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有些伤心的新婚之夜,他再也不曾在激情中喊出另—个名字,再也不曾将她当作替身。虽然,他依旧为她的笑声而痴迷;虽然,他最为迷恋的,仍是她的娇语。
可她,也渐渐不在意了吧?
不由得一笑,忆起那些不时闪上心头的不安、恐慌以及空虚……
她还是在意的呀!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恋人爱的是完全的自己;哪位女子,不渴望自己才是恋人一生的眷恋,而不是一个替身!
呵呵,她的心好复杂,
有时候她觉得好累,好想躺在唐大哥的臂弯里睡着,长长地睡过去,再也不醒来;可更多的时候,她却尝到了最甜美的滋味,忍不住想这样一辈子依赖在唐大哥怀里,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想。
爱一个人,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爱着唐大哥,所以甘愿为了他,被困在一方小小的天地,哪里也不去;爱着唐大哥,所以甘愿成为他一个人的禁胬,无时无刻不被他掌控在手,没有喘息空间;爱着唐大哥,所以甘愿为他敞开了所有,任他予取子求;爱着唐大哥,所以甘愿为了他,奉上她的声音,献出她的爱;心甘情愿成为另一个女子的代替品。
所有的心甘情愿,只因为爱他。
那么,唐大哥爱上她了吗?
会猜,是因为他不再想尽方法、用尽手段地逼她笑,迫她不停地说话给他听;是因为,他渐渐习惯沉默的她陪在他身旁,安静地与他无语相伴。
不敢肯定,是因为唐大哥眼里偶尔有着迷茫、挣扎。
不过,这已经够了,真的够了!
两个相爱的人,总有一个爱对方爱得深一些的,是不?
只要唐大哥真心对她、只要唐大哥有一点爱她,她愿意付出多一些!若一份完整的爱有一百分,她甘愿付出九十五分,只要,唐大哥付出五分就好。
她只要拥有了五分的爱恋,便够了?
嘻……
“嗨,小姐,这怎样卖?”
她真的一点也不贪心哟!
“喂,小姐,这只猪多少钱呀?”
她——呃?
“小姐!”
“啊,对不起,对不起!”长安连忙收回思绪抬起头,扬起笑脸,“你们要问哪个?”
“这只小胖猪啦!嘻,长得好像你。”美丽的女孩冲男友摇摇可爱的小猪布娃娃。
“哪里像呀?”帅气的男孩耸耸肩,“它有我长得帅吗?它有我这么仪表堂堂吗?”
“喂——”美丽的女孩一下子笑出来,“不要吹破了牛皮哟!”
“牛皮?前天最后一张不是才被我吹破吗?你上哪又找来一张了?”帅气男孩左找找右找找,望向女友的眸中,满是宠爱。
多美的—幅画呀!
她赞叹地扬起笑,“这只小猪送给你们。”
“真的吗?”男孩扬起笑脸,“那太谢谢你了!我正愁该拿什么来向你买呢!因为我所有的钱全被她洗劫一空了。”点点身旁的女友,有些可怜兮兮地道。
“喂!明明是你没带钱出来吧。”女孩朝男友瞪瞪眼。
“好啦好啦!我们要吵回家再吵,不要让这位好心的小姐看笑话嘛!”
“谁要跟你吵?”女孩不依地打了男友一下,有点害羞地朝长安笑一笑,“你真的送我们?”
“送你们。”
“谢谢哟!”
欢喜的他们扬着笑与她道别,慢慢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中。
如此美丽、如此青春洋溢的恋情,是她一辈子也摸不到的吧?
耸一耸肩,她不舍地收回视线,开始收拾她的小小地摊,快十二点了,再不回家,恐会被唐大哥发觉。
两个月来,远在千山万水之外的唐大哥,确实忙得不可开交,每日只能挤出几分钟的时间匆匆与她笑谈几句,没等她回应,便又匆匆挂断了电话,去赶开他的会,或累得睡着。
唉,每每听到那强振精神的笑语,她总是好心疼,可却没有能力去帮他,只能任由他独自一个扛起所有,辛苦打拚。
有时候,她想,如果有一个孩子该多好!至少,二十年后,可以分担唐大哥的重担,让唐大哥可以休息一下;至少,她不会一个人寂寞地待在空旷的家里。
想拥有一个孩子,拥有一个她和唐大哥的孩子,是她心底深深的渴望。
只是,唐大哥却总是对她的小小渴望笑而不答,总说再过几年再说。
唉,还要再过几年呢?算一算,她也快迈进三十岁的门槛了。
时间过得真快,在她沉溺在唐大哥臂弯时,她便已从二十三岁飞跃到了三十岁,将近七年哪!却没有留下多少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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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驻在熟悉的雕花木门前,按下密码锁,门缓缓开启。
才转身关好门,便有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猛地响起,吓了她一跳。
急忙瞄一眼墙上的挂钟,午夜十二点整!
天哪!应该是唐大哥打来的。
奔过去,深吸一口气,缓一缓急促的心跳,拿起了听筒,“喂——”
“你去哪里了?我从八点钟开始打,打了四个钟头的电话了,你知不知道!?我出国前是怎样告诉你的,你忘了吗?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听筒的那一边,从她拿起听筒时,—大堆的咆哮立刻如海潮般狂涌过来,几乎将她淹没。
“你是不是又偷偷溜出去了?你为什么总不听话?你到底要我讲多少次,你才肯听?”
她抿紧唇,静静地听着千山万水之外的人怒斥。
“长安,你——长安?”终于,那个暴躁的声音静了下来,“长安?”
“我在听。”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我,”她瞄一眼扔在门旁的布偶袋,轻轻开口:“我今天晚上头疼,所以吃了两片药,睡着了。对不起,没听到电话铃响。”
“你在哪里睡的?”浓浓的质疑立刻传来。
“卧室啊!”
“床头有分机,”
“我、我把电话线拔掉了。”
“真的?”
“真的。”
“下次不许任意拔掉电话线了,知不知道?”
“嗯——唐大哥,你有事吗?”他通常打电话来,时间应是在美国时间晚上十点钟左右,像今日这样上午打电话过来,是从没有过的,顶多在他午餐前,会抽一、两分钟与她说上两句。
“没、没事。”听筒的那端有片则的沉默。
“哦,没事就好。”
“长安——”
“嗯?”总觉今天的唐大哥有几许烦躁,似乎有心事。
“没事。”几声浅笑,沙哑的嗓音里含有几分紧绷。
“你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工作太晚,多多休息,知不知道?”长安心中即使有些疑惑,也不想去追问些什么。
相处这些年来,她早已明了唐沂泱的脾性,他想告诉她的,自然会自己开口;不想让她知晓的,他会只字不提,而且,绝对不允许别人对他进行探询。
霸道的人哪!
“长安—!”
“嗯?唐大哥,你有事要忙是不是?那我就不打搅你了。”含着笑,她想挂电话。
“长安!”
她一愣,复又将听筒贴到耳旁。
“谁准你挂我电话的!?”
“我——”她不想让他为难,更不想令他不悦啊!他最为痛恨的,便是别人探询他心事的啊!
“你什么你,我说再见了吗?”
“啊,唐大哥,我是怕你忙。”
“不,今天我休息。”听筒那端有片刻的犹豫,“长安,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休息一天吗?”长安摇头浅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