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是他有远见。”华语蝶在更衣室里换好礼服后,就百份之百信了 奥克韩森的话了。“连这件有胸垫的礼服让我穿都垮成这样了,更何况是我自己选的那 件呢?”
她哀声叹气地看著试衣镜里的自己自言自语。
“小蝶儿,你在里面睡著了吗?”奥克韩森敲敲更衣室的门。
“没有啦。”眼见高雅、美丽的礼服穿在自己身上变得如此不伦不类,华语蝶著实 没勇气踏出更衣室。
“有麻烦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她的语气沮丧极了。
“那还不快出来?”他担心地催促。
“别吵啦,我这不就出来了……”她哭丧著脸认命地踏出更衣室。
“不喜欢吗?我们可以再到别家试试。”他看了好不心疼。
“不是啦。”她吸著嘴。
“那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宠溺地拍拍她的脸,不愿见她如此没精打采。
“你不觉得这件礼服被我糟蹋了吗?”她觉得好丢脸,哽咽地紧咬下唇,以防自己 的眼泪决堤。
“傻瓜,只是穿起来不合身罢了,修改一下不就好了。”差点被她打败。亏他还担 心出什么大问题咧。
“是啊,小姐,这件礼服其实很适合你,只要稍微修改一下就行了。”服务人员机 灵地说著。
“真的吗?”华语蝶很怀疑地看著自己身上这件过大的礼服。
“当然是真的。”服务人员连连点头,以防财神跑了。
华语蝶这才破涕为笑。
奥克韩森见她终于恢复正常,一颗揪紧的心这才松了开来,可他却又突然拢紧了眉 ,因为他赫然发现华语蝶似乎已经牵动他的情绪反应了。
对他而言,这绝不是好现象,反倒是隐忧……因为他只当她是一种挑战,一种非征 服不可的挑战!
奥克韩森悬著一颗心守在华语蝶的宿舍前干瞪眼。
他原本和她相约今天到郊外踏青,不料一时被总公司临时传来的紧急公文绊住了, 迟了近半个小时才赶到花店,可她却已经不见踪影了。
遍寻不著她,他只好回到她的住处准备守株待兔,结果一等等了六个小时,她却仍 不见踪影。
看了下腕表,奥克韩森决定不再等下去了。
就在他转身准备走人时,她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步道上。
一见到她,奥克韩森立即冲向前捉住她的手。
“啊!”华语蝶惊骇的叫声在这凌晨时分划破寂静的夜,因此更显刺耳。
奥克韩森连忙跨前一步捂住她还想继续尖叫的口。
“别再叫了,是我。”见她不再挣扎,他才松开他的手。
听见奥克韩森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华语蝶跳个不停的心这才逐渐缓和下来,原本 绷紧的身子顿时放松地摊在他的怀里。
“你没听过人吓人会吓死人吗?害我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她一面叨念,一面甩开 他的钳制,轻揉自己被他强劲的力道所伤的手腕。
头儿低垂的她丝毫没留意到他狂怒的脸色。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他语气森寒地质问。
“还好啊,我还曾经玩过通宵的哩。”
“你忘了今天和我有约吗?”
“你凶什么凶?是你放我鸽子在先耶!”她大声地叫著。
“你知道我在这里空等了多久吗?起码你是不是应该打通电话跟我报平安?”他试 图抚平自己的怒火。
“笑话!谁知道你会在这里等我?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和我有约了。更何况,我除了 知道你的名字以外,其它的一概不清楚,怎么知会你呀?”
“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一时忘了名片的功能。”
“我是忘了。可是我是忘了带出门,不是忘了它的作用。”她毫不以为自己有错地 对他猛扮鬼脸。
“你——”他怒指她,还一副快被她气到休克的模样。
“干嘛?”她不甩他地猛打著呵欠。
她在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奥克韩森的情况下,一气之下就找了三、五好友出去疯了一 晚,整个人都快累摊了,根本没精神再和他扯下去。
“无论怎么样,你都不应该这么晚回来。”
“为什么?我已经成年了,大到足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你管我什么时候回来! ”
“是吗?”他眼中闪著危险的光芒瞪视她。
“当然!”她用力地点点头。
“很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到哪种程度?”她不知好歹的态度彻 底把他激怒了。他强拉著她的手往他的跑车拖去。
“你要拉我去哪?”她现在只想回宿舍冲个热水澡好早点上床休息,无意和他纠缠 ,遂用力挣扎著。
“你不是已经成年了吗?那去哪里有所谓吗?”他猛地俯下身贴近她耳语问道。
“当然有所谓!我既然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当然要想清楚,免得酿成大错。
你现在不说清楚,休想我跟你走。”
“你都敢这么晚回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就不信你还是什么洁身自爱的好女人 。”他强拉著她前进。
“你别以为自己是我的男朋友就可以乱来哦!”她低头咬他的手。
奥克韩森非但没放手,反倒更强硬地将她丢进车里,狂驰而去。
“你到底要带我上哪儿去?”蛮夷就是蛮夷!一点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都没有。华 语蝶嘟著小嘴不悦地质问。
“你猜呢?”
“猜得著还需要问你吗?白痴!”
“我再问一遍,你今天到底上哪儿去了?”稍微恢复理智的他决定再给她一个机会 。
“为什么关店休假却没有事先知会我一声?你不知道我找不到你会担心吗?”
“拜托!不就告诉你我忘了带你的名片出门吗?你要我怎么知会你?你当我会特异 功能呀!”
“你至少该留张字条。”
“我又不是白痴,留字条去昭告天下说老板今天出游,想闯空门的人尽管来是不是 ?
再说,你的中文是说得不错,可是你看得懂中文字吗?”她讥讽地睨视他,先声夺 人。
不是她要瞧不起他,而是曾有一回他们一起去看电影,买票时售票口明明贴出“票 已售完”四个大字,他老兄还拉她排队排得很高兴,直到她等得不耐烦了,猛一抬头, 就看见那四个大字,她当场气得骂他:“你瞎了,看不懂国字啊!”;他却天才地回答 :“我本来就看不懂。”害她除了瞪他还是只能瞪他,气闷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摆明是故意的。”见她露出小人的嘴脸,他就知道她吃定他了。
“谁说的?”她的眼神心虚地飘了飘。
“你!你不敢正视我的举动出卖了你。”在商场打滚多年,再阴沉的人都逃不过他 的利眼,更遑论是她这朵未染尘烟的小白花。
“就算我是故意的,也是你放我鸽子在先,更何况我有人身自由,你管我去哪里?
你当自己是我爸啊?”
“我是你的男朋友。”他目不转睛地盯著前方的路,双手握紧方向盘,以免自己失 手将她活活掐死。
“那又怎样?只要我高兴,我明天就能换个新的,反正那又不具法律效用。”她逞 口舌之快。
“滋”——车子猛地煞住,空气中顿时弥漫著一股焦味。
华语蝶一时反应不及,仅差一公分就撞上挡风玻璃。
“你要死啦!我可还年轻,还想多活几年耶!”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召唤自己 的三魂七魄各归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