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先回房休息。放心吧,没有人可以击倒你儿子的,因为鬼也怕恶人!”为了母亲,也为了摆脱这一连串梦魔,他宁愿变为万恶之魔,教鬼见了他都得匍匐跪拜,臣服在他的脚下!
宫晨暖笑了,“好,很好。好好保护曼菲,你们可是同舟一命。”
“我扶你。”纪曼菲立即上前。
“不用,我很好。”宫晨曦轻轻地拍了拍纪曼菲的柔美,慈母的笑暖暖照进她的心窝。
纪曼菲突然好想回纽约,回到母亲身边。
“你也回房休息吧。”沙克洛夫幽幽道。
他得好好想一想,他不要再让任何人为他而死!
尤其是女人——心爱的女人!
第七章
伤害往往是不经意中造成的,却也最伤人!
沙克洛夫独对暗夜,久久不能成眠。
忆及先前以来他对纪曼菲的态度,用过分两个字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翻开被褥,他跳下床,决定向纪曼菲道歉。
一身轻便的他鼓足勇气来到纪曼菲的房门外,犹豫再三才轻轻地敲着她的房门,“纪——曼菲,你睡了吗?”
昏暗的长廊只有他浓浓的鼻息声,什么也听不见。
这么晚了,也许她睡了。
才打算转身回房,却瞥见先前被他轻敲的房门竟自动微微开启……
不对!松防的神经立时绷紧,“曼菲,你睡了吗?”
房门越开越大,室内漆黑一片,依旧没有半点声响。
他哪还顾得了绅士风度,大步地跨了进去,“曼菲,你还好吗?”
还是没有人回答!
啪地!他打开了卧房的灯,晶澄的灯光倏地照亮这间带有女人香的客房,却不见佳人芳踪!
难道……那隐在黑暗角落的凶手已经登堂入室,带走了纪曼菲?
不!
激狂的心痛,有如超级龙卷风,立时席卷他仅存的理智,不顾深夜是否会扰人清眠,他冲向一楼,扯开嗓门大叫:“曼菲?曼菲?”
“发生了什么事?洛夫?”宫晨曦穿着晨楼从卧室走了出来。
管家杰克也衣衫不整地跑向沙克洛夫,“大少爷。有什么事吗?”
“纪小姐她不见了!”惊悚的面容说明了他的担忧。
自从接二连三发生命案后,他们家的保全系统已改装为最精密的声控系统,除非自己人动手关闭它,否则,就算神偷也得花上几个小时,才能破解密码入内。
再说,他们这栋古堡深入半山腰,有心人若想潜入,在山下就会被监控系统侦测到,意图长驱直入谈何容易!
那她会去哪里?
“你们留在这里,我出去找。杰克,十分钟后,我若没有进屋,你立刻报警!”沙克洛夫命令后,倏如一阵旋风呼啸而去。
宫晨曦瞧着儿子匆匆飞奔的背影,本想喊住他,却临时改变主意,“杰克,待会儿告诉少爷,纪小姐去花园散步了。”
看来儿子这次是真的动了凡心!
太好了!不枉她这半年这么费心地写传真给纪曼菲。
※※※
为了寻找真相的纪曼菲,压根没有料到沙克洛夫会因良心不安,半夜发了疯似的寻找自己。
她一个人顶着月光,重新回到巨门深锁的玫瑰园门外,衷心希望借此打开这一连串的吊诡事件。
巨锁在她认真的翻动下,发出铿锵声响,虽已锈如废铁,单凭一已之力想扳开它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忽地,她从颈间的项链上取出一把尖针状的发饰,钻入钥匙孔中……
雾浓的暗夜,纪曼菲那纤细的黑色身影远远望去宛若夜盗,立刻激怒了闻声赶来迎救她的沙克洛夫,“你在做什么?”
“啊!”纪曼菲低呼一声,尖状发饰也应声落地,
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迎向他责备的目光。
“我说的话,你没听进去是不是?!”那杀伤力十足的炮声,划空射来。
“我……”她相信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降低音量,以免再度激怒他。
“好奇心太重,有时是会害死一个人,你难道不懂?!”狂哮的怒嚷仍无法平息他的震怒。
“我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你说话也犯不着这么冲。”纪曼菲终于对上他盛怒的容颜。
“做错事还有理由可说!”他再次数落。
“够了,沙克洛夫先生,我只是想找出你母亲口中的隐喻,我不愿一直处在挨打的地位,让真相水落石出的最根本方法就是回到原点!既然这里是你三任前妻遇难的地方,就该从这里着手。”怒火在烧,却阴不断她追求真相的心。
沙克洛夫的脸一下子刷白。
她怎么知道他的事?
烙痕被揭开的刹那,痛是在所难免。
“谁告诉你这些事的?你还知道些什么?”反击有时是自我保护的方法之一,他不愿软弱的缩在角落任人挖凿。
“你在怕什么?我只是自救,处在黑暗中的凶手,不也多次欲置我于死地?”她直言不讳地点出事实。
“你想找什么?能找的,巴西警方全找过了,就连我都曾被怀疑是弑妻的凶手,结果呢!多年来,真凶就像从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挖苦中还有些许不为人知的落寞。
“沙克洛夫先生——”她为他的黯然神伤动容了。
“别拿那种眼光看我,我没有那么脆弱!”他像只受伤的倔强幼豹,拒绝任何人为他疗伤。
“我知道你没有那么脆弱,那请你看在上苍有好生之德的分上,告诉我多年前玫瑰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孤魂野鬼。”有时自我调侃更较殷殷劝诫容易让人妥协。
“好奇心太重是会害死人的。”他再度深喟。
“我知道,但总比死得不明不白来得好吧!我相信你的前妻一定盼望有人能替她们揭开生死与疯癫之谜,显然我已被凶手‘圈选’为下一个‘受难者’,那么我愿以身试之,揪出那只黑手!”盲目的勇气是愚蠢,但知其危险却为力求真相大白,而以身为饵,就较前者有智慧得多。
沙免洛夫沉凝地望向她那双不畏凶险的湛光,终于松口,幽幽道出他那段不堪回首的陈年往事……
“她们都是我母亲精选的媳妇,美丽、热情,而且是中国与葡萄牙混血的女孩。”
“你母亲选的?你……”他怎么可能会这么乖乖听命?
看出她的疑惑,他冷笑以对,“也许是由于孤儿寡母的原因吧,我敬爱她,再说,女人——”他又不自觉地流露鄙夷的神色。
“不及矿石有趣!”她抢白道,“所以,你就任由母亲为你选妻。”一脸促狭。
“不提这个。”他幽幽续道:“她们全都是在新婚当日在这栋玫瑰园中遇害……”
“你可曾在现场看到她们口中所说的毒蛇?”纪曼菲提出一直悬在心中的疑惑。
“没有。”
“那么,我是惟一看见蛇的人。”她作了结论。
“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也会被扯入?
“你可曾得罪过什么人?”她再问。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沙克洛夫自我调侃着,“我在你心中的评价也不高,谁知道你会不会因此化诅咒为行动?!”
“沙克洛夫先生,正经点。”
“叫洛夫吧,连名带姓地叫怪生疏的。”他故作轻松道。
“我还以为你喜欢别人这么尊称你呢。沙克洛夫先生。”她被他那张刻意掩饰尴尬的脸逗笑了。
“纪曼菲小姐,麻烦你正经点。”他也化窘态为朗笑。
“好,好,沙克洛——不是,洛夫,咱们言归正传。我之所以问你可有开罪什么人,是指深仇大恨,以至对方加害你的新婚妻子。”闪灿晶亮的目光再次凝思,认真地转回先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