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条蛇精跟鼠精对话,鼠精唤柳姑娘为蛇精!虽然王大叔并非柳姑娘……呃……蛇精所杀,但她是妖魔,她是蛇精变成的……”
太过讶异村民发现她的真面目,柳青显得不知所措,仅能怔愣的看著那一张张几乎想把她给生吞活剥的熟面孔。
仿佛她与他们有著深仇大恨。
这么重要吗?她是人是妖精对村民来说真有这么重要吗?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他们不是相安无事的一同生活得很好吗?怎么…困惑了,她好困惑!
“嗯……嗯嗯……”犹作困兽挣扎的小红杏眼圆瞠,她要说的是:即使我们是蛇精也从未伤害过你们,你们竟然如此无礼!
“杀蛇精,杀了蛇精!”
“对对,烧死地们。”
“烧死它们替王大叔报仇。”
基于对妖精的敌对害怕,村民情绪高昂的鼓噪著,完完全全忘了眼前他们口中的蛇精在今日之前还是他们最敬爱的大恩人。
“嗯嗯……”小红涨红双颊要说的是: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类,枉费我家小姐为你们出生入死!
“将她们带到广场上烧死。”
村长下令,数名男子一拥而上,自地上架起她们来到广场空地。柳青是蛇精的消息传遍全村,引来全村民的围观。
“妖魔去死!”一名村民气愤的抬起地上的石块,用尽全身力量往柳青丢去,柳青没闪,被石块击中的额头立刻鲜血直流。
“嗯嗯……”被绑在高台架上的小红奋力挣扎,想破口大骂的是:你们这群混蛋比畜生还不如!
“烧死地们!”
“烧死妖魔替王大叔报仇!”
石块由四面八方袭来,击痛了柳青,也击碎了她的理想世界。
哪里出错了呢?到底哪里出错了?人类终究是人类,而妖精毕竟是妖精吗?两者真的无法共同生活于人界吗?
为什么?
无语问苍天啊!
“点火!”村长下令。
火熊熊的燃起,石块亦不断的投向烈焰中来,火光中,村民狰狞的面容在在说明了对她的恨意。
柳青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信念,惑然的自问道:是自己太天真了吗?
“嗯嗯……”小红焦急的欲唤回小姐失了魂的神智,“嗯嗯……嗯……”这该死的布条,以及该死的村民!
不行!这么死去太不甘心了!真的不甘心!
“烧死蛇精。”
“烧死蛇精……烧死蛇精……”
火愈烧愈旺盛,柳青与小红露于衣服外的皮肉已经感到相当的灼烫,小红更是撑不住就要变回原形,犹如困兽地挣扎著…“嗯嗯……”
炽焰纹身的痛远比不上柳青的心痛与疑惑,她全然没反抗的意思,任由大火侵蚀著她。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小绿、小紫乍然现身火场,迅速解去她们身上的麻绳,并撬扶住瘫软的她们,手一挥,四人就在村民的惊惧中失去了踪影。
第二章
西山春去、秋来,夏至、冬藏……岁月悠悠的流逝。
岁月可以淡去人们记忆中的恐惧,却洗不掉深植于心的观念,即使经过百年的世代 交替,那则蛇精的故事仍在西下村流传著。
深秋林间,枫红郁绿分外明,秋风萧瑟,飘零一地落叶残红。
循环不息的季节交替是盘古开天以来即成的天律,此刻正值大地逐冬,万物皆蒙冬 之严寒。
正所谓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万物莫不震慑放天地之无情,赶在严冬来临之前加紧 脚步做好万全的准备以面对考验。
严冬的考验向来不例外!住在西山的万物无一特别受到大地的眷顾,皆平等的静待 寒冬瑞雪的降落。
西山以美景闻名,陡峭山势所形成的悬崖奇景、云雾缥缈变化万千,如此美景何以 不见慕名而来之人呢?
实因相传西山住著美丽的蛇精、残暴的鼠精……百年前蛇精横行,杀死村人无数, 而入西山者亦无一生还。
绘声绘影的妖魔谣传使西山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秘山脊。谣传甚嚣尘上,妖魔群 居于西山,常以人果腹,纵使西山有猎不尽的野味,猎人亦不敢冒险上山,西山的恶名 使之空有美景却成了杳无人迹的山林。
西山何其无辜!受恶名之累而独自优美挺绽于天地之间。
林渊,一名赴京赶考的读书人,越过丛山峻岭来到西山,他并非胆大之人,误闯西 山禁地乃因他是位外地人,全然不知西山的可怕。
他身著厚重的衣裳,使得原本瘦弱单薄的身子看起来不那么弱不禁风,反而略显笨 拙。他行色匆匆,却因山路难行而步履缓缓,此刻他正路经西山险峻的山崖,一面是峭 壁,一面是深渊,只要稍一失神,便会跌落山谷化作尘土。
“公子,此处路面狭窄难行,请小心一点儿走。”仆人走在前头,不忘尽忠的回头 告知主子路况。
虽是深秋,林渊却被颠簸的险路给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害怕的颤声回道:“行,我会小心的。”
他真的没想到科举之路难行,而进京的路更是坎坷啊!
然而他们的一举一动早落入立于枫树之上的鼠精眼里,美食当前,它正磨著利爪,等待饱食一餐。
正当鼠精就要有所行动之际,一名柔美的女子翩然驾到,她轻巧的立于枫树之上,与鼠精遥遥相望。
女子嫣然一笑百媚生,鼠精不敢妄贪女子的美色,还畏缩的敛起贪婪的目光不敢对过崖的书生有所行动。
慑于女子在鼠大哥口中的威名,鼠精在心底咒骂女子坏了它的好事,却也不敢造次的摸摸鼻头,自认倒楣的闪身而去。
对于鼠精的识时务,女子满意的再度嫣然一笑,盈盈的美眸旋即停留在崖边奋斗的两名男子身上。
见他们举步维艰的模样,她考虑著要不要暗中助他们一臂之力?
林渊脚底生汗,在觑见了深不见底的山崖后,双腿不由自主的抖颤了起来,背紧贴上山壁,目光却无法自山崖移开。
愈瞧愈怕,心也就愈无法安定。
“阿……阿……福……”他额冒冷汗的停下,双腿瘫软且颤抖得再也没力气踏出一 步。
“公子,怎么了?”仆人回头问,瞥见公子惨白的脸色,急急的安抚道:“公子别慌,跟著奴才一步一步的慢慢走。”
“不……不成……我腿软……走……走不动……了……”林渊的手心冷汗直流。
“这……”阿福显得为难,他身负重任,扛于肩上的家当不能丢啊,这可怎么办才 好呢?几番思量阿福开口,“不然公子先在此处候著,待奴才将肩上的担子放下后再过来接公子过崖可好?”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嗯。”
林渊点头,看著仆人辛苦过崖的背影,顿觉惭愧的自责起来。
“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道得可真是一点也不假。”林渊生愁的感叹著,不忍仆 人辛苦冒险接应他,闭上双眼吞了吞口水,他很小心的试著踏出右脚、再移左脚,右脚再向右移一些些…突然他脚下石子松动,一滑“啊——”
林渊的身子掉落山崖,柳青美眸一闪,急急念出咒术使他原本坠落的身子缓慢的腾空飞起。
林渊紧闭的双眼因著身子异常的感觉而睁开。尚来不及思考,他已安然立在山崖的另一头,错愕至极啊!
待阿福辛苦的来到,乍见呆立于前方的公子,同感讶异。
“公子?”难道他眼花了不成?阿福放下担子不敢置信的揉揉双眼,而公子如他所见,真实的立在他的眼前。“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