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孤儿院时,很多同伴的母亲便是如此,最后他们还不是被送到孤儿院来。
所以当大学同学有人交男女朋友,不小心怀孕,通常深情款款的男方,会一改常态儒弱的逃避问题,徒留女方烦恼。
这时她都会非常慎重的请女方考虑,要生养,一定要心存爱怜,不要有埋怨不甘的心态,否则对自己、对孩子都是一种虐待。
“与其让那种不成熟的人来抚养我,倒不如把我丢到孤儿院里,学习什么叫人生百态:瞧我多有上进心,以后出社会又是国家的栋梁,人民的福祉。”
黑基尚嘴角扬起一抹笑,想不到她还会自我调侃,他该想到乐观过头,生命力旺盛的她,怎磨可能钻牛角尖,往悲惨的方向想。
她绝对不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如果要以植物来比喻她,路边踩不死,随风飘扬的小草,可能比较符合她的个性。
黑基尚宠爱的伸手轻抚她的发丝,无限爱意荡漾在黑暗中。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个性很特别,而且可爱?”他随口问着,她柔软的妄丝,令他爱不释手。
“有啊!”
“谁?”他错愕的问。
竟然有人也和他一样,欣赏么么的个性,说不定也被她所吸引,看来那人是一位强敌;他压根不把黄建国的存在放在眼里。
而提起这人能让么么的倔强化为柔顺,还一脸甜蜜的傻样,令他深深的不安,
“别光笑啊,到底是谁?”黑基尚的语气已有点愠怒。
陈小么回忆起和大哥相处的甜蜜叫光,笑得十分开心。
“你到底说不说是谁?”他一副妒夫模样,像是她不说出那男人是谁,他就准备砍人。
“你不认识啦,而且我跟你又不是很熟,干嘛要跟你说?人家他是光明磊落、行为坦荡荡的斯文人,你是处事卑劣、势利骄傲的伪君子,两个有着天壤之别的人,还是不要跟你说好了,免得你愧惭。”
她的神情满是不屑,说得仿佛他是废物,不,是比废物还不如。
“说不说?”抑制不住胸口的激愤,黑基尚借着身材的优势,欺上她仰躺的娇躯,令她动弹不得。
弹簧床突受压力凹陷下沉,她瞪大眼感受他的重量,对眼前的状况不知如何反应。
“说不说?”他带着危险魅惑的音调,低喘般的浅吟,在黑暗的空间里,紧紧的围绕在她身边。
“喂,你……你想干什么?”她声音微颤的问道、
“那男人是谁?”闷热的夏夜,令人心浮气燥,冷静的他也感染热气,融化了刚硬的理智。
被他骇人的行为吓住,她老实的回答,“是我大哥,政文的爸爸。”
“他很疼你?”
“是啊,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挫败感涌上心头,黑基尚摇了摇脑袋,第六感隐约透露出他最不希望的答案。“你爱他?”
心事被说中,陈小么顿时老羞成怒,突生的力气,让她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哎呀,闪开啦!重死了,大笨牛。”
他不气馁的又逼近,“你喜欢他,对不对?”嗓门大,气势一定赢人。她本着这精神,大喊道:“是啦、是啦,我就是喜欢大哥,大哥是我的初恋情人,怎么样?不行啊!”
“你……”黑基尚看她理直气壮的模样,为之气结。“你要不要脸啊?他是你大哥耶。”
她回敬他一个鬼脸,“我和他又没有血缘关系,况且我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我,”
“好,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已经跟我姐结婚,有了政文,我不许你对他有非分之想。”。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想不到他真正的情敌竟是自己的姐夫。
她佯装害怕,“哎哟!我好怕喔。”随即又给他一个大白眼,“你以为你是谁,我干嘛听你的话,我喜欢大哥是我的事。”
的确,谁喜欢谁他黑基尚管不着,可是他喜欢她,所以他管定了。
“他有什么好?”他忿忿不平的问。
“大哥的优点可多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真心对我好。”她坚定的眼神,望向远方。
“我对你算坏吗?”他要她扪心自问。
她耸了耸肩,“我说的好,是对以前的我而言。在我还是小流浪儿,浑身脏兮兮,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大哥毫不在乎的牵着我的手回家,让我分享家庭的温暖,实现我深埋心里的美梦。你说,我对其他人还会看上一眼吗?”
“不公平。”他低喃一声,“给我机会,让我有机会对你好,假如立场对换,我一定会做得更好。”
陈小么瞄了他一眼,讥讽道:“得了吧,如果是以前的你看到我,说不定还会赶找走,免得污染你呼吸的空气。”
“你把我说的太不堪了吧。”他不服气的说。
她指着他的鼻头逼问:“你敢说第一眼看到我时,没在心里骂我小太妹?”
“没有,绝对没有。”他在心里骂的是,没家教,不成材的小废物,只会耍嘴皮子。
“啪”的一声,屋内登时大放光明,冷气机也开始送出凉风,赶走闷热气息。
陈小么抹了抹额头的汗,“电总算来了,夏天老是这样。”她看了看他,“咦,你怎么满脸通红,中暑了吗?嘿,我说你们大少爷就是这样,耐不住一点热,我去倒杯冰水给你。”
“不用了。”他正在气头上,哪有心思喝冰水。
真不知他在别扭什么,方才还好好的,一眨眼又发脾气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算了,不同你一般见识,我肚子饿了,要去吃卤味。”她起身走到客厅。
黑基尚跟在她身后,对正吃着豆子、鸭舌头的她说:
“你对我的评价太低了,你显然不够了解我,我相信——”
陈小么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喂,挡到电视了。”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是我们的立场对立,其实你——”
她叉起一颗鱼丸塞入他的嘴里,“吃吧,话那么多,你渴不渴?争得面红耳赤的,跟个小孩子似的。”
她叹口气又道:“我再说一次,我再怎么喜欢大哥,也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因为他去世,而是因为他跟诗姐姐的婚姻,我是百分之百的赞成与祝福。”
“你不气我姐抢走你大哥?”他半信半疑。
“当初我是恨不得抓花她的脸,不过不是我的,抢也抢不来,大哥对诗姐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非她不娶,看他这么痴情,我只好帮他夺取芳心罗。不然以我大哥敦厚的个性,不知要到民国几年才追得到;”
闻言,他满腔妒火稍微平息。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大哥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我最最最爱的人,”
连续几个最字,摧毁了他理智的防线。黑基尚咬牙切齿道:“但是他已经死了,为他守节是没用的。”
“随你怎么说,反正他的精神永远长在。”她不理他,起身走到厨房的冰箱前,拿了瓶柠檬汁,仰头就灌。
“死人能这么做吗?”
黑基尚夺走她手中的瓶子,用力抓牢她的臂膀,黑眸闪过阴狠的光芒,在她来不及反应前,他低首攫住她的樱唇。
她睁着眼,看着他的脸贴在眼前,蛮横的肆虐她的唇。
他的味这是如此强烈,直窜她的脑门,麻痹她的思考能力,唇舌交缠间,他霸道的探索她的每一寸,强迫她付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