来晃去,像是凶猛的狮子在享受大餐之前,先戏弄一下猎物,以提高弱肉强食的兴致。
“你是在发抖吗?啧啧,好可怜喔,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你有胆子抢我乔韵的所爱,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不是吗?”
说着,乔韵作势将盐酸朝孙悄希的身上洒去,在她不算灵敏的闪躲之下,仍有几滴落在她细白的手臂上,强烈的疼痛让她尖叫出声。
“好痛!你……千万别乱来……”难忍的痛楚与恐惧让孙悄希泪流不止。
手臂上的剧痛让她的恐惧爬上了最高点,但面对已经丧失理智的乔韵,她知道自己必须谨慎小心,不能过度刺激到乔韵,否则她手里的那瓶盐酸肯定会准确无误地泼向她。
“笑话!为什么你孙悄希可以肆无忌惮、不知廉耻地夺我所爱,却不准我在你身上讨回一点公道?!我告诉你,天底下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愈说愈激动的乔韵突然举起瓶子,将瓶口对准孙悄希的脸用力地泼洒过去。
有了方才的经验,抓到闪躲窍门的孙悄希险险地躲过了乔韵的攻击,她气喘吁吁地瘫在床的另一端看着被盐酸腐蚀了一个大洞的床罩。
“贱女人!你知道我最恨你哪一点吗?就是你老爱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模样,让我看了就觉得恶心想吐!依我看,允轮就是被你这张天真无邪的假面具给骗得晕头转向。哼!只要我把你这张脸给毁了,看你还能拿什么去骗人?!”乔韵飞快地抬起手,再次把瓶中剩下的液体全数洒向孙悄希,“你这穷酸又下贱的狐狸精,你没有资格得到允轮的爱!他是我乔韵一个人的,任谁也不准把他给抢走,谁都不许!”
一见孙悄希拿起枕头成功地挡住那液体的袭击,乔韵气坏了,猛力地将空瓶子往孙悄希的脸上丢去,这次她没能躲过,被瓶子击中的左边额头上浮现一道清晰的血痕,疼痛与惊恐同时侵袭着她。
“救命啊……”忍着额上的痛楚,孙悄希敏捷地翻下了床,躲过那个拿起床头灯欲往她头部砸下的乔韵。
她疯了!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她必须尽快逃离她、逃离这里……
冲出房门,孙悄希好不容易跑到了楼梯口,却被紧迫在后的乔韵给一把抓住了及腰长发。
“贱人!这下子看你往哪儿跑?”她猛力地揪扯着孙悄希的头发,并不时发出失心疯似的狂笑尖叫,“呵呵,如果说……你三更半夜摸黑找情郎,却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这样的结果似乎比我亲自动手要来得完美,你觉得呢?”
撕扯的剧痛从头皮处传来,孙悄希无助地仰高了头,惊骇地看着眼前那张阴险丑陋的狰狞脸孔,觉得声音已然冻结在喉间,任她怎么喊也喊不出声……
此时,楼下大厅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令几乎放弃希望的孙悄希奋力地喊叫出声:“轮,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