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媛倒是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结果却令站在她旁边的郑琴被瞪得莫名其妙,怀疑自 己是哪里得罪地了。然後,乔媛真的伸出手在他颊上捏了—把。
“果然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她的语声虽低,但郑琴还是听到了,脸上的表情有点 奇怪。
你就不能说得好听一点吗?
乔媛懒得理他,又轻轻地握住了躺在床上那个郑熙人的手,一股寒气从他的手心突然袭上她,彷佛在向她寻求援助,令她浑身一颤。
“这里头空空的”乔媛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废话!他终於有机会向她说这句话了。这里头的东西现在部在这里,当然是空的!
“现在怎么办?你回得去吗?”
你问我,我问谁啊?又没人放过我怎么“借尸还魂”,你家那些老鬼们也没告诉我这种情况该怎么辨。
“那我不是穿帮了?”乔媛一脸懊恼地看着他,本来以为只要见到郑熙人的“正体”就会知道该怎么办了,结果却是如此;更惨的是,她该怎么向身後那些人交代呢?
其他人都在一旁看着乔媛的“表演”,只见她一直对郑熙人“毛手毛脚”,还不断地自言自语,又不知她在对谁说话,该不会是在念咒吧?
就在这个时候,沈海蓉开口道:“乔小姐,有什么不对吗?”她看着乔媛的表情,希望乔媛不只是来吃自己儿子“豆腐”的。
乔媛还在想该怎么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突然感到郑熙人的手似乎震动了一下,下一瞬间,一些用来观察他生理现象的仪器突然响了起来。
乔媛吓了一跳,看护立刻赶了过来,她只得把位置让给她们,其他人也自动围了过来。 乔媛不知被谁绊了一脚,往後一仰,郑熙人见状伸手想要扶住她,但她却穿过他,跌进了另 一个人的怀中。
你没事吧?
“没事。”乔媛只得回他一个微笑,又看向忙乱成一团的床边。当她想找郑熙人问问这 是怎么一回事时,却四下部不见他的影子。
她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向耿培庭说:“我看我还是无出去好了。”
耿培庭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她走出去,他也感觉到这女孩或许真的和郑熙人之间 有种微妙的牵连。
阿希还在门外等着,一见到地便轻叫一声,然後朝另一个方向跑过去,乔媛自然而然地 追了过去,最後停在一扇房门前。
“那是我哥哥的房间。”郑琴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你想看看吗?”她对乔媛的看法似乎逐渐有了改变,开始半信半疑了。
乔媛点了点头。
推开门,只见一间打扫得一尘不染、与卧室相连的书房,—些杂物散置其间,就像它的 主人随时会进来一样。
郑琴解释道:“哥哥所有的东西部还保持原来的样子,他最讨厌别人乱动他的东西,如 果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样子不对,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乔媛抱着阿希,缓缓步入房内,这里充满了郑熙人的气息,简单的布置,没有一点多余 的冗饰,墙上连一张门己的海报也不贴,一些常用的东西就散布在每个触手可及的地方,以 随意的手法形成属於他的特殊风格。
她以视线接触每一件看得到的东西,又走进了里间的卧室:有一幅画立刻引起她的注 意。在面对床铺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被翻过去的画,只看得到木质的画框,令她忍不住对 它产生好奇。乔媛举步走了过去。
郑琴在地身旁道:“这是哥哥十八岁那年找人帮他画的,谁都不能看。我早就想知道这 列底画了些什么,可是又不敢偷看,要是被他知道就惨了。”
乔媛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画翻了过来,两个人部愣住了。只见书中的女郎明眸皓齿、 巧笑倩兮,那神韵、那气质,简直就是乔嫒的翻版。
“现在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会找上你了。”耿培庭在她们身後感叹道。
乔媛猛然惊醒,将画框翻回去,立即离开了这房间,心中一片混乱,她什么都不知道 了。
一阵对话唤回了她的注意力,这才发现自己又走回病房外。
“舅妈,你真的相信她吗?”赵茗君质疑道。”这种事也实在太奇怪了。”
“我相信她。”沈海萍依旧是那么平静,“她会帮我们带回熙人的。”
乔媛真想叫她别那么有把握,连她都不敢相信自己了。
阿熙到底到哪里去了?
第八章
赵茗君回家时,脑中仍盘旋着那件事,她就是无法了解舅妈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个叫乔媛的女孩。
“怎么现在才回来?”
“爸。”趟茗君向父亲微微一笑。“今天还好吗?”
“还不就是那样。”趟伯华用他一贯忿忿不平的语气道:“不管我怎么说,董事会就是不肯把郑氏的经营权交给我,绝对又是那个姓耿的小子在搞鬼。我为郑氏劳心劳力了这么多 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却还要受一个毛头小伙子的管束,真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爸,你别生气嘛!会气坏身子的。”趟茗君实在不知该如何劝解才好。郑氏将何去何从向来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内。
趟茗君在短短的两、三年之中,便在服装设计这一行闯出了一片天,这才是她热爱的事业。她始终不懂父亲为什么如此执着於郑氏,难道得到它就可以令他觉得快乐吗?不,那只会让他更忙、更累,为什么不放开手,让自己的生命过得快活一点呢?
她从来不敢把这些想法说出来,因为父亲是听不进去的,只会更加勃然大怒。如果母亲 还在世的话也许还能劝劝他,而自己又不敢过於顶撞父亲,只有在他发脾气的时候尽力安抚 了。
“你今天又去郑家了吗?”
赵茗君点了点头。
“郑熙人那小子现在明明一点用也没有,半死不活的,偏偏又阴魂不散地挡在那里,让 我无法顺利取得郑氏,他若是被撞死还乾脆一点!”赵伯华又是一顿牢骚。
“爸,你怎么这么说嘛!”趟茗君不悦地道。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趟伯华皱着眉问她。
“还不是老样子。”她耸耸肩。“对了,我今天在舅妈家还碰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喔!”
趟茗君将先前的所见所闻—五一十全说了出来,却没有发现父亲脸上闪过一抹奇异的神 情。
“这是真的吗?”他沉着声问。
“谁知道?天晓得黄文冈是不是和她串通好了,这世上哪有鬼这种玩意嘛!而且最奇怪 的是,她说那场车祸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我看她八成是得了妄想症,可是舅妈好像满相信她 的。”
说完,她突然发现父亲两眼不知看向何处,那眼神中的恨意强烈得近乎残忍,令她有些 不知所措。
“爸……你在想什么?”
赵伯华回过神来,立刻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道:“没什么,我回房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赵茗君觉得父亲有点怪怪的,不过她将之归因於今天的董事会结果不顺其意,应该没什 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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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媛从郑家回来之後,就一个人关在房里没有出来过,弄得她的家人全都一头雾水。
“小媛又怎么了?”乔斌终於敌不过心中的疑惑,公开徵求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