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他宽阔结实的胸膛比较吸引人,让人直想靠上去。”云云不以为然地提 出自己的看法。
“才不呢!他的眼睛才最诱人了,里头蕴含著无比的魔魅吸引力,足以勾走所有人 的魂了。”青青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你们瞧,他那微卷的金色发丝多诱惑人呀,真想把手指穿插其中,感受它特有的 质感……”小小痴迷地说著。
“总而言之,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引人遐思。”青青做了总结。
听著合伙人们七嘴八舌的颂赞,华语蝶惊愕之余,不但满脸的不以为然,还备感恶 心,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卯起来跳舞了。
一群无可救药的大花痴!华语蝶朝好友们摇摇头,发出不屑的吁声。
“哇!”小小忽然扯开喉咙尖叫。“他往这个方向走过来了耶!”
“真的耶,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要来买花哦。”青青一说完就立刻冲到门口,准备迎 接贵客上门。
“欢迎光临。”小小和云云也在他踏入店里的前一秒冲到青青身旁站定,所以当他 一踏入店内,三人便异口同声地招呼著。
奥克韩森双眼直视前方,根本无视她们三人的存在,只当她们是负责开门迎接客人 的小妹,所以就直接朝“老板娘”华语蝶走去,丝毫没发觉她正以敌视的眸光盯著他, 更没能留意到被他忽略在身后的三个人正义愤填膺地朝他的背部射出三道杀人的眸光。
尴尬地愣在门边的青青、云云和小小除了面子挂不住外,大有等著看好戏的幸灾乐 祸心态,所以自愿杵在门边继续“罚站”。
就在这时候,奥克韩森的女伴才终于气喘嘘嘘地追了进来。虽然狼狈至极,但她仍 硬扯出一抹愉悦的笑容迎向他。
“Handsome,你要买花送我呀?”那女伴得意忘形地将双掌搭上奥克韩森的上臂。
“嗯?”奥克韩森冷哼地暗示女伴放手。
他非常厌恶他人近他身,所以就连解决那方面需求时,都尽可能地速战速决;当然 拜倒在他西装裤底下的女人也都很清楚他的忌讳,因为搞不清楚状况的都早已被他给三 振出局了。
“对……对……对不起。”那女伴闻声一惊,吓得立刻收回手,忙不迭地抖著声音 道歉。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时心喜,不小心犯了他的大忌讳,所以完全没有勇气抬头面对 他那冰冷的碧眸。
“这次算了,但是千万别再有下次。”他语气森冷地吩咐。
“我知道!我会记得的!”他的女伴点头如捣蒜地应答。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你不是说想要一束花吗?还不快挑!”奥克韩森冷漠地下达 命令。
他冷酷的态度再次让身后的三个女人流露出崇拜的眼神,却让华语蝶感到更加的不 屑。
“我没意见,一切由你作主。”奥克韩森的女伴知道他并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有太多 意见。
她也未免太没骨气了吧?根本就是女性之耻!华语蝶吹胡子瞪眼睛地怒视眼前的女 人。
“把你们店里最贵的花都包起来。”奥克韩森不耐烦地对华语蝶下令。
“你确定吗?”华语蝶口气不善地斜睨眼前的奥克韩森。
奥克韩森瞥了华语蝶一眼,对她质疑的问话感到相当不悦,但他仍然点头表示确定 。
“请先结帐。”华语蝶不客气地伸出右手。
“不用找了。”奥克韩森由皮包中抽出十张千元大钞。
“当然不用找了,因为根本还不够。”华语蝶收过钱,连数都没数就冷言冷语地顶 回去。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瞠大了眼地瞪著华语蝶。
“小蝶!”青青、云云和小小首先发出制止声。她们虽然想看好戏,可是却不容许 华语蝶将已经进门的财神往外推去。
“没事叫什么叫?想让我出名呀!”华语蝶没好气地吼回去。
奥克韩森眯起眼,锐利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射向华语蝶。
蓦地,他帮猛的眼神转为有趣的注视。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原以为想趁机敲诈的女老 板浑身充满发自内心对他的排斥感,所以不用猜也知道她根本是故意刁难他,无意把花 卖他。
这可有趣了!眼前这个娇小玲珑的清“蠢”女孩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和征服欲了。奥 克韩森勾了勾唇角,明目张胆地打量眼前的猎物。
娇小的她不算绝色,顶多只能算是中等之姿,但她那小巧的脸蛋配上那骨碌碌的灵 活大眼,让整个脸庞看起来活灵活现的,慧黠极了。
“还要补多少?”奥克韩森不介意地扬起眉峰,掏出信用卡。
“Handsome,别理她,现在又不是购买季节,哪有花贵得这么离谱的?她分明是把 你当成了凯子坑了嘛!”奥克韩森的女伴以为他不清楚台湾的物价行情,所以出言相助 。
“不买拉倒。”听见他不买,华语蝶反而乐得开心。
“我买。”奥克韩森扬了扬手上的金卡。
“很抱歉,小店是小本经营,只收现金,不收信用卡、支票之类的代币。”华语蝶 刻意刁难。
真是有够ㄨㄨ的!他那什么破烂中文呀,怪里怪气的英式发音害她头痛欲裂。华语 蝶怨怪地瞪他一眼。
哎呀!得不偿失呀!这会儿不只耳朵受罪,连眼睛都受害了!华语蝶心情更恶劣了 。
“sorry,那借个电话,我让人立刻送钱过来。”他刚刚忘了把大哥大带下车了。
“不借!”华语蝶脸色苍白得朗声拒绝。该杀的猪!未开化就是未开化,说什么“ 番邦语言”嘛,惹得她的头更疼了。“你眼睛瞎了啊?没看儿对街就有公共电话吗?”
华语蝶素手往斜前方一指,指向离花店约有两、三百公尺远的电话亭。
哼,开什么玩笑呀!又不是赚他多少钱,干麻借他电话呀,如果话筒一不小心沾染 上他恶心的口水,那她岂不就得浪费时间帮话筒做彻底消毒了?要是他再口出“番邦语 言”,那她可怜的耳朵不就又要再被折腾一顿了?一想到这里,她脸色就更难看了。
凡认识华语蝶的人都知道她是个“英语残障者”,因此她彻底排斥任何标有英文字 母的商品,甚至严重到连欧美人的外型都会碍到她的眼,更甭提他们口出母语时会令她 多么地深恶痛绝了!
而这一切的一切追根究底起来,全都得归咎于国中时期的填鸭式英语教育了。没奠 定好英文基础的她,发现英文二十六个字母一进了她的眼里就全都变成一模一样;再加 上当时每回练习英文会话时,她的舌头不是打结、就是被咬伤,没一次能幸免于难的, 所以打从那时候起,她就视英文为“番邦语言”、外国人为“番邦民族”了。
她从刚开始的轻微厌恶英语,到现在已经严重到光看到外国人就眼睛不舒服;听见 他们开口就开始头痛……要是再相处久一点或不小心碰触到对方,那她就会老大不客气 地当场“趴下去睡觉”——昏倒去了。
“小姐,那很麻烦耶!”奥克韩森的女伴口气颇冲。
“是吗?那就当一次教训好了,提醒你们下回出门时,一定要记得随身携带大哥大 。”华语蝶皮笑肉不笑地说著。平时华语蝶对中国同胞其实都非常客气,服务也相当周 到,可是她觉得奥克韩森的女伴根本是丢尽了中国女性的脸,去倒贴那个死洋鬼子,所 以对她自然也就恶言相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