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的是她不安分的小脑袋瓜正好枕在他最敏感的部位辗转反侧,惹得他不由自主 地起了生理反应。
他不死心地又唤了她几声,最后不得不屈服在她厉害的赖床功之下,干脆直接抱起 她走回车内。
当他将车子停在来来大饭店的停车场后,他想都没想地直接扭开汽车音响,将它的 音量开到最大,任由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充斥在车内。
“打雷了吗?”被惊醒的华语蝶揉著眼睛问道。
“睡饱了吗?”达到目的的奥克韩森关上音响,递上一张湿纸巾。
“呵……”她打了个大呵欠,起床气颇大地骂著:“你又把眼睛丢在家里了呀?”
“吃饭了。”他能理解她不悦的语气从何而来,所以不计较地导向正题。
他体贴地帮她打开车门,扶她下车走进餐厅,免得还不是很清醒的她一股脑地扑到 地面,对他行大礼。
当主菜上桌后,吃到一半的奥克韩森突然发觉华语蝶猛咽口水的怪异举动,不禁好 笑地看著她。
“为什么苦著脸?不喜欢西餐吗?”
“不是。”华语蝶死命地盯著奥克韩森餐盘里的牛排,感觉胃酸正在胃里兴风作浪 ,差点就当著他的面吐出来。“喂,你不会觉得那块肉鲜血淋漓,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 心吗?”她指指他盘中的牛肉,猛咽著口水。
“半熟的牛排口感特别爽口,滋味也最鲜美,你要不要试一试?”他切了一小块丁 骨牛排到她的餐盘里。
华语蝶的双眼倏地瞠直,胃口尽失。番仔就是番仔,果然尚未开化,居然以吃“生 ”
肉为乐。
“你怎么不吃呢?”
“我想休息一下,等一下再吃。”她依然死盯著自己盘里的“生”肉。
“这么容易就饱了?还是再多吃一点吧。”他以为她和他以前的女伴一样,为了形 象装淑女,所以才盯著自己的餐盘猛吞口水。
“你放心,就算会撑死我也非把你的荷包吃到缺一大角不可!”哼!谁让他绑架她 ,她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努力重新培养大吃大喝的情绪。
“那你可得好好加油了。”
“你们外国人使用刀叉都那么优雅吗?”她目瞪口呆地望著他轻巧又熟练地舞动手 上的刀叉,感觉既优雅又高贵,反观她自己,动作粗鲁得像拿把菜刀在手上似的,说多 难看就有多难看。
“或许吧。可是你也不用太羡慕,因为我们只是习惯使然,就像你们中国人惯用筷 子一样。”他轻易地看透她的心思。
“说得也是。”其实若撇过他那块“生”肉别看,只看他舞动刀叉的优雅模样,倒 不失是种视觉上的享受。
“快吃吧。”他私心地希望她能吃胖点。
“喔。”有些心不在焉的华语蝶手一滑,差点将自己盘子里的整块猪排结甩出去。
“啊……”
偷偷地望了下四周,确定没人瞧见她出糗后,她庆幸地吐了吐舌头。
“需要帮忙吗?”嘴角的抽搐泄露了奥克韩森力持镇定的假象。
“也好。”她老大不客气地将自己的餐盘和刀叉推到他面前。“还有,想笑就大声 笑出来,省得得内伤。”
她才说完就发现他愣住的表情,这才醒悟他根本是在调侃她,随口说说罢了。来不 及收回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该空手收回,还是连带餐盘一起收回。
“能替你服务是我的荣幸。”他及时替她解除尴尬。
“谢谢。”她不自在地说道。
他没说话,只是温和地对她笑笑。
“好了,你可以开始吃了。”他将切好的猪排推还给她。
“谢谢。”她再次道谢,然后低下头开始猛嚼嘴里的猪肉,把所受的闷气发泄在它 身上。
“你很容易把别人的话当真。”他肯定地说著。
“嗯。所以我的朋友常形容我是单细胞生物。”她没心机地说著。她从不怕因此被 人形容成蠢或笨,因为她认为还有个小小比她的神经还粗、还大条,所以比上或许不足 ,但比下绝对绰绰有余。
“天真是种美德。”他言不由衷地说著,心下却早已把她归为保育类动物了。
“本来就是。天真总比想著怎么害人、防人来得好。”
她骄傲地宣告,他却满眼不可思议地怀疑她究竟是如何在这现实的社会生存的。
“我说错了吗!”她不高兴地盯著他异样的表情。
“没有,你说得好极了。”他愕然地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伤害她自尊的话,所以只好 背著良心说出连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话来。可偏偏她就是信了,还笑得灿烂无比。
“呕……”她忽然像是被噎到似的吐出口中的肉,不断干呕,最后忙不迭地拿起桌 上的水杯猛灌。
妈呀!她居然不知不觉地把那块“生”肉也放进嘴里嚼!华语蝶这下终于知道什么 叫做乐极生悲了。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很像什么吗?”奥克韩森将车停在S大的校门口后,侧 身逗著整路赌气不说话的华语蝶,企图诱她开口。
“开门!”华语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地直接推车门准备下车,车门却文风不动,她 不禁火大地踹著车门。
“刚刚才像只气鼓鼓的青蛙,这会儿又像只发狂的斗牛,你也未免太多变了吧?”
“你才是只恶心又嗜血、外加没文化的超级大沙猪咧!”她气呼呼地转向他,指著 他的鼻子流利地骂著。一想到他“贡献”的那块“生”肉不仅害她倒胃,甚至胃口全失 ,她就整肚子火。
“你红通通的脸就像颗可口的苹果,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他俯身向前,好似真 想咬她一口,吓得华语蝶连忙躲开。
“你果然是个未开化的野蛮人。”她又惊又怒地啐他。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哎呀!你更咬人呀,”她气呼呼地嘟著嘴,瞪著突袭成功的他,双手亡羊补牢地 护住双颊。
被外国人的口水沾到,她的脸一定会烂掉啦!她的脸瞬间苦得不能再苦。
“我已经事先警告过你了,不是吗?”他毫无歉意地露出淘气的笑容。
“卑鄙、无耻、下流、龌龊……”她将她所知的骂人字汇全数用出来唾骂他。
“你的脸更红了。”他不怀好意地说。
“你又想干嘛了?”她防贼似的紧盯他的唇,双手更用力地护住自己的双颊。
“你何必那么紧张呢?我只是想——”
“想什么?”她防范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想——说……”他恶意地逗著她。“你的脸更红了,待会儿会不会休克呢?”他 慢条斯理地说著:“是不是该早些回宿舍休息呢?”
“既然那样,你还不赶快开车门!”她求之不得地说著,但仍小心翼翼地防范著他 。
“开车门当然是没问题,可是你是不是应该看在我免费当了你一整天的司机分上, 给我一个晚安吻呢?”
“你休想!我的初吻是要留给我第一个男朋友的!”她下意识松开护住双颊的手, 改抚了抚自己的唇,一时忘了自己的初吻早被他夺走了。
她无意识的举动看进奥克韩森的眼里却成了十足十的诱惑。
“那换我亲亲你的额头总成了吧?”
“不行!我厌恶和外国人有肢体上的接触。”碰了怕烂掉。
“你闭上眼睛,把我当成中国人不就好了?”他诱哄她。
“好吧,可是要速战速决哦。”她很清楚再坚持下去,他只会跟她继续耗在车里, 直到她妥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