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将我的女儿还给我。”妇人望著天水怀中的孩儿,哀恳地说。
“他是男娃,不是女娃。”天水大声地反驳,抬起头看看兆雷说:“瞧!他们连小
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个小孩子怎会是他们的。”
“她是我的孙女。”对于天水不肯交回小孩,官府又不肯将天水当成骗子捉起来,
老汉气得直跳脚。
“姑娘,她真的是我女儿,她的屁股上有一颗小黑痣,你可以检查看看。”
这位妇人了解习俗是不能说出女儿身上的特征,以免毁损她将来的清白,但是她明
白没有说清楚,天水是不会将孩子还给她,为了能带回孩子,她不得不低声地向天水说
明。
天水背转过身,掀开包住小孩的襁褓,拨著包著的尿片时,她定睛一看,立即羞红
满脸,不待兆雷询问,低著头将小孩子交到她的娘亲手中。
“对不起!”天水低头认错。
“天水,你是人担心孩子的安全,所以没辨别清楚前不敢将孩子交给别人,别难过
了。”兆雷摸著她的秀发,表面上是安慰她,实际上是向大家解释。
“谢谢姑娘。”妇人抱著失而复得的女儿,怨怼消失,又听到兆雷的解释,感激她
对女儿的关怀。
“走啦!”老汉自鼻孔喷著气,不置可否地率众离去。
“走吧!唱曲儿的姑娘已经在等我们了。”不必等她主动,兆雷自动地牵起她的手
。
憨憨的她太好骗,不管风俗如何、传统如何,甚至别人对他的评价如何,走在街上
,兆雷再也不放开她的心手。
“我们不用等管捕头了吗?”想通后,天水也明白那位大婶早就溜了,内疚管捕头
必须在树林里寻找一个早已消失的人。
“放心!他一定早就到茶楼等我们。”兆雷给予她安慰的笑容。
***
一踏入茶楼楼上雅座,该待在树林里头寻找失踪人口的管捕头竟然已端坐在席上喝
著茶,干净的外表看不出曾进出过树林。
“你……你……”天水愣得说不出话来。
“坐吧!”这种憨惑的模样让兆雷真想一口吃下去,无奈场合不对,只好藉著扶她
入座时,贴近她的娇憨,稍解满心的骚痒。
管捕头含蓄她笑著,识趣地不提刚才的事,挥手示意店小二将唱曲子的姑娘带进来
。
唱曲子的是一对姊妹花与一位半百的老人,三个人一进入即先行个体,然后老者即
坐到角落拉起胡琴。
胡琴音中,姊妹们从腋下抽出花帕,媚眼一抛,娇柔的嗲声中,扭著身躯绕著兆雷
与管捕头转圈子。
这对姊妹花身在红尘中,早练就一对精明的眼睛,管捕头虽然长相斯文,但是不如
兆雷俊俏,加上兆雷一身的华服,更显出家世的不凡,所以姊妹们都尽全力地魅惑兆雷
。
“唉哟!”天水挣大眼睛看著两个女人赖在兆雷身上,她的心里很不舒服,这对姊
妹花更是目中无人,无礼地将她挤离兆雷的身旁。
这算什么?她好歹也算是主人之一,怎会被无礼地对待?
