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去的?回家之前有没有去过别的地方?」逸凡的嗓音已明显的升高许多,他怕自己再也冷静不下去了。
「我是一个人去的,我不懂你为什么要问这些?难道你不相信我?」凯蔷也激动的吼了出来。
「也要你值得人相信!」他已站起身,缓缓的走到她面前。
「逸凡!」她摇摇头的想,老天!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于凯蔷,我以为你是特殊的、与众不同的,没想到你还是承袭了你们于家『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的遗传因子,依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等你来,只是想告诉你,别人不会永远是笨的,你也不可能永远是聪明的。松手吧!别再玩弄天底下男人的感情,只怕有一天你会自食恶果。」他背对著她,不带一丝感情的说,殊不知他的心正止不住的在抽痛、滴血。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为什么?我希望在你判处一个人死刑的时候,能告诉她,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不要让她死不瞑目!」如有可能,凯蔷真想立即死在他面前,只是她不甘心,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你想要知道原因是不是?很好!那我就告诉你,你别再伪装圣女了!一切的一切我都已经非常清楚,你若再执意这么纠缠下去的话,只是把我对你那所剩无几的好感破坏殆尽罢了!」他的眼神变得深邃阴寒,夹杂著太多的愤恨及不满。
他冷笑了一声继续说:「你放心,既然我说过不再追究过去的恩怨,我就会做到。」他眯起一双充血的眸子,「滚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听了他的讽刺、护骂,她整颗心扭成一团,「我不懂,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在你没把话说清楚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为了顾及你的颜面,我才把话说得含蓄些,想不到你却这么无耻!于凯蔷!你听不懂,难道要我用『做』的?」他一步步欺身向她,此刻的他已血脉汹涌、欲火债张,当他一想到她曾和其他男人做过那种事,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愤怒的火焰。
「逸凡!」当逸凡将她逼到墙角时,她已软弱的倚在墙边,双眼无力的睇视著他,盈盈的泪水徘徊在眼中。
「别再想用眼泪征服我,它对我来说已经免疫了,我想,凭你那如花的容貌及蛇蝎般的手段,『入幕之宾』应该不差我一人吧!」他睥睨著她,双手轻柔的拂过她的脸。
「不要!」她的头像波浪鼓一般摇晃著。
「不要?你这女人可真奇怪,一会儿要一会儿又不要,你当我是牛郎,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很抱歉,你已经挑起我的欲望了,本来我就不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如今是我要你走,而你硬赖著不肯走的。」他掳获住她粉嫩的双唇,以便箝制住她不停摇晃的头颅,态意的汲取那令人销魂的吻。
凯蔷使出浑身的力道,依然无法推拒出一丝缝隙,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咬了他的唇。
「你!很好,扮演的很好,的确像圣女贞德一般!」他愤然抹去了唇角的血迹。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错在哪里?」她的心有如被抽空了一般,声音透著凄怆。
「你还是得装成这么无辜吗?总让我觉得我是在非礼你。来,我会让你对我的技巧俯首称臣的!」他沙哑粗嘎的说,双手一把扯开她的前襟,轻舔她白皙柔软的双峰。
凯蔷微微一颤,虚脱无力的支撑在他的双臂间,她说不出话来,也无意再推拒。算了!让自己成为他的人吧!事後他会後悔他对她所说的话。
她双手攀附在他的双肩,如他的话一般,让自己再度臣服在他的柔情中,享受著他所给予她的一切。
当他深深嵌入她的体内时,她全身痉挛的闷哼了一声。
逸凡惊讶的睁大眼,她不是已——夭呀!怎么会?他停止了动作,只是一味的看著她那痛苦不堪的表情。
他亲眼看著她和思远双双亲热的相搂在一块,不会有错的,他身为外科医生,当然知道有那种修补手术,该不会她——
一定是的,只要配上丰富的表情,是可以瞒过任何男人的。
想到这儿,他不再温柔,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让自己的强烈欲望随著摇摆的韵律及冲刺的动作排山倒海而来,凯蔷也由原本的痛楚、焦躁,转而变成无可比拟的酥软及亢奋,看著她微张的红唇,像是正引诱著他去品尝的蜜果,使他不顾一切的攫取她甜美的滋味,终於在一阵翻云覆雨之後,双双归於沉寂。
「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跟叶思远比起来,是谁带给你的快乐比较多?」他讥讽著。
「思远?」从沉醉中刚清醒的凯蔷,还不懂他的意思。
「不错,我和叶思远,谁能让你满足?」
这会儿她听懂了,她全都懂了,连之前他所说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也懂了。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误会了他们,才会变得如此。
她赫然跳下沙发,已被他的不信任彻底击溃了,她戚楚的笑道:「柳逸凡!你跟他比还差一截呢!有空你还得多进修进修!」说著,就随意扣上钮扣,冲出他家,也冲出了他的世界。
她走了,她真的被他气走了。如今,他终於尝到何谓「哭笑不得」的滋味。
那么晚了,一个女孩单独开车回阳明山安全吗?要去追她吗?
不!她不是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好坏都有叶思远去关心她,他穷搅和什么劲儿。
翻出酒瓶,又点燃一根菸,他发觉自从认识这女人开始,他不仅变成酒鬼,也成了老菸枪了,说不定还减寿二十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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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回家的凯蔷,掩面哭得如凄风惨雨一般,她恨上天的捉弄人,为什么平生就撒那么一次小谎,也会被揭穿,此刻,她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她知道她不能怪逸凡,先前他不断的逼问她,就是在给她机会,只求她说实话,她所不知道的是,她那善意的谎言,已将他对她的信任全然冰消瓦解掉了。
她更恨自己,临出门前对他所说的那些刺耳的话,一定会更加深他的揣测。只是那时,她真的气不过,气不过他对她的误解及不信任。难道他俩的结合真的不可能吗?
她颓然的跪在地上,有点认命了,既然不属於她,她又何须再强求,或许就如他所说的,没有她他会过得更好;只是,爱已深、情已执,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徒留这躯壳在这人世间又有何用?
趴伏在桌前,她下了决心,用绝望的心情、战栗的双手,写出那心碎欲绝的词句,在远赴另一个世界之梭,她想将它交给他,就算当作他俩在感情这条路上,一个永远的休止符。
打包好一些简单的行囊,她依依不舍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甚至於对只住在几条街远的宝儿,她都没有心情去告别,只怕会被她发现她的企图。
她突然有感而发,想到台湾的各个角落去看看,尤其是她曾舆逸凡两人共同走过的地方。这次,她要将它们镌刻在记忆深处,当成她此去永远的归依,更可依靠它来凭吊自己那可怜的恋情。因为至终,她真正所拥有的就只有这少得可怜的美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