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突然说这个……”樊邑双眸一瞠,“难道刚刚来的人……是鲁浩东?”
“是他没错,可是……”
“该死,他为什么会动手打你?难道他想对你……”俊颜僵硬,他真是太大意了,他应该想到鲁浩东会来这里找他的。“你为了保护自己而拿刀子剌伤他?因此地上才会有那些血的对不对?”
回想起之前的情景,纪芯予身子因害怕而忍不住地颤了下。
黑眸透射出冷厉怒芒,“阿东他反了吗?连我的女人也敢碰!”
本来还对他有著兄弟情谊,想留些钱给他,现在他这样子做,摆明了就是不顾以往的友谊,那么他也不用再有所顾虑了。
“就是因为我是你的女人,所以他才会这么做的!”
“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是因为……”
纪芯予推开了冰毛巾,“因为我是你的女人、是你用钱买下,所以他说只要你厌倦我了,我还不出钱来,他就可以依你现在的方式买下我。算了,无所谓,反正谁有钱我就跟谁!”
“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你不是的,否则你也不用拿刀杀他了。”他不准她把自己说成那么的下贱,教他生气也叫他心疼。
“但我真的是和你有金钱交易不是吗?用金钱交换肉体关系,他会瞧不起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真的只是为了钱而和我在一起的吗?没有其他原因吗?”他明白她不是的,因为从他们一次次的欢爱,她的全心付出,他不是没有感受到,那热情的回应里有著她对他的爱。
“哪会有什么其他原因?一切都是为了钱!”
“不是因为你爱我吗?”樊邑低哑地说著。
他知道她爱他,他一直都知道?
看著樊邑,纪芯子将脸侧转一旁,选择沉默。
她不想说谎,可是她也不想在他面前承认她爱他,因为那会使她更瞧不起自己。
樊邑看著将脸转向一旁的纪芯予,她的沉默已经替她回答了,他拿起手上的冰毛巾贴上她红肿的脸颊。
“不用了,没事的。”
樊邑抓住了她想推开冰毛巾的手,“好好的冰敷,不然明天你的脸颊会肿得很难看的。”
樊邑静静地替纪芯予冰敷著,在将毛巾放回去之后,他从公事包内拿出了一张支票给纪芯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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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万?”纪芯予惊讶的看著支票上的金额,忽地俏颜一沉,“为什么给我一千万?难道是给我的零用钱?
你一向对你的女人这么大方吗?那我是不是要好好谢谢你?”纪芯予自嘲地说著 。
“你不用想太多,这一千万是纯粹给你的,若真说有什么意思的话,那就是如果有一天我后悔了我曾对你做的事,但是我又不在了,这些钱算是弥补我这阵子对你所做的事。”
“你在说什么?”樊邑的话让纪芯予感到莫名其妙,而且他的表情让她觉得很不安。“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只不过阿东他不该动手打你的。”樊邑眼底闪烁著怒芒。
“你想去找鲁浩东报仇吗?”纪芯予不禁感到害怕起来,“他并没有真的伤害我,你不需要这么做的。更何况我……你说了,对你而言,我什么也不是,因此你犯不著为了我而去找鲁浩东报仇的。”
樊邑凝著纪芯予,“你担心我?”
“我……不是,我只想说鲁浩东不是个正人君子,将来有一天他一定会自食恶果的,你不要再和他来往就好了。”
“阿东他之前就对我有所不满了,现在是我彻底解决和他之间的关系的时候了,而且就算我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的。”他今天找上门打了纪芯予,让他明白,他必须尽快解决他和鲁浩东之间的事。
“你要怎么解决?”
“赌上性命!”
樊邑的话让纪芯予的心全揪在一起,内心的不安更是急遽涌上。
“你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说什么赌上性命?”
樊邑神情冷冽地说道:“我是认真的!”
就是因为他认真的表情吓到她了。她才不想要相信,而且她要阻止他。“你如果杀……伤害了对方,你也逃不过司法的审判,你知不知道?你至少要为樊阿姨著想一下。”
“你放心,我有把握赢得漂亮。”
“你一定要跟鲁浩东拚命吗?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难道没有其他方法吗?”鲁浩东是个心术不正的男人,但樊邑不是,因此纪芯予感到非常的不安。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还有,有关正康欠我公司三千万的事,我会解决的。另外,我是真的希望你可以收下这一千万元。”
听到樊邑那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表情,纪芯予慌了。“樊邑,我绝不要拿这一千万元,有关正康欠你的三千万,我会自己想办法。事实上,我爸爸他已经决定要卖掉正康了。”
“是吗?你父亲他居然肯卖掉他的心血?”纪正康想卖掉正康,真的让樊邑很惊讶。
“我爸他自从住院之后,个性改变了很多,他说了以后他想当志工。”
“当志工?”他实在不能想像纪正康说这话时的表情,但是纪芯予又不像是在骗他。
“好了,你先休息吧!”樊邑作势要出去。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怎么,没有我抱你,你睡不著吗?但是今天你是患者。”
樊邑那带喻意的话,让纪芯予不禁红了脸,但她更在意的是他要去找鲁浩东,而她的劝阻似乎无效。“有什么事明天再做不行吗?”
“不多谈了,我必须去安排一些事情。”樊邑大步走出房间。
黑眸燃著怒火,是他该反击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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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樊邑离开之后,就不曾再出现了。他曾经打过一次电话给她,说正康已经不欠怡壬投信钱了,然后就不曾再打过电话给她。
之后纪芯予因为她父亲出院,因而回到家中和父亲一起住。
两个星期后,纪芯予和父亲一块儿吃晚餐,看著电视新闻报导警方自河岸边捞起一台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去的轿车,不禁呼吸为之一窒。
不、不可能,不会是他的车!
当她看到镜头带到了车牌号码,拿著碗的手一抖,手上的碗瞬问掉在桌上,铿锵一声,裂成三大块。
纪正康困惑地看著女儿,“小予,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纪芯予没空向她父亲解释。她一定要去证实她刚刚只是看错了,那台车根本就不是樊邑的。
“爸,你先吃,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小予……”
纪正康看著匆匆忙忙跑出去的女儿,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 事。刚刚新闻报导了些什么吗?
纪芯予坐上计程车,来到她在电视上看到的出事地点,被捞起来的车子已经不在了,因此纪芯予又匆忙地赶到辖区的警察局。
她还没有进去警察局,就见樊秋华哭红了双眼,自警察局走出来。
“樊阿姨?”纪芯予脸色惨白。
樊秋华哭得很伤心,“芯予,你来得正好,帮阿姨求求警察,请他们多派一些人去找阿邑,他一定还没有死。”
纪芯予整个人震住了。真的是樊邑!
“警察说可能是阿邑酒后驾车,才会冲过围栏掉进河里,不过他们没有发现阿邑,说他可能漂走了,可是,阿邑的酒量一向很好,他怎么可能会喝醉然后开到河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