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点,不然怎么能和公司各个阶层的员工打成一片?她堪称交友广阔。
这时电话响起,她随手一接,“喂!”
电话另一端传来警卫的声音,“楼上的小心,总裁跟大小姐的车刚抵达地下室。”
这消息立刻中止了他们快乐的废话时间。
企划部、人事部、业务部……各部门的人,下楼的下楼,出公差的出公差,跑客户
的跑客户,开会的开会,连秘书室的小姐都各自归位,草草结束“早餐会报”。
???
十分钟后,一阵笑得像公鸡叫的声音从电梯门口传来。
“爸爸,人家想要那颗钻石。”
另一道浑厚的男声不耐的责备道:“你前天不是才去大采购,刷爆我给你的信用
卡?”
尖锐的女声急急辩解,嗫嚅的说道:“那张卡额度才一百万,根本不够花。”
首先跨进办公室的是一位中年人,他气度恢宏,四十几岁了却不见老态,正处于男
人最富智慧的巅峰时期,斑白的发鬓有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精瘦修长的身材使得迈开
的步伐更为沉稳。
随后而来的女人身体微胖,脸上涂满红绿色彩,烫着纽约最新流行的发型,穿着法
国名设计师量身订做的服饰,她身上的肥肉把衣服撑得快破裂,还一副风情万种、洋洋
得意的模样。
高正清低声斥责,“上星期你搞砸的生意,价值五千万元。”
高婷婷不以为意的吐舌头,眼角乱瞟,“那又不是我的错。”
“难不成是我的错?”
他头痛万分的自问到底自己犯了什么罪孽,生了这么一个浪荡、奢华成性的女儿?
假如只有这些缺点便罢,偏偏她宛如集结人类所有的劣根性,连他都忍无可忍,内
心隐藏着深深的不耐和嫌恶。
她死去的妈妈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啊!他真不敢相信这样的女儿是他教出来的,他愧
对死去的妻子。高正清叹息的摇头。
江山基业难不成就要断送在她手里?唉!怎么说,好歹都是他高正清的女儿,他必
须让她习惯工作,以后才有能耐管理公司。
不过才短短一个月,他已经确定她是块朽木,全然不可雕也。
光是生意就让她吹走四、五件,他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或许把她搁在家里还比较
不会丢人现眼。
“高先生早。”
公司同仁纷纷向高正清道早安,他微笑点头,平易近人。反倒是跟在后头的高婷婷
翘首昂头,不可一世的睥睨众人,架子摆得比谁都大。她尾随着父亲进总裁办公室。
高正清斥责女儿,“你跟我进办公室做什么?还不快去自己的部门上班?”
她嘟着厚厚嘴唇,不依的撒娇,“爸,我是高氏企业的继承者,你应该安插个经理
级的职位给我,而不是让我跟业务人员往外跑。”
高正清拨离她肥胖双手的箝制,皱眉头,“我让你跟业务高手去见识世面,学习怎
么待人接物,好了解我们合作的对象。何况出外都有轿车接送,有让你吹到风、淋到雨
吗?我没让你从最基层干起,你应该庆幸了。”
被骂的高婷婷不服气的喊:“可是我的身份是你女儿!”她一直强调自己的重要性,
有恃无恐。女儿不思长进,高正清颜面无光,他冷冷的低吼,“那就请你做出我女儿的
样子,别让我丢脸。”“爸——”她忿忿的叫着。
“你要不好好努力,没做出成绩,我宁愿这大楼交给别人。”他狠话说在前头。
想到将来的遗产去向,高婷婷总算有点畏怯,她赌气的跺脚,“去就去,哼!”然
后重重踩着高跟鞋往门口走。
由于头抬得高,以至于没看见刚要进门的喜儿,两人就这么碰撞上。
“哎呀!”高婷婷先声夺人,鸡猫子鬼叫起来,“哪个不长眼的王八蛋,没看见本
小姐在这?”
“对不起、对不起。”吃过不少亏的喜儿知道先道歉低头总没错,忙不迭的道歉。
看清是何人后,高婷婷火上加火,劈哩啪啦的骂:“又是你,你瞎了狗眼,胆敢撞
我,不要命了?!”喜儿认命的吞下胸口那股怨,头垂得低低的,还是一句,“对不起,
是我不对。”
对方还不放过,“你跟你妈一个样,贱人的命,看了就讨厌。”她把被父亲责备的
怨气全出在她身上。
高正清把一切都纳入眼里,他摆起威严吓阻女儿,“你发什么疯?还不快出去办
公?”
见父亲存心护着下人的女儿,高婷婷羞愤交加,但在他面前,她还是有所畏惧,嘴
里只好嘟囔:“哼!走就走。”
惹祸精虽然走了,高正清却余怒未消的坐在椅子上埋怨,“什么态度?!”每天给她
吵得不得安宁,真想送到国外去。
但思及她是唯一的女儿,又是他和妻子爱的结晶,不免又心软。
“唉!”重重叹了一口气,他双手大拇指托按着太阳穴。
见状,喜儿微微一笑,捧着早上泡好的温茶,体贴的递给董事长。
“高先生喘口气。”她眨着眼睛,意有所指。
高正清望了眼她调皮的模样,一抹笑意就溜了出来,他没辙的接过她的茶。“让你
看笑话了。”清香温润的茶一下子便和缓他烦躁的心灵,他几乎要舒坦的赞叹。
“高小姐只是玩心重。”喜儿安慰着面前的男人。
他放下杯子,自嘲的笑道:“多大了还玩心重,你就别安慰我了。你也算住在高家,
还不了解她的脾性?”对这个让他伤透脑筋的女儿,他已经快要放弃。
“既然明白她的个性,就知道一时片刻是改不了的,慢慢来吧!”
高正清摇头苦笑,“我是怕我这把老骨头,等不了她改的时候。”他在不知不觉间
对喜儿诉苦。“高先生,你说这种自贬的话可是会让女人哭泣、男人槌胸顿足啊!你现
在正值壮年,身强体健,外头找不出任何一位比你气派的董事长了。”她真的没说谎。
以高正清的样貌,实在不像一个商贾,倒像是有点脾性的艺术家。
她的话十分受用,高正清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就会哄我开心。”
眼见大老板雨过天晴,喜儿也摆出下属的样子,“好啦,我要报告今天的重要行
程。”俨然一副管家婆的模样。
高正清颔首,完全接受她偶尔逾越权限。
毕竟是从小看到大,喜儿的个性他十分欣赏。
二十几年前的意外事故,让他痛心疾首。孩子虽然要回来,妻子却天人永隔。
尽管当初凶手的妻子胡月娥想赎罪,自愿终身入高家为奴,却也换不回爱妻的生命。
况且凶手尚且逍遥法外,他抑郁难当。
只是胡月娥的恒心毅力过人,执意要入高家照顾他的女儿,更以自己刚生过小孩,
乳水充足,一定可以把女儿照顾得白胖为由,而跪在高家门口一个星期。
最后他终于允许她的请求,让她住在高家的佣人屋里。过了几个月后,她带来自己
的女儿喜儿。一想到喜儿的父亲是害死妻子的凶手,他自然愤恨难当,不太搭理她,更
不许她靠近主宅。
后来几次撞见她护着自己的母亲,不让发小姐脾气的婷婷辱骂。
那小小、红通通的脸蛋、倔强护住母亲的神情,让他对她实在恨不起来。
毕竟她不是她禽兽不如的父亲。怪只能怪自己引狼入室,雇用陈来发。
加以她真的很讨人欢心、善解人意,除了婷婷,高家上上下下都很疼爱她。