兆雷伸手将她拉回身旁,他很明白,因为正规的良家妇女,不会公然的和男人一起
入席,所以这对姊妹花将天水也视成烟花女子。
“兆雷哥哥,我不爱听曲子,请她们走吧!”天水嘟起嘴巴,拉著他的衣襟,就著
他的耳边抱怨。
“喔!这位妹妹心胸别太狭窄,别赶我们姊妹离开,你的年纪尚大小,还不太懂得
,就让咱们姊妹帮你忙服侍这位爷儿。”听到天水的话,这对姊妹不服气地赖到兆雷的
身边。
“这位爷,让我们姊妹花好好地服侍您。”身著红衣的姊姊将身躯靠到兆雷的背部
,在胸部的磨蹭中,她的玉臂自他的头间伸过,取了茶杯放在他的唇边,娇声地在他的
耳畔细语。
兆雷来不及拒绝,天水“啪地”伸手挥掉茶杯,小手拉住兆雷的衣襟,将他拉离那
位女子的胸前,双臂滑过他的肩膀,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为了守护住他,她甚至坐到
他的膝上,独占意味浓厚到不许任何女子碰到他一截衣角。
“天水!”兆雷无奈地低呼,她的独占欲让他感到高兴,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此
大胆的行为会引起议论。
“兆雷哥哥,我爱你,在天与地之间、未来和现在的时辰里,我只爱你一个人。”
天水捧著他的脸,直视著他的眼,严肃地许下大漠民族生死相随的誓言。
闻言,兆雷心中一动!
他进出过大漠,明白她所许下的忠贞誓言,代表著将与他福祸与共、同生共死;顷
刻问他热情的眼睛纠缠著她的火热,温热的手掌捧著她娇俏的脸蛋,他明白此时他应该
也说出同样的的誓言。
但是男子汉应该起而行,不能坐而言,他的爱意全在对待她的一举一动中,不需要
空口说些甜言蜜语来证明。
他的捧脸动作让天水兴奋的等待,微启朱唇等待他也对她说出庄严的誓言。
“……”兆雷无言地凝视著她,随即落下一吻。
而天水明亮的变眸瞬间黯淡,难以掩饰的失望出现在眼底。
难道他不爱她吗?所以无法对她许下承诺?
兆雷明白她在想什么,温柔地拍抚她的背,代替未说的承诺。
得不到承诺而沮丧的天水,竟然得到那对姊妹花的同情,也许身为沦落风尘人,对
感情的感触特别深吧!
“小姑娘,“爱”这个字要放在心上。”言下之意,风尘女子的爱没人相信,只能
放在心中自己再三品味。
﹁我爱兆雷哥哥!﹂天水相信爱要说出口,爱要让他知道,即使旁人笑话她,她也
一定会大声说出来。
“啪啦!”
她的大声告白中,造成全场的人都愣住了,突然从茶楼楼阶上传来鼓掌声,打破了
她所造成的尴尬。
“天水敢爱敢恨,很有魄力,师兄能得到天水的爱,真是好福气。﹂缓步走上楼的
是梅初蕾。
贵为楼兰国王妃的梅初蕾,身上却是一身平民衣服的打扮,伴随在她身旁亦穿著普
通衣饰的高大男子,竟然是楼兰国王尉迟驭风。
天水看到驭风出现,来不及躲藏,惊讶就一个接著一个的出现。
“天水,你还没玩够,不知道该回家吗?”不悦的声音出自铁塔般大汉云天皝的嘴
里。
“天皝,别吓坏小姑。”玉玲珑温柔的声音压下天皝的不悦。
兆雷惊愕地看著这群人,即使平民百姓的装扮,那份威严是无法假扮,眼前两位高
大的男子,正是不务正业、没有乖乖待在王宫管理国家的——匈奴国王与楼兰国王。
“师妹,你怎么亲自过来?妹夫事务太过繁忙,你该留在他身旁照料,我不是请你
使用家里的传讯方式回答我就可以了吗?”
学医的眼光较常人精准,兆雷瞥一眼初蕾微凸的小腹,不悦地说著,但是责备当中
,立即将一把椅子放在她身前。
管捕头好奇地看著这群人,但见兆雷没有介绍的意思,也只好闷在一旁打量。
“师兄,我们回你家再聊好吗?”初蕾田微拧眉头,这儿的场地大开放,不适合谈
论重要的事情。
“不行!”管捕头看得出这些人的气势不凡,但看举止之间并非武艺高强者,让他
们住进骆宅,如果出事,后果只怕不是他这个小小的捕头能担得起。
兆雷也有相同心思,师妹的武艺尚可,但是有孕在身,不能动武。其他的人,以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