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君抿嘴而笑,因为他的让步,也因为他脸上那莫可奈何的表情。但赢得如此轻易,让她心生警戒。
看穿她的狐疑,他轻轻一笑。「怎么?赢得太容易,害怕啦?」
「谁说的?」她一昂下巴。「我只是在享受我的胜利罢了。」
「希望妳享受够了,因为时间到了。现在,给我妳的保证。」他严肃地看着她,逼近她。
看到他难得地那么认真、严肃,让仪君感到有些惊奇。
「好吧!」她语气轻松。「我保证……以后绝不把你关在门外。」
奇风露出满意的笑容。
「反正那也关不了你太久。」她加上批注。
「仪君!」
他无奈地叹气,仪君则一脸得意地回视他。知道他对她没辙,真的让她很开心。他终于也有这一天。
「我可爱的小美人到哪儿去了?」
「一直都没有可爱的小美人,就算有,也会被你这无赖逼得一点也不可爱。」
「哈哈!有,妳就是我可爱的小美人,一直都是……」
他低头再度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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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晚上,奇风依约前往上次和龙晅驰约的那家Pub。他不知道为何好友还想约在这儿,但此刻让他心烦的不是这件事。
他瞪着手机,纳闷仪君到哪儿去了。因为他太久没回自己的公寓了,所以早上趁仪君还在睡觉,他偷空回去一趟。
什么时候,仪君才肯承认和他之间的关系?他们现在几乎是半同居了,但她除了只是接受他的存在之外,再也没有其它表示。
他曾不只一次对她示爱,不论明示或暗示。但她不是装傻就是装没听到。她似乎不相信他的感情,这让他很困扰,虽然如此,他仍不想逼她,只能每次都用自己的幽默风趣带过。
只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还要持续多久?他知道,仪君其实对他并非全无感觉,但她从不肯向他表明。
下午他回去仪君家里,她不在,电话也不通。所以他只能留言,告诉她今晚和龙晅驰的约会。
他又试了一次。电话仍旧不通,他放弃了。
当他进入热闹的Pub时,店里已有许多人,他找了个位置,一个美丽的身影突然映入眼帘。
虽然他已钟情仪君,但欣赏美的事物是人类的天性;再说,龙晅驰也尚未出现,看看美女让自己心情愉快也不为过吧?
他再次看向那个穿著性感但不暴露的美人。她拥有一股神秘的气质,美丽的大眼藏有一丝慌乱和忧心。
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看起来脆弱的模样,多能勾惹起男人的保护欲。此时Pub里的乐团,正好奏起轻快的音乐。
他念头一起,便立刻起身,走至她面前向她邀舞。
她惊讶的模样很有趣。虽然她摇头婉拒,但在奇风的坚持下,才缓缓起身和他一起滑入舞池。
看她僵硬的动作和紧绷的身体,奇风肯定她不常到这种夜店来玩,再不然就是她装出来的。但再仔细看她仓皇、窘迫的表情,奇风相信她不是虚伪装乖的。
他笑着说:「听听音乐,尽情地舞动身体,怎么疯都没关系。」
「可是……」女子不安地看着隔壁夸张地扭着四肢的女生,迟疑不决。
「不用管别人,他们根本没在看妳,大家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不信妳看……」他指着他左手边一个男生,他像机器人似地摆动四肢,完全没按照节拍来。
女子看着那人的逗趣动作,似乎也放松了。奇风也学着那人僵硬地摆动,还不时学学机器人的平板语调讲话。
他们越跳越开心。看着女子脸上开心的笑容,奇风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他肯定没见过她……
一曲既罢,他们一同回到他原先的座位,因为她之前的位子已被人占去了。
「要不要喝啤酒?」奇风问。
她摇头,向服务生另点了饮料。
就在此时,龙晅驰出现了。情况也开始失控。
他杵在一旁看着好友与这名陌生的美丽女子,两人一来一往、唇枪舌剑。
奇风心底升起一丝好奇和有趣。他兴味十足地看着好友,一出现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子,更奇怪的是,一向对女人冷淡的他,今天居然对一个陌生女子大动肝火。
从他们的对话听来,两人似乎早就认识,但不可能啊!
龙晅驰长年待在国外,直到最近才回台湾;一到台湾就卖命工作,怎么有时间认识这么漂亮的女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好友超乎寻常的怒气和对他隐约散发的敌意,都教奇风感到不可思议。
他看着两人越演越烈的对话,奇风正想开口缓颊时,龙晅驰竟拉着女子滑入舞池。
看着好友像拎小鸡似的抓着那女子,奇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但龙晅驰浑身散发的强烈独占感,让他停止笑容。
难不成……他对这女子是认真的?
嗯……很可疑,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拷问他一番。
奇风还幸灾乐祸地想着,浑然不知自己的大灾难也正缓缓降临。
「我不知道,你们除了是好朋友之外,还共享女人。」一个冷冷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奇风寒毛直竖地转过身来,看见仪君正一脸寒霜地瞪着他,双颊绯红,但他肯定她眸中闪耀的不是兴奋,而是极怒之火。
「仪君?妳怎么会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不然就错过方才的好戏了不是吗?」她冰冷的语调,让他有很不好的预感。
早已习惯探察她冰冷面具下的真实情绪,他知道这回她是真的动怒。她眼底的伤心,也让他的心一阵紧缩。
「君,妳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找了妳一天了——」
她闪避他的手,像看到脏东西般地瞪着他。
「不要碰我,永远都不准再碰我了。」她拋下这句决绝的话,便扭头离开。
此时,舞池里响起一阵骚动,奇风分神地转头细看,却看见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龙晅驰扛着那名女子,大摇大摆地离开舞池。
所有人自动让出一条路,好奇的目光和有趣的私语,瞬间让舞池充斥另一种不同的喧闹。
奇风甩甩头,不相信好友竟会做出这种疯狂的事来。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他非要挖出来不可。
不过,目前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想到仪君离去前的那一瞥,他的心像掉入北极的冰海。
他迅速离开Pub,却已不见仪君的踪影,也不见好友和那名陌生女子。他喃喃诅咒,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所有事情都在瞬间发生。
他驱车回到仪君的公寓,一片寂静,仿佛风雨欲来。
虽然没有声音、没有开灯,但奇风知道她已回到家,这让他吁了口气。
至少她是平安到家了。
他轻轻地脱去鞋子和外套,然后走进卧室。看见她抱着「阿奇」坐在床边,愣愣地发呆。
她脸上心碎的表情,让他的心一紧。
「君,妳还好吧?」
她倏地抬起头来,双眸亮得不可思议,从窗外洒入的月光,像层银纱罩在她身上。
她愤怒地将「阿奇」往他身上丢。「不好!」
看见玩具狗非但没有砸中他,反而轻易地被他接住时,她的怒火更炽。
「一点都不好!你还回来干么?!我以为你今晚会和你朋友忙得不可开交呢!」
「不可开交?」奇风满脸疑惑地将「阿奇」随手放在化妆台上,尽量不着痕迹地